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頁

2023-09-28 02:32:49 作者: 江為竭
    路迎酒剛想講些什麼,突然被敬閒摟住腰,咬著耳朵說:「你看二樓。」

    他抬頭看去。

    從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二樓東南面的走廊。這區域他們之前走過,大多是辦公室。

    此時在夜幕下,在透過博物館玻璃照耀下來的月光下,一個全新的辦公室出現了。

    名牌上寫著:「張成周」。

    正是他們要找的張家人。

    路迎酒心中一動,又看了眼剩下的白衣服男人。

    那人徹底慌了神,喃喃說:「誰沒做過點虧心事呢,誰沒做過點虧心事呢……」

    「虧心事是有。」路迎酒說,「但真正的善與惡,正常人還是能夠區分開的,他們有原則,而你們沒有。」

    說完這話他不再理會白衣服,準備直接上二樓的辦公室。

    樓梯漫長,層層向上。

    他正在一步步靠近真相的線索。

    天道,獻祭,四大世家……

    他從未與張家人接觸過,難以想像他們是以怎樣的心態,才想將他歸還給天道,換取和平與昌盛。

    路迎酒的心中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不單是他,旁邊的敬閒也是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他又是和他講小話:「其實,我也有虧心事。」

    「什麼?」路迎酒略微從沉重的思緒中掙脫。

    說來也是奇怪,每次敬閒一開口,都能成功把他從情緒中扯出,大概這就是手握戀愛劇本的成熟男人獨有的能力,全天候發揮的那種。

    路迎酒問:「你又把毛糰子當廚餘垃圾桶了?」

    「不是,」敬閒的聲音更低了,「那天晚上,我不是和你說『我就蹭蹭不進來』嗎?」

    路迎酒:「……嗯。」

    總感覺話題開始偏移了。

    敬閒說:「我還和你說,你可以相信我,我很有信用的。」

    路迎酒:「……嗯。」

    「那是騙你的。」敬閒飛快說,「如果那天晚上你不是因為精力不夠提前睡著了我是直接會和你乾柴烈火巫山雲雨破鍋爛蓋的直接負距離接觸的可惜你睡得實在是太快了我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真的是好可惜我現在回想起來還特別意難平。」

    路迎酒:「……」

    路迎酒:「…………」

    路迎酒說:「那你確實該有負罪感。」

    「不,」敬閒說,「我不是因為歪心思而愧疚,我是為我沒真的付出行動,讓你早日性福而愧疚,是為夫失職了。」

    路迎酒說:「……我想報警。」

    第77章 火災

    警車到底能不能把敬閒抓走?

    答案是否定的。

    以路迎酒對敬閒的了解,他要是真上了警車,回來估計還會很高興地和他說,警車看起來挺帥的不如我們倆也弄一輛吧。

    路迎酒不禁憂心,覺得自己對敬閒的普法路程漫長而艱巨。

    敬閒一路攬著他上去,上了二樓。

    張成周的辦公室就在不遠處。慘白的月色落在門上,門扉緊閉,不知隱藏了多少個秘密。

    陳笑泠低聲說:「他都從這裡辭職兩三年了,怎麼辦公室突然冒出來了?」她左右環顧,「難道說,想要報復遊客的那個鬼,和張成周有什麼關係?」

    路迎酒輕輕搖頭。

    他們一步步邁近,直到站在辦公室門口了,路迎酒搭上門把手,指尖是一片金屬的寒意,他深呼吸一口氣,用力一擰——

    沒擰動。

    他又多用了幾分力氣,門把手咔噠咔噠作響,但就是打不開。

    敬閒在他身後笑了一聲,彎腰湊在他耳邊:「要不要我來?」

    路迎酒:「……」

    他不答話,繼續擰把手。

    他的力氣絕對不小。在他諸多奇異的驅鬼經歷中,即使不貼符紙輔助,依舊上能放倒猛男,扛著屍體快走上山不喘氣,下能暴力開門查人水錶……就是這個門鎖著實詭異,怎麼都掰不動。

    敬閒又說:「還是我來吧?」

    路迎酒說:「你安靜幾秒鐘。」說完往自己身上拍了個符紙。

    符紙帶來了源源不斷的力量,他現在的力量連門把手都能掰彎。

    但依舊轉不動。

    陳笑泠探頭說:「這位張館長的保密工作也做得太好了,門鎖得那麼緊,不知道還以為他金屋藏嬌了呢。」

    「金屋藏嬌」這個詞,明顯觸動了敬閒的某根神經。

    他的注意力立馬不在博物館中,不知道神遊去了哪裡,和路迎酒說:「咱們以後要不要也弄個一樣的小黑屋,要不要再把我的手銬沙發放進去……」

    「不要。」路迎酒斷然否決,手上用力,額前都出了一層薄汗。

    門把手微微變形了,還是轉不動。

    路迎酒無奈,鬆開了手。在他面前敬閒永遠急於表現自己,上手就搭了上去,手臂上流暢的肌肉線條繃緊——

    「啪!」

    「吱呀呀——」

    整個門都在他的力道下顫抖,不到一秒鐘過去,隨著一聲轟然巨響……整扇門被敬閒摳下來了,拿在手中。

    路迎酒:「……」

    陳笑泠:「……?」

    兩人都是下意識往牆上看。那門背後根本什麼都沒有,是一堵嚴實牆壁,它剛才是嵌進裡頭的,難怪路迎酒怎麼擰把手都擰不開。

    「我去。」陳笑泠喃喃道,「還金屋藏嬌呢,現在連金屋都沒有了。」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