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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9:17:46 作者: 重山外
    他想,金似鴻真狠,幹事果決利落,對誰都能下手,對別人狠,對他也狠,比起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自己是識人不清,籠絡了匹狼崽子到身邊。

    第27章 惡氣

    第二日,金似鴻果然帶著幾個裁縫上門,說要幫他們做衣服。

    因杜興廷一早帶了幾個人出去,家裡只留了杜恆熙。

    杜恆熙披著件晨袍下樓,讓家裡的下人排成一排等著量體,院子裡很快就排了一條長龍,拐了幾個彎直排到了大馬路上,年輕傭人老媽子司機都欣喜不已,亂鬨鬨鬧成了一鍋粥。

    杜恆熙立在窗戶邊看了會兒外頭的熱鬧,就轉身回客廳,坐在椅子上攤了張報紙看。片刻後,金似鴻從院子外走過來,手裡拿著卷軟尺,笑吟吟地說,「他們估計還要一會兒,我先來給你量尺寸。」

    杜恆熙抬起眼,然後把報紙收起放在一邊,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他走到空地上站直,兩臂自然下垂,背挺得筆直,晨袍鬆散地垂下來,人就像一棵舒展枝葉的青松。

    金似鴻在原地看了他會兒,輕聲細語地說,「把外面那件脫了吧,這麼寬鬆,量不準的。」

    說著就上前一步,要幫他脫衣服。杜恆熙竟然沒抵抗,垂著眼睛,沒什麼二話地被他脫了晨袍,裡頭是一套泛著光澤的絲製褻衣,輕飄飄滑不溜丟地套在杜恆熙高大的身軀上。

    金似鴻有些詫異,覺得杜恆熙會這麼乖巧地聽他的話,簡直不可思議。

    在他眼裡,杜恆熙現在就像一株被剝了筍衣的新鮮嫩筍,還掛著清晨採摘留下的露水,蔥白柔嫩,幾乎讓他的腸胃響起飢鳴。真想把他抱進懷裡,好好揉搓一場,要把他揉到筋骨盡碎,化進自己的血肉里不能分離才能滿足。

    金似鴻對他的占有欲總在蠢蠢欲動,可偏偏表面上一點也不敢妄為。

    知道如果稍有逾矩,一定會破壞現在的和諧,杜恆熙立馬就會對他翻臉。他是捨不得現在這種時刻的。

    金似鴻蹲下來,一隻手按在他胯骨的位置,另一隻手一路從大腿往下摸,給他量起腿長。

    手不老實,暗暗往內側滑動。

    「規矩點。」杜恆熙不太威嚴地輕呵他一聲。

    金似鴻才收回手,「褲子要貼身才好看的。」

    站起來,量肩頸至臀部。

    一條軟尺貼著後背拉直,後腰陷下去,是一處惹人無限遐想的低谷,到臀部時渾圓飽滿,又凸起一座小丘。

    金似鴻完全是滿足私慾地在杜恆熙身上肆意丈量,開始量一些不必要不規範的尺寸。

    每一個數據都讓他高興,因為這些私密只有他能知道,終於可以精準無誤地心裡造一個假人娃娃。

    他從前就覺得杜恆熙安靜的時候很像一個漂亮娃娃,只是一開口就老氣橫秋,是一個心事重重沉默寡言的娃娃。他很想做一個快樂的杜恆熙,這樣不管走到哪,見不到真人,他還有一個娃娃可以陪伴,不會覺得寂寞。

    臀圍,胸圍,腰圍,領圍……

    杜恆熙被他扯著展開雙臂,又放下,抬起頭仰高脖子,又低下,好像被線拴著的木偶……

    每每被金似鴻的手拂過,都帶來一股奇怪的熱度,無論是哪裡傳來的,最後總無一例外地匯聚到鼠*部。

    人挨得自己太近了,幾乎能感受到呼吸與熱度。

    杜恆熙也說不好為什麼會允許金似鴻借著量體裁衣的名義,隨心所欲地擺布自己。起初只是為了消除金似鴻的戒心,讓他做一筆虧本的買賣,量著量著,事情就變了味。

    在量胯寬時,金似鴻半跪在他身前,頭就停留在胯部,手指搭在他身上,氣流隨著自然的吐息噴灑在敏感部位。

    杜恆熙渾身都繃緊了,呼吸也急促起來,腦子裡滾過一些糟糕的記憶,眼皮不由顫了顫,渾身通過電流。

    他低下頭,能看見金似鴻的頭頂,頭髮漆黑,鬢角剔得乾淨,抹了髮油,梳了三七分,規規矩矩地把自己往成熟里打扮,是個生意人樣子了,頭頂有兩個小小的發旋。

    他伸出手,無意識地把手擱在金似鴻頭頂,陷入細密的短髮中,手指卷了卷,髮絲異常柔軟,馴服地纏繞在他指尖。

    杜恆熙有些出神,低低嘆了聲,覺得如果金似鴻的性格也和他的頭髮一樣這麼柔順就完美了。

    感覺到杜恆熙的觸碰,金似鴻先是一頓,然後若無其事地繼續手上的工作。

    他不說話,杜恆熙也不說。

    杜恆熙只是繼續垂著眼,沉默著看著自己陷在濃密黑髮間的那隻手,被黑色映襯得格外蒼白,好像撕裂了一匹黑色的布。

    片刻後,金似鴻站起來,杜恆熙就鬆開了。

    明明什麼都沒做,他的臉龐卻有些微紅。

    金似鴻轉到他身後,貼著他的後背,拉直軟尺,給他量肩寬。

    「是你昨天帶人來砸我的賭坊?」在金似鴻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時,杜恆熙理順了呼吸,為轉移注意,終於開口。

    金似鴻對著他的耳側說話,「你不放人,我只有這麼做。還好去的及時,再拖下去,人就活不成了。」

    杜恆熙冷笑一下,不帶感情地說,「那是他活該,他好大的膽子。」

    金似鴻頓了頓,又走到另一側,低聲說,「你知道嗎,如果是別人這樣對我的朋友,我一定要他十倍百倍地還回來,可是對你我就沒什麼辦法。」說話聲停了一下,又慢慢繼續,「我現在還記得。之前你被封將軍,報紙上刊登了你的照片,那上面的你可真是威風凜凜,帥氣極了。我很想買一張,可惜那時候我連買報紙的錢都沒有。路上看到有人用你的報紙包包子,沾了一片肉腥的油,我一時沖昏了頭,撲上去搶,那人以為我要搶包子,反手就給了我一巴掌,打落了一顆牙,還險些被巡捕抓到。哎,不知道是不是牽扯到了牙神經,後來補上了,我也總犯牙疼。不過還好,那張報紙總算是歸我了,才不算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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