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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小姐?」於是一直沒聽見對方說話，那邊的人輕輕開了口，詢問的語氣。

    「在呢，姜先生。」岳歡回道。

    「今晚有空嗎?想將一直拖了許久的那頓飯補上。」

    岳歡現在什麼都沒有，就是時間最多，這也是自由職業者最大的特點。

    時間自由分配。

    對方既然已經開了口，她能拒絕嗎?

    或者說，她想拒絕嗎?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好的，姜先生定好時間地點就發給我吧，我都有時間的。」

    「嗯，一會兒我就發給你，下午我去接你，公司還是哪兒?」姜湛問。

    岳歡抿了抿唇，無奈道，「目前在家虛度光陰中。」

    那頭的聲音頓了頓，隨後才聽見他說，「有光陰虛度也是好的。」

    不知道是不是岳歡的錯覺，她似乎聽見對方的輕笑聲。

    她心情也瞬間鬆了下來，「姜先生真會說話。」

    那邊姜湛也是一愣，自己好像……確實在面對對方的時候話要多一些。

    手指不自覺地摸著衣袖邊，那是他思考時的習慣性動作，從小到大就沒變過。

    「真話罷了。」他回答道，確實，這是真話，也是他的真實想法，比虛度光陰更可怕的，是沒有光陰。

    他眸色沉了沉，說了句，「那說好了，我下午來接你，再見。」

    「再見。」岳歡聽著手機里已經響起的掛斷聲音，微微愣神，片刻才將手機放了回去。

    當人時間寬裕的時候，就覺得時間過的好快，很不經用，就在岳歡想著晚上要做什麼的時候，這才想起來姜湛說好的約她出去，看了看時間，已經六點多快七點了，微微皺眉，心想著姜湛還來嗎?會不會有事情給耽擱了?

    正猶豫著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卻忽然瞧見手機亮了，只見一條信息發了過來，姜湛來的，說他正在小區外面。

    岳歡沒有去想她看到這消息的時候心中一閃而過的放鬆是為了什麼，只迅速地收拾好了自己，拿起包包就下去了。

    因為不想讓人等太久，她幾乎是小跑著出去的。

    等到走到姜湛車邊的時候，她已經感覺渾身都已經熱起來了。

    「姜先生。」

    「上車吧。」

    岳歡坐了上去，依然是上次的副駕駛位置，車子才剛剛開始走，她便聽見對方開口說道，「其實不用這麼著急，我多等幾分鐘也沒什麼的。」

    岳歡抬起頭來著他，微睜的眼睛，似有些驚訝，「姜先生怎麼知道的?」

    微微偏頭看了一眼，不知為何，姜湛忽然覺得身邊這人跟昨晚被自己一語道破包里有糖時候的侄女竟有些像，好笑搖了搖頭，暗道自己真是想的太多了，這兩個人明明差了二十歲。

    他空出一隻手來，指了指自己的右耳，沒說話。

    岳歡下意識向自己右耳摸了過去，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可她明明戴了耳釘的呀?

    又摸向了左耳，這邊是戴了的，她無奈抿了抿唇，頗有些不好意思，她尋常出門也是很少戴這些的，今天好不容易戴一次，結果就出了這種洋相，皺著眉想是不是今天也不宜出行。

    吃飯的地點姜湛一早就發給岳歡了，是一家低調，口碑卻很好的中餐館，岳歡沒有來過，但是曾經在上學期間聽說過這裡位置並不好訂，那會兒周圍有個……唔，現在叫做土豪的那種同學吧，請大家去了一次，回來之後周圍的人對那人的態度好像就變了，以前看不起這種有錢人的同學也有了好臉色。

    不過岳歡是沒有去的，她對這些不感興趣，這些都是去過的楊姣姣告訴她的。

    車子開了半個小時不到就到了，下車後，姜湛在前面帶路，她則走在後面，結果沒一會兒只聽咔的一聲，她整個人忽然跪坐在了地上!

    「啊!」她沒忍住輕呼出聲。

    前面正在走的姜湛被聲音喊停了腳步，「怎麼了?」見到岳歡的情形，忙向對方快步走了過去。

    「沒事吧?」不咸不淡的語氣里卻隱隱透著些許關心。

    岳歡皺著眉搖了搖頭，「沒事，只是鞋跟斷了。」她走的時候沒注意，結果踩到了排水的通道上，不小心扭斷了鞋跟。

    「人沒事就好。」姜湛道，「我扶你去那邊椅子上坐著。」

    岳歡點點頭。

    兩人安頓好後，姜湛說，「你在這兒等等，我一會兒就回來。」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岳歡想叫住對方問問他要做什麼，然後就看見姜湛朝著街對面走去，沒多久，就進了一家鞋店。

    這一刻，汩汩暖流從不知名的地方朝著心底涌去，讓她避無可避，躲無可躲，螞蟻在爬一樣的感覺充斥著全身，不自覺地緊了緊雙手。

    她有些怕了姜湛了。

    沒多久，姜湛就提著一個袋子回來了。

    岳歡沒問什麼，只是很認真地說了句，「謝謝。」

    「小事而已。」姜湛回答。

    岳歡有些不敢看他，接過鞋盒打開就愣了一下，裡面是一雙平底板鞋，她看了下尺碼，竟然就是自己穿的。

    她瞬間就想到應該是剛才對方從她斷了跟的鞋上注意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