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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2:32:49 作者: 江為竭
    「他們為什麼沒有出手相助呢?是不是有陰謀?還是說,這就是他們想看到的結果?」

    「我就在想,有沒有可能這些和他們是有關係的。畢竟按照我的生辰八字和命格,不應該有這種體質。」

    「往最糟糕的地方猜想,我家裡人從沒接觸驅鬼,如果我的厄運是從別人那『嫁接』過來的,他們也不可能察覺。」

    路迎酒閉了閉眼睛:「如果真是這樣,我難以想像,他們看到我平安無事地長大了,一步步學會驅鬼,又進入青燈會成為首席,都是以什麼樣的心態面對我的。」

    「如果真是這樣……他們簡直讓我覺得噁心。」

    剩下的麵湯放在旁邊,已經全涼了,只有幾點綠色的蔥花飄著。

    身後那群主播吃完飯了,一個個心滿意足,回到了木屋裡邊休息,些許亮光傳來,照亮了這個長夜。

    周圍安靜下來。

    雨完全停了,風吹過,湖面泛起細小的波紋。

    敬閒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他說:「我並不了解世家的事情,我只能向你保證,有我在,你絕對不會有事的。」

    「……嗯。」路迎酒應了一聲。

    他再次閉眼,深呼吸了一口,任由濕潤的氣息浸滿肺腑。

    雨後山間的空氣微涼,混著草木清新的味道。

    再睜開眼時,他已經收斂好了所有情緒,沒有了焦慮、不安、困惑……面部的肌肉放鬆下來,他又變回了平常的路迎酒。

    他永遠都是這麼克制的,幾乎是強迫性地要求自己,無時不刻都保持冷靜的頭腦,壓下私人情緒,方方面面都要做得滴水不漏。

    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

    他還要帶著這幫人平安出去山脈呢,最好是能找到蛛母的線索,將她一起剷除了,以絕後患。

    路迎酒藏好情緒,再看向敬閒,笑了笑:「這些事情等回去再講吧,今晚還要守夜呢……唔。」

    唇上傳來微涼的觸感,路迎酒不自覺睜大了眼睛——

    敬閒竟然直接親了上來!

    他渾身都僵得跟石頭一樣,剛要後退,後腦勺又被有力地摁住了,然後整個人幾乎是被敬閒壓在了草地上。

    敬閒沒有給他留半點反抗的餘地。

    這突如其來的擁吻像是暴風雨一樣讓人措手不及,唇齒糾纏,吻得熱烈。他能感受到敬閒舔舐過他敏感的上顎,呼吸交融在一起,男人侵略性的氣息避無可避,一路攻城略地,那感覺幾乎讓他全身都在發抖,細小的電流在脊椎上亂竄。

    ……太瘋狂了。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隔了足足好幾秒才意識到:其他人離他們並不遠,會不會看到他們!

    他想推開敬閒,可那隻讓衣衫的摩擦聲更加刺耳,此時任何一點點聲響都像是爆炸在耳畔,包括他們的呼吸,包括他們的心跳。喉結上下滾動,彼此吞咽,叫人臉紅心跳。

    也不知多久之後,敬閒才鬆開了手。

    兩人緩緩分開。

    彼此對視時,路迎酒覺得耳朵和臉上還發燙,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心亂如麻。

    良久後,敬閒伸手撫過他的鬢角,低聲說:「你每次都只會壓抑自己的情緒,從不說出來,明明都是可以告訴我的。我只是想抱一下你,告訴你可以更依賴我一點,沒想到沒控制住……對不起,你生氣了嗎?」

    路迎酒:「……」

    他談不上生氣,質問和指責都說不出口。

    不論從任何方面來講,敬閒實在是太戳他的軟肋了。這種態度,他怎麼可能說得出重話?

    敬閒畢竟是敬閒。

    所謂一物降一物,還是有那麼幾分道理的:路迎酒天天嚇得其他鬼怪鬼哭狼嚎,追得它們滿地亂爬,結果終於還是被另一隻鬼給制住了,哪怕是快踩著底線都不可能動怒。

    他的神情不自覺柔軟起來。

    路迎酒深呼吸了一次,開口:「我不生氣。但是敬閒,你……」

    你能不能先從我身上起來?

    還掐著我的腰,沒見你有半點悔改的意思啊。

    話沒說完,突然一陣腳步聲靠近,葉楓的聲音傳來:「路迎酒!我找到了二爺的……啊?!!」

    他一眼就看到了草地上的兩人。

    敬閒一手撐地一手還環著路迎酒的腰,再低一點,就又可以親上去了。

    葉楓:?!

    葉楓:「臥槽???」

    他發出了這輩子最高的音調,然後本能開始飛速倒退:「我沒看見我沒看見我沒看見……」

    他剛倒退了十幾米,路迎酒已經追上來了。

    他身上沾了雨水和草沫子,都是那混亂的親吻帶來的。

    他一把拉著葉楓說:「你誤會了,我們沒什麼。」

    葉楓:「真的麼??」

    「對對。」路迎酒虛偽地保證,「是他摔倒了。你想講什麼趕緊講,都發現你二爺的啥了?」

    葉楓還是驚疑不定、半信半疑。

    他飛速打量了路迎酒全身,連帶說話都快了一倍:「就是我在屋子的藏書里發現他的筆記,確實是大量研究過蛛母,包括怎麼祈願,怎麼用骨灰復活死人,還有他寫得一系列計劃書和畫過的符紙。」

    他又總結:「幾乎可以肯定,他就是向蛛母祈禱復活了我二奶奶。我那小鱷魚玩具里的骨灰就是她的,但是她沒復活成功,還在漫山遍野的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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