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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2:26:02 作者: 秀木成林
「阿娘這會怕是正擔憂著呢。」
「這樣啊。」
楊夫人點點頭,「既如此,那便不去了。」
韓菀告罪,楊夫人溫言安撫兩句,今日圍獵也很累了,韓菀已送楊夫人回到,旋即告退回去了。
「去吧。」
楊夫人立在門廊下目送韓菀,少女紫色身影漸行漸遠,到消失不見。
她收回視線,「回去罷。」
回到暫居別莊,看過弟弟,韓菀回屋更衣梳洗過後,她用銀簪挑了挑燭火。
盯著跳動火焰。
有關貢叔父子的查探還未有重要進展。
她不敢讓母親陪房去打探,這樣一來就大大影響了效率,半個月時間下來,探清了這個貢叔的具體情況。
這人已病沒了,膝下有兒有女,兒子有兩個,其中一個在老家打理主人的陪嫁田莊,另外一個留在京聽候差遣,目前據說往北邊的燕地選購皮貨去了。
已使人去確定了,不過還沒找到人。
目前,韓菀還說不好什麼。
或許這只是個誤會。
但深山,她還是不去了。
既沒必要,也沒興致。
第二日,王駕進山,韓琮的低熱也漸漸褪了,再服得一帖藥,便痊癒了。
楊夫人命人折返取衣知曉了,很是欣慰,隔日又遞了信回來,其中有給韓菀的。
信中道,王駕還不遠,既韓琮痊癒,韓菀便來罷。
韓菀再次婉拒了。
她道自己昨日有些扭了腳,兼商號又有要緊事務送來,就不去了,明年吧,反正明年還有機會。
孫氏本叫她去的,一想也是,「這倒也是,反正每年都有田獵避暑。」
隨得她了。
如此便作罷了。
……
韓菀不知道的是,李翳也在離邑。
不同於栗竺的日間田獵夜裡還得緊著應對四家聯手,連續幾天熬下來面容憔悴人緊繃,他穩坐不動,沉著從容。
韓菀並沒有進山。
栗竺當即皺眉:「那現在如何是好?」
地形勘察人手布置,一切俱萬無一失,只要韓菀一進山,她必死無疑。
可現在韓菀不去,布置得多精妙也無用。
栗竺恨道:「好一個韓元娘!!」
連日疲乏加計劃不順,他難免十分焦躁,恨恨一擊案,急道:「那我們要如何動手?」
這丫頭要是一直不動,他們根本無計可施。
一旦韓菀回了郇都,再想等個她出來的機會,就很難了。
「不是難,是根本不能。」
李翳淡淡道,到了如今,他已能確定,他的駐地確實泄露了。
好在他不止一處駐地,因懷疑這次出來原駐處一個人都沒動,就自己喬裝出來的。
果然!
「急什麼?」
李翳冷哼一聲。
他冷挑了挑唇,站起來:「回郇都。」
李翳並未焦急,因為,他還有後著。
他這就要走,栗竺忙拉住他,好歹給他說說啊,免得他七上八下的。
李翳攤開一卷布帛,上面記有大大小小數十人名,其中以韓家三人為首,後面則是如今韓菀正得用的人手,包括商號管事和已知的近衛府衛。
他提起筆,在最前面圈了一個人名。
栗竺一看,「韓仲丘?」
他皺眉:「此人甚是迂腐,怕是不行。」
栗竺一看就明白了,這是想借郇都總號急報,引韓菀離開離邑趕回郇都。
只他搖頭,韓菀這幾個信重人物他都仔細了解過,根本不可行。
李翳哼笑一聲,隨後在底下又圈了一個名字。
「韓曄」。
……
四月廿四,很平平常常的一個日子,但對於韓曄而言,卻很不尋常。
因為他被人打暈擄走了。
地點是在郇都的紅坊大街。
這個紅坊大街,說明白點就是青樓舞坊一條街,是郇都最高檔的銷金窟,沒有之一。
作為韓氏二房獨子,韓曄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貴族子弟多有的習性,他也不能免俗。
閒暇之餘,舞坊看舞,花樓飲酒,遇上順眼的,就過個夜,任氏氣苦,但也奈何不得。
前段一陣子總號非常忙碌,到近日終是好了些許,同事邀請,他便欣然去了。
韓菀先前派出跟隨他的近衛,見狀撇撇嘴,只好趕緊換個裝束綴了上去。
花樓人多,暗跟很難,便轉了明隨。
鶯聲嬉笑,脂粉味撲鼻,近衛隨大流叫了個舞女陪酒,一邊佯裝觀舞一邊盯梢斜對面的曄二郎君。
韓曄等人一如既往玩得很開,在外廳姬女們已衣衫半褪,嬌笑嬉鬧聲不斷,到半醉時,眾人各自擁了一個中意的,跌跌撞撞往後樓而去。
近衛拉起那個舞姬,也跟了過去。
眾人說說笑笑,各自踹開一個房門,笑著擁著姬女進屋。近衛把懷裡的舞女往對面房一推,隨口找個藉口將對方摁進去。
他往廊道盡頭窗口一翻,迅速來到韓曄所在的房間的窗外,隨手推開一點縫隙。
韓曄已把姬女扒了個乾淨,正又揉又搓按在桌上,急不迫待提槍上陣。
近衛撇撇嘴,真傷眼睛。
但他還是盡職盡責盯著。
只這等事情,總有很多混亂場面的,弄著弄著,韓曄就提著那姬女扔進帳內,自己撲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