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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2:31:31 作者: 千竹銀
    秦嫣顫抖著嘴唇,強顏歡笑:「徐……徐將軍……我,我……」

    她支支吾吾地嚶著聲,心儀的男子就在眼前,可破裂的荷包和摔碎的玉佩已經送不出手了,甚至有可能被他看到了她最跋扈的一面,從此好感度暴跌。

    一時間,秦嫣委屈得想大哭一場。

    徐副將蹙眉,快步上前關切地問:「怎麼?傷到了?」

    方才見她揍人時龍精虎猛,倒沒注意她有沒有受傷,如今見她待在原地許久,語氣瑟瑟,他才後知後覺地想到這個可能性。

    秦嫣望著他越走越近,呼吸都小心翼翼了起來,直到看清他神色凝重,當真帶著擔憂。

    這一刻,所有的委屈化作動力,秦嫣嬌軟地跌向他懷裡,徐副將猝不及防,下意識伸手扶住她。

    只見小少女還在演,嬌滴滴地往他懷裡蹭,不要臉地回答:「是的,傷到了,好疼疼……」

    徐副將努力忘記剛才目睹的一切,配合她的演出,語氣柔和:「傷到哪了?」

    「傷……」秦嫣卡殼了一下,很快就接上,撒嬌道,「傷到腿了,走不了,你抱我吧!」

    徐副將頓住,不免有些猶豫。

    雖說武將家庭的兒女天性直爽,可大庭廣眾之下,若抱著她一路走回將軍府,他是無所謂,但始終有損她的閨譽。

    秦嫣見他遲疑,馬上退而求其次:「或者背我也行!」

    果然,這回徐副將沒再糾結了,把小糖人給她拿著,俯身讓她到背上來,秦嫣輕盈一躍,蹦上了他的後背,雙臂圈住他的脖子:「走吧!」

    鑑於她先前表現出來的嬌柔可人,他以為秦嫣只是一朵溫室嬌花。

    直到剛才看到她暴打小偷,才驚覺原來她會點拳腳,而且一直在隱藏,還藏得很好。

    原來,不止他在演戲?

    徐副將背著秦嫣慢步走出暗巷,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往回走,兩個人都默契地對剛才的事情隻字不提。

    咻一聲空響,一襲焰火從護城河的水榭中高高飆起JSG,接二連三的焰火大作,在天空綻放朵朵絢爛的煙花。

    「徐將軍,快看!好美!」秦嫣指向天際,徐副將停下了腳步,思緒回到了現實,背後秦嫣興高采烈,厚厚的衣服蹭著他,像背著個軟綿綿的布娃娃,「我們去那邊的亭子坐著看吧!」

    「嗯……好……」徐副將輕聲應道。

    他背著秦嫣走到護城河邊的小亭子上,小心地把她放下,秦嫣對這一系列溫柔體貼的舉動十分受用,關於她的所有要求,他都會遷就,簡直是模範男友。

    徐副將剛坐下,秦嫣便迎上去,在他臉頰上輕啄了一下,柔軟的雙唇一觸即分,還沒等對方反應過來,她便假裝若無其事地看煙花。

    「秦姑娘……」他遲疑片刻,抬手輕碰了一下被她親到的地方,有點不真實。

    「叫阿嫣!」秦嫣帶著一絲小霸道,又有點小害羞,偷偷看了他一眼,忽然見他臉上還留著粉紅的唇印,給他冷峻的面容添上了幾分朦朧的艷色。

    少女唰地紅了臉,忽然覺得自己衝動了,這麼主動會不會讓人覺得她很孟浪?

    秦嫣有點不好意思,拿出手帕就往他臉上懟:「我幫你擦掉!」

    徐副將帶著笑意望著她,手帕上有一股淡淡的胭脂香味,可想而知她今天真的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女為悅己者容,他的心中仿佛某根弦被觸動,伸手接過手帕的瞬間觸碰到她的手,秦嫣很快就收手了,許是害羞了。

    秦嫣靈光一動,道:「這手帕你用過了,不用還給我了。」

    徐副將把手帕握在手中,白色的手帕上沾了一點粉紅的口脂,他客氣道:「我洗乾淨後再……」

    「不了,我不要了。」秦嫣把手帕往他的方向推了推,「但你也不許丟掉。」

    徐副將愣了愣,算是明白她的意思了:「謝謝阿嫣,我會好好收著。」說著,他把手帕疊整齊放入懷中。

    秦嫣看著他一系列動作,不免得又害羞又激動,沒想到母胎單身兩輩子,這一世居然一出手就泡到一個大帥哥,她努力維持表面的鎮定繼續看煙花。

    煙花持續放了一炷香的時間才結束,許是害羞,兩個人後面沒再說話,結束後,徐副將繼續背她回家,秦嫣困頓地趴在徐副將的後肩:「……我給你準備的禮物弄壞了……這手帕就送給你了,你不介意吧?」

    大概是疲倦的緣故,她的聲音很輕柔,說話的時候,暖暖的呼吸打在他的後頸,暖暖痒痒的,很是撩人。

    「無妨。」他輕輕應了一聲,「我很喜歡。」

    「要不……你們這次離開,把我也一起帶去西州吧?」秦嫣輕聲問。

    他沉默許久,沒有直接回答,反倒說起了其他:「西州氣候惡劣,我怕你不習慣。」

    秦嫣頹然嘆氣,她也知道自己追求力度過猛了,徐副將大概還沒考慮好,於是,她沒再說話了。

    她挨著他的後背打瞌睡,徐副將背著她走在繁華的街道上,感到所有的喧譁都成了虛無,唯有頸脖間平穩的呼吸讓他的心漸漸平靜。

    誠然,得到她會讓秦家父子投誠的機率會更大,一開始他也是存了利用她的心思,如果她不是那麼喜歡他的話……

    這些天,他一直縱容地吊著她,偏偏她是真的喜歡他,她的喜歡那麼純粹那麼直白,不在乎地位和身份,他經歷過太多的爾虞我詐,忽然不想毀了這份難得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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