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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2:32:49 作者: 江為竭
旁邊的敬閒還拿著那扇門,得虧他力氣大,拿著厚實的門板跟紙片似的。
他稍微研究了一下,說:「它沒有被擺在正確的位置上。」
「什麼意思?」路迎酒問。
敬閒解釋說:「這裡不是辦公室原來的位置,所以門後面沒東西。如果我們找到了原本的位置,把門放回牆上,再打開就能進到正確的房間。」
「原來是這樣。」路迎酒點頭,「我還從沒見過這種門。不過,敬閒你是怎麼知道的?」
敬閒說:「哦,我對這東西好奇過一段時間,有個宮殿裡全是這種門,如果開錯門了,就會直接被門後的岩漿燙死,很好玩的。」
路迎酒:「……你為什麼要在家裡放這種東西?這也太陰間了。」
他開始隱隱為婚後生活發愁。
——因為敬閒展示的沙發,也因為這破門,鬼怪的家具實在是不敢恭維。現在看來,他的火柴人畫像可能是最正常的東西了。
他又說:「你家裡不會還有什麼刀山火海,斷頭台和亂葬崗吧?」
敬閒很驚喜:「你怎麼知道?不愧是我媳婦。」
路迎酒:「……」
他放棄思考自己日後的安危,輕嘆一口氣,說:「要不這樣,你就拿著這個門板,我們再到處逛一逛。」
敬閒點頭。
他一手繼續摟著路迎酒,一手單手抓著那門板,肩上還坐著一個毛糰子。
直接從一家三口變成了正在搬家的一家三口。
回到樓梯口時,他們剛好遇見那哆哆嗦嗦的白衣服男人上來。
那男人見到他們,一愣:「這怎麼把門也摳下來了。」
陳笑泠對這人渣沒啥好臉色,輕哼一聲:「要你管?你擔心自己就足夠了。」
白衣服從恐懼中冷靜下來了,和他們賠笑說:「我不該管,我不該管,我就老老實實跟在你們後頭,再也不講話了。我只是想從這博物館裡出去。」
之後的十幾分鐘,他果然安安靜靜地跟在三人後頭。
雖然安靜,但他從沒放鬆警惕,不斷掃視周圍想找到出口。他為數不多的幾次開口,都是強迫症發作盯著走廊的門,低聲說:「那門好像沒鎖好……它的鎖頭是不是鬆了?」
陳笑泠便警告他:「你可別亂開門,萬一後頭又是飛蛾,姐姐一定拿我這十厘米的高跟鞋敲碎你腦袋。」
白衣服又賠笑。
路迎酒一心想找辦公室原本的位置,把博物館上下兩層都走了一通,什麼也沒發現。
直到他們來到了「資料廳」。
資料廳的周圍貼了許多的科普,介紹這個博物館的歷史,還提供了頭戴式耳機給遊客們聽資料。路迎酒把手電筒的光照上去,看到了歷任館長的頭像。
直到兩年前,所有的館長都是張家人。
目光停留在張成周的照片上:那中年男人比想像中的英俊,五十多歲了依舊保持良好的身形。他緊抿著下唇,看不出半點笑意,目光銳利如刀。
路迎酒盯著他看了幾秒鐘。
他見過那麼多驅鬼師,一看便知道,張成周絕非等閒之輩,在驅鬼術上想必有著很高的造詣。
然後他收回視線,說:「走吧。」
資料廳不大,拐過彎就快到頭了。
這邊沒有耳機,全是影片資料,一台放映機孤零零地立在正中。
白衣服瑟縮了一下。
他想拔腿就跑,可回想起利遠航的經歷,再怎麼樣他都是跑不掉的。他硬生生剎住腳步,往路迎酒那邊挪動。
陳笑泠看向牆上,說:「這裡寫了,負責資料廳的人叫做……梁秋峰。」她若有所思,「我來之前,把博物館兩年前的員工都打聽了一遍。如果我沒有記錯,梁秋峰和張成周是最老的兩位員工了,彼此間肯定認識。而且,梁秋峰在三四年前就去世了。」
照片上,梁秋峰扶著一台放映機,微微笑著。
她皺眉:「這裡到處在出現放映機,難道說,梁秋峰就是那個鬼?」
「可能性很大。」路迎酒點頭道,「他是博物館的員工,如果把復仇的場景設計在這裡,那再正常不過了。」
聞言,白衣服一愣,盯著照片喃喃說:「那天,我們旅遊團來到博物館,就是他把我們引進來的。」他打了個哆嗦,手臂上起了雞皮疙瘩,「但是他那個時候已經死了對不對?把我們帶到博物館的是個死人!」
他退後半步,看著梁秋峰的眼神驚恐,又說:「我們、我們趕快走吧,他既然都成了厲鬼,到時候連你們都會一起報復的!」
「啪嗒!」
他的話音剛落,放映機便開始轉動了。
牆上的畫面出現一行大字:【我叫阿飛】
【我是一個小偷,我相信世界上沒有什麼鎖是我撬不開的】
白衣服男人睜大了眼睛。
畫面之上,他雙手插兜遊蕩在大街小巷,打量周圍的老房屋。
當小偷的會去各個人家踩點。他所在的團伙發明了一套特殊的標記符號,他在踩點時將符號標記上去,告知同夥這家人的情況。
阿飛晃悠晃悠,避開人群,趁著四周無人拿出一隻黑筆,在牆上畫了個小標誌。
一上一下兩個三角形:【單身女性】
他又走了幾步,慢慢將自己踩過點的地方都標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