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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2:32:21 作者: 簡思
    朋友還對張紹的做法有些奇怪呢,對著繼子就那樣的好,要多少給多少,對著親生兒子反倒是這麼狠。

    只有張紹心裡自己清楚她為什麼要這樣對管惕,有時候你需要給孩子一種逆境的生活方式,不進則退,你得逼他,往死了里逼他,至於別人的話,她沒有義務替別人教育孩子,看著自己的指甲,捧殺這個東西也不見得適用在任何人的身上,她兒子即便這樣被別人對待,也不會變成這樣的。

    張紹將視線轉移開,看著遠方,送送手裡的杯子,做了一個慶祝的動作。

    「大兒子,媽看好你。」

    *

    家裡正在裝修,管惕拎著衣服上樓,聽著好像是裝修的動靜,門沒有鎖,他推開一看,這是什麼情況?

    江箏人呢?

    工頭回頭看了一眼管惕,這人是誰啊?

    「你找誰?」

    「住這裡的人呢?」

    工頭也不知道這房子原來還叫別人住過,管惕怎麼問就問不到點子上,自己著急,想拿手機打電話,可是手機不知道扔哪裡去了,找了半天沒找到,房東的電話號碼自己又記不住,只能問工頭,這勉強才跟房東聯繫上。

    「三四天前就搬走了吧……」

    「人呢?」管惕覺得腦漿突然有點晃,怎麼個情況?江箏搬哪裡去了?當時租房子的時候可是簽好的合約,管惕不是江箏,房東被他給弄的,最後掛了電話,你愛哪裡告你就去哪裡告去,反正我現在這房子不租了。

    管惕知道江箏有多痛恨搬家,特別是之前就被房東趕出來過,一個腦袋兩個大,但腦子還沒有迷糊的徹底,去找了袁顧。

    「你去哪裡了?」袁顧看著出現的人,自己心口也是堵著一口氣。

    「江箏呢?」

    「你還知道問她,搬家那天下雨,你也清楚她是個什麼樣脾氣的,我陪著她找房子,腿都要溜細了,你到底去哪裡了?你有沒有搞錯啊……」

    093 生活奮鬥

    袁顧也是一肚子的氣,現在你知道出現了,前幾天死去哪裡了?怎麼打電話就是不接,說疼江箏的是你,無影無蹤的也是你。

    「江箏現在呢?」

    江箏坐在客廳里吃雞腿呢,昨天袁顧給買的,她對錢沒什麼概念,這得感謝管惕,跟他一起之後就沒錢發過愁,以至於搬家了,需要用錢了,自己開始抓瞎了,袁顧有什麼錢?他家那個條件,跟同學好一通借,加上房東退回來的,這算是安頓好了。

    聽見敲門聲自己盤著腿也沒有動,昨天一天沒有吃一口東西,才起床,現在覺得肚子餓了,一口氣已經吃了三個雞腿,用小牙撕著肉。

    「江箏,是我,開門。」袁顧喊了一聲。

    袁顧用眼神制止了管惕的動作,她聽見管惕的聲兒肯定就不會給開門的。

    江箏慢條斯理的從地上起身,你說整個過程從地上到門口也就一分鐘的路程,可她能用了十分鐘,這通墨跡。

    袁顧在外面就有點抓狂,袁顧本身是個性子急的人,他最受不了江箏的就是這點,做什麼事情慢的要死,比如說下午兩點的飛機,那麼袁顧是一定要在十二點之前就到機場的,他是這樣的,而江箏呢,江箏則是十二點也許才出門的人,她完全不考慮會不會堵車會不會在路上發生一些變故什麼的,她就是這樣的人。

    「趕緊的,江箏你幹什麼呢?」袁顧又敲了一下門。

    這動作叫管惕還好個不樂意,管惕喜歡的江箏那就是這個樣兒,她要是快了,那就不是她了,上高中你就看著她每天都遲到,如果有一天不遲到,那太陽估計是打西邊出來了,誰說什麼就都沒用。

    江箏倒了一杯水,自己喝了進去,肚子有點漲,好像有點難受。

    把門打開,自己退了一步,也看清了站在袁顧身後的那一位,臉色也沒怎麼變化,那就是回來了被。

    天天不按時睡覺,動不動就熬夜,臉色能好才怪呢,根本就不曬太陽,臉有些不健康的白。

    「你吃什麼了?。」袁顧看了江箏的嘴一眼,油沒擦乾淨。

    「雞腿。」江箏回到桌子邊又喝了一杯水,就完全無視管惕的存在,自己該幹什麼就幹什麼,袁顧一看他們倆這樣,自己留下來也不太好,就藉口有事兒先走了。

    「你等會兒。」江箏喊住袁顧,自己伸出小手,眼皮挑都沒挑一下,看著管惕:「有錢嗎?」

    就沒見過要錢這麼理所應當的,袁顧算是服氣了,你只能說個人有個人的造化,那管惕就願意管,管惕從兜里掏出來的錢,江箏走過去放到袁顧的手裡,袁顧也沒客氣,他的生活費事實上都給江箏了,自己一個男的餓一兩天也不算是什麼要緊的事兒,怎麼都挺過去了,總不能叫江箏餓著吧,袁顧一個月他媽就固定給那些錢,自己是沒錢也不會跟家裡張嘴要的,知道家裡的情況,是個懂事的孩子。

    江箏帶上門,管惕試著想開口,江箏擺手,自己捂著肚子,往衛生間裡跑。

    餓的太久,吃的太油肯定就這樣了,想吐吐不出來,肚子還咕嚕咕嚕的響,但不會拉肚子,就把她整個人架在這裡了,管惕拍著門板。

    「對不起。」

    這沒什麼對不起的,她懂,但是不代表她要理解。

    搬家的那天下著瓢潑大雨,自己就沒那麼慘過。

    從衛生間出來,管惕看著她的臉色,擔心她是不是拉肚子了。

    「肚子疼?要不要我下去買藥?」

    江箏轉過頭輕飄飄的看了管惕一眼,然後撩開視線,笑容裡面就挺複雜的,自己轉身回了房間裡,爬到被子裡,屋子裡亂七八糟的根本就沒收拾過,鑽進去扯過來被子就那麼要睡。

    管惕換了衣服,他也好幾天沒好好睡了,衣服褲子扔了一地爬上床,江箏已經睡了。

    管惕伸出手摸摸她的臉,這是生氣還是沒生氣啊。

    他有點叫不准。

    江箏是現在根本就沒反應過來呢,她腦子有點昏沉沉的,昨天一整天沒睡,上課的時候滿腦子就跑火車,講什麼了一句沒聽進去,弄自己手裡的那兩幅畫,她從小就沒什麼老師緣兒,但是上了大學,運氣轉回來了,老師怎麼看就是怎麼喜歡她,對江箏也算是多有關照了。

    老師喜歡一個學生就是沒理由的,因為覺得她有才氣,有靈氣,不管她是曠課也好什麼都好,能力範圍之內,自己能閉隻眼就閉了,這已經不是秘密了。徔, 儚 。電『紙;書

    下午五點,自己睜開眼睛,這是睡醒了,肚子還是難受,岔氣。

    你說也沒活動竟然岔氣了,自己抱著被子從床上坐起身,有些迷糊糊的,管惕是壓根就沒醒,睡的很沉,下巴上有青青的一層,可能是熬夜熬的,眼睛下方也是發青。

    江箏照著他的腰身就給了一腳,管惕睡的正美呢,試問他都幾天沒睡覺了,好不容易爬到床上,進入甜美的夢鄉,結果她莫名其妙的踹了自己一腳,一肚子的怒氣。

    「有病吧你。」沒反應過來,就罵出口了。

    江箏拿著手裡的枕頭就往他臉上砸,他們倆到底是誰有病?

    管惕現在情緒還沒有簍回來,沒控制住,就處在那個發飆的尖上,她是睡好了,可管惕沒睡好啊。

    「停手。」

    自己叫她停手,可她絲毫停手的意思就沒有,管惕也火大了,拽過來她手裡的東西照著地上一砸,整個人成大字形的又躺了回去,扯過來被子,給她慣的,一點樣子就沒有了。

    要是他才進門的時候,江箏發脾氣,他肯定哄,那時候自己脾氣很好,不像是現在,他眼睛已經黏住了睜不開,哪裡有精力跟她吵架啊,你吵架你就是不懂事。

    江箏看著他那樣,怎麼著?還想打她是吧?

    把臉湊過去,自己反倒是笑了一聲:「來,給你打。」

    管惕抱著被子,眼睛還沒有睜開:「箏箏我好幾天沒睡了,叫我睡一覺行嗎?我求你了。」

    說完自己就陷入夢鄉里了,江箏該幹什麼幹什麼,白天動不了筆,因為沒什麼靈感,她就得在半夜的時候,靜悄悄的時候提筆,自己坐在哪裡,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可能是人有點精分,稍稍有點不順心就撕,她不管是不是需要交的,沒感覺弄出來的東西那就是垃圾。

    「江箏……」

    江箏停住腳步,人家都交了,就她沒交,肯定是要找她談話的。

    老師摟著江箏的肩膀,如果是個男老師的話,那肯定是跑不了的流言蜚語,可是個女的話……

    老宋,其實她並不老,不到四十歲,大家習慣那麼喊了,上老宋的課那就是一種享受,江箏喜歡老宋,老宋也喜歡她。

    「你這是毛病你得改。」

    你可以嚴格要求自己,但是拖著不交,你付出的精力別人是看不見的,人家最後看的就是這個作業,她了解江箏,這孩子有點精分,呆頭呆腦的,她畫畫的時候那世界你就走不進去,人都說瘋子跟天才就是一線之隔。

    學藝術的有很多就都是這樣的,蒼白的面孔,有些發飄的眼神,不健康的臉色,江箏是全部都占齊全了,而且她忘性還特別的大,你跟她說過多少次,她轉身就給你忘。

    對這樣的一個孩子,理所應當的作為老師她應該不喜歡,但老宋偏江箏卻偏的厲害。

    江箏家的條件多少知道一點,好像家庭很不錯,上半學期一直有車接送,一直住外面,平時也沒見她打過工,還有點小嘴饞,一看就是好家庭里出來的孩子,你得有個態度放在這裡,人跟人之間需要一點磁場,就是那麼一點她認為你貼合她心裡所想的那種感覺,老宋現在就是抓到這種感覺了。

    有關於江箏的事兒一般她都會參與,有好機會自己儘量幫她爭取,因為不想看著一個有才華的孩子錯過任意一點。

    江箏聽的迷糊糊的,腦子有點發暈。

    「早上沒吃早飯?」

    老宋問了一句,自己沒好氣的照著江箏的頭就給了一下:「你說你這樣,你將來怎麼結婚組建家庭啊?」

    誰要是娶了她,那可就熱鬧了,除了畫畫就沒見她對別的上過心,這真要找個不能體貼的男人,矛盾就大了,在老宋的心裡,她們這樣的人就不應該成家的,一旦成家了,心思就被分散了。

    「哦。」江箏應了一聲。

    老宋請江箏去的食堂,那麼多雙眼睛就看著,這到底是什麼關係?平時幾乎就是老宋給江箏保駕護航的,她也翹課的,偷偷說的多老宋也不在乎,我就是喜歡她的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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