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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袁湛活著的時候交到我手上的，現在一分不差的我交還給你。」

    袁侃心裡對陳有利很是佩服，就是喜歡一個女人，現在這個女人已經化作塵土了，陳有利做到今天這個地步已經很夠意思了。

    外婆接過錢好在沒有懷疑說，這裡面陳有利有沒有貪污掉。

    江箏被外婆帶著就離開了生活了九年的地方，陳有利不放心孩子到底還是跟去了，火車上陳有利就哄著江箏吃東西，孩子這已經是第四天了，才這麼大會挨不下去的。

    袁侃拿著麵包，一臉苦大仇恨的表情，這回領回去，家裡又得擠了。

    陳有利給江箏掰著麵包：「你媽要是知道你不肯吃東西會傷心的。」自己伸出手摸摸江箏的頭髮。

    江箏抬起頭看著陳有利，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掉：「陳叔叔，我媽媽真的死了嗎？」

    陳有利嘆口氣，把手裡的麵包放到江箏的手上，自己合上江箏的手就讓她握住麵包。

    「你看，媽媽冥冥之中就在看著，江箏啊你媽是覺得你將來一定就會是個有出息的人，江箏是最棒的，念最好的大學，然後光宗耀祖你媽說的你忘記了嗎？她不是遺憾沒有念過大學嘛，陳叔叔相信我們箏箏就是一個守信的人。」陳有利的大手握住江箏的：「這裡面有箏箏，有媽媽。」

    江箏吃不下去東西但是她開口吃東西了，自己的嗓子很是酸澀，硬往下咽。

    袁湛死的時候只提了一個要求，拉著江箏的手就不肯斷那口氣一直撐著，她就是在撐著江箏答應她。

    「箏箏，媽媽要你答應我，不要去找你爸爸，要健康快樂的活著，這樣媽才能閉上雙眼。」

    不讓孩子去找江耀年是因為江耀年跟江奶奶一直盼望的就是一個兒子，現在江安出生了，那個家已經不可能會有江箏的位置了。

    「江箏，喝口水。」陳有利拿著水瓶送到江箏的唇邊。

    048 看上

    家裡又多了一個人，這有意見的就不是一個兩個了，脾氣稍微好的例如袁侃兩口子那不吭聲，不吭聲不代表心裡沒意見，袁丹本來意見也很大，但是看見江箏的時候哪張酷似自己過世姐姐的臉深深嘆口氣。

    「那大姐人都沒了，還能把孩子送到哪裡去？」

    「二哥這話可不是那麼說的，你願意做好人我們不攔著，那你就把孩子帶走，你看見了現在家裡哪裡就能住得開？」

    因為要怎麼安置江箏的問題，家裡打的是一塌糊塗，最後還是外婆拍著桌子。

    「這個家就我是多餘的，就我是多餘的啊，我出去給你們騰地方……」

    袁侃跟袁丹外面有房子，袁周夫妻倆跟公公婆婆一起住，外加一個小姑子，本身家裡就還有兩孩子，你說現在倒好，又多了一個江箏，怎麼住？這麼大點的房子怎麼住得開啊？放個屁一百人都能聞到。

    外婆最後釘板了，這是沒人敢鬧了，可是不鬧是不鬧，態度就擺在這裡，養孩子一個沒錢十個沒錢的。

    「我養，我拿著我的棺材本養。」

    外公對江箏根本就沒有多少的感情，這孩子從出生到現在他這才看見第一面，有什麼感情？自己女兒死了，是因為誰死的？那不是因為江箏她爸嘛，多少有些埋怨自己老伴。

    臉上十分不樂意，眉頭就沒有放下來冷著臉：「怎麼就沒找她爸呢？」

    誰的孩子誰養，跟誰姓，去誰家這不是特有的規律？

    外婆厭惡的掃了江箏一眼，江箏一聲不吭的，看見誰也不喊，因為根本就不認識，從她進門開始，這個家就烏煙瘴氣的，拍著桌子的哭的喊的，反正大體就都一個意思，不能養她。

    外婆閉著眼睛。

    「袁湛死的好可憐啊，想當初你看我說什麼來的，現在照著我的話就去了吧？孩子她都給養到這麼大了，叫她爸撿便宜？」

    這口氣外婆就怎麼都咽不下去，她要江箏恨她爸，恨一輩子，這就是對江耀年的報復。

    他自己的親生閨女恨他一生，這樣將來自己就是閉眼的時候也能合上眼睛了。

    外公拍拍外婆的手，因為賭一口氣你又何必呢？

    外婆嘆口氣：「袁湛的命就不好，你看那個叫陳有利的男人我看就不錯，可惜她就沒有這個命……」

    外公想起來女兒，自己就連最後一面都沒有看見說不遺憾那是騙人的，可是他根本就走不出去，家裡這麼多人，孩子也沒人帶，折騰一趟他也折騰不起。

    陳有利很能幹，又會手藝，自己給人做家具，早出晚歸的，也許是因為袁湛過世的遺憾，外婆想著過個兩三天陳有利也就會忘記江箏了，哪裡曾想，陳有利每個星期都會過來家裡領著江箏出去，給江箏買衣服給江箏買吃的，還叫江箏學畫畫，學畫畫是一件多麼奢侈的事情啊，有這個錢還不如改善改善伙食呢。

    袁尚不知道怎麼就看上陳有利了，覺得他人老實還可靠，你看大姐都死了，那陳有利還對著江箏這麼好呢。

    「你來了，趕緊進來坐，江箏啊……」

    袁尚是江箏的姑姑，下面還有一個小姑姑叫袁冰。

    袁尚是離婚自己帶著孩子回娘家了，她不管哥哥嫂子說話難聽不難聽，自己沒有地方去，不回娘家難道就去睡大馬路嗎？

    袁尚有一個女兒，跟著她，叫何璐。

    何璐就特別喜歡陳有利，因為覺得陳有利有錢，他總是給江箏買這兒買那兒的。

    「陳叔叔你請坐。」

    陳有利這人不太喜歡跟陌生的人接近，如果他是一個外向的人也不至於四年的時間跟袁湛就一點進展都沒有，還有些木訥，幹活他行，自己看了何璐一眼，手裡的東西拎得有點緊，這都是買給江箏的，陳有利很摳他只對江箏大方。

    「陳叔叔你給江箏姐買吃的了啊？」

    何璐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陳有利，陳有利看著江箏從裡面出來，自己就跟逃難一樣的拉著江箏就下樓了。

    「怎麼這麼瘦呢？是不是吃的不好？」陳有利碎碎念，這麼一大家子一起生活，就是做菜一人一筷子上去一搶就沒了，江箏還能吃到什麼？

    江箏一頭都是汗，自己用胳膊擦了一下，歪著臉看著陳有利：「不是，現在開始長個子了，陳叔叔今天休息嗎？」

    陳有利領著江箏，這就是要帶著她回自己家去改善伙食了。

    袁尚看著自己碰了冷釘子對著門口就呸了一口：「什麼東西，德行。」她願意倒貼他就是撿到了。

    袁尚吃飯的時候就摔了筷子，外婆冷眼瞧著女兒，她那點心思就都寫臉上了。

    「不吃就下去，沒人勉強你吃。」

    「媽，那陳有利那麼大年紀了，你說江箏才多大點？孩子懂什麼？要是他對江箏做什麼，我們到時候後悔就來不及了，他跟我姐也不算是什麼親戚……」袁尚就覺得怎麼能讓陳有利把江箏給接走呢？

    袁周的老婆翻著眼皮子，心裡冷笑，你自己瞧上人家光棍了，可惜人家沒瞧上你，你就這樣說人家，心黑不心黑啊。

    外婆看了一眼女兒柔聲的說著：「你要是看上了，你就自己想辦法，別在這裡說這些有的沒的。」

    袁尚的表情登時變得難看極了，因為沒想到母親當著大家的面就給捅了出來。

    049 勸嫁

    袁尚一張笑臉氣得發白，她跟丈夫離婚沒有太大的事情，跟前婆婆相處不到一起去，兩個女人的戰爭無非就是要夾在中間的男人做一個選擇，袁尚以為丈夫會選擇自己，畢竟女兒都這麼大了，結果丈夫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衣袖叫她滾蛋走人了，道理很簡單，老婆可以再找老媽卻不能再找，袁尚要這口志氣，你說離婚那就離。

    陳有利是個腦子很活的人，你別看他的話不多，到了家就系上圍裙。

    「那陳叔叔我做點什麼？」江箏探著頭看著陳有利。

    陳有利不是老光棍早些年被老婆給蹬了，老婆跟人跑了嫌棄他沒本事，他也不會怨恨誰，夫妻過日子就是這樣的，想當初自己娶張紹的時候他就想到了，那個女人太漂亮了，是他駕馭不了的。

    他兒子被張紹給領走了，也不叫他看，自己上門給送撫養費都沒地兒送，每次都叫張紹的媽給罵出來，後來也是心灰意冷了，何必拿著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呢，他疼江箏是真的心疼，當成自己女兒那種疼，就把全部的愛都澆灌到了江箏的身上，江箏成績好他會開心，江箏聰明他覺得欣慰，雖然他有點莫名其妙，明明不是他的孩子。

    「你只要看就好了，今天給你做紅燒肉。」

    他的拿手菜就是紅燒肉，陳有利自己在廚房忙活，他住的地方是小房，院子裡就還有兩家，那兩家人就對陳有利跟江箏看的比較耐人尋味兒了，你說這也不是親爹，對人家的孩子那麼好是為了什麼？

    一個老光棍不說自己掙了錢趕緊討個老婆回來捂被窩，成天接送一個九歲的孩子，你心裡打什麼主意？

    你別看現在孩子小才九歲，那一轉眼不就大了，到時候養女變老婆那不就是一眨眼的事情嘛，人家這是先付出然後等著收成呢。

    江箏伸出去拿肉，覺得燙，陳有利的視線對上江箏的，兩個人就都笑了出來。

    「我看看，手燙著沒有？」

    江箏這孩子跟陳有利也沒大沒小的就把陳有利當成自己親人了，吐著小舌頭：「沒，哪裡就那麼不小心了，我靈活著呢，老師都誇我了，說我很聰明……」

    江箏很是得意的搖著頭。

    陳有利摸了一把孩子的頭，這邊紅燒肉出鍋自己端上桌。

    「那也不能不謙虛，謙虛使人進步……」

    江箏晚上進門，何璐就氣勢洶洶的對著江箏來了，先是上來推了江箏一把，江箏覺得何璐就是小孩兒心性，自己一個當姐姐的也犯不上跟她一般見識。

    「一邊玩兒去。」

    袁尚正好倒垃圾回來了，聽見了江箏的話，拉著何璐的手慢慢的說道：「這話到是說的有道理，你也這麼大了，你叫她一邊玩兒去？這裡是誰的家？」

    外婆做飯江箏跟著忙活，沒辦法誰叫你沒有媽媽護著了，把碗筷都擺在桌子上自己就回床上看書去了，江箏畫畫的非常好，總是有人夸，陳有利也願意掏這個錢，但是看在外婆的眼睛裡只覺得這孩子只會燒錢，你把畫畫的錢省下來，全家就能多吃上好幾頓好吃的，怎麼就一點不長心呢？你成天畫來畫去的，你能畫出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