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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2:10:58 作者: 蘇鎏
溫故腦子裡的弦繃了好幾天,突然有點鬆懈後人就犯困。電視裡正播愛情片,膩膩歪歪半天也沒劇情,溫故看得直打呵欠。
最後片尾曲更是催眠,溫故聽著聽著,直接靠在唐應欽肩膀上睡著了。
唐應欽也沒叫她,等她睡熟後才輕輕把人抱上樓,送回了房裡。然後他出門回自己房間,開始讓人調查姓肖的一家什麼背景來路。
查到最後發現,還真是社會人。
第二天他找了一位和那個圈子有點關係的朋友,拎著禮物上門去。
肖家的男主人叫肖斌,是個身上左青龍右白虎的人物。年輕的時候在家附近這一帶混得有點名聲,靠收保護費為生。
後來年紀大了金盆洗手,就靠從前攢下的店面收租玩兒。一家人生活得還不錯,至少比魏強生家強許多。
唐應欽查以肖斌有一兒一女,大兒子今年二十多歲,乍一聽挺符合那天視頻里和張天天說話那男人的年紀。可再打聽才知道,這兒子是個腦子不清楚的,而且腿有殘疾,從出生就一直坐輪椅,從沒離開過T市。
剩下的就是個女兒,和魏強生家女兒差不多年紀。
唐應欽不用談也知道,當年肖斌把溫政要過去,這是打算弄個兒子來給自己養老送終了。
搞不好還有讓他照顧那個傻兒子的意思。
肖斌是個江湖人,說話做事比魏強生大氣得多。唐應欽找上門來的時候,他毫不避諱就承認了自己當年的意圖。
「就是想有個兒子,沒什麼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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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斌手裡夾了根煙,說話聲音有點大。
「老魏問我要了五萬,我就把錢給了他把人領回家。你說有沒有打過他,那肯定有過。小孩子總有不聽話的時候,他還老想跑,不打不行。但你要說虐待肯定沒有,飯絕對給吃飽,衣服也沒少了他。我還送他去上學呢,結果臭小子去了兩天就逃學,你說該不該打。」
因為溫故不在身邊,唐應欽說話也沒了顧忌,隨口附和了肖斌一句:「逃學這事兒確實得打。」
「就是,可我打了他還不服氣,越打越倔,也不知道這性子是隨了誰了。」
唐應欽想起溫故的父母,溫母是個性格溫順的人,可惜生來體弱多病,生了溫政後沒幾年就病逝了。溫遠光這個人性子確實有點倔,要不然也不會好好的生意做到破產的地步。
自負、自大,還不聽勸,這樣的人一旦遇到問題,就會是一連串的連鎖反應。
唐應欽這幾年仔細查過溫遠光公司的帳目,發現最初就是從一筆不大的生意壞起,慢慢的如白蟻啃洞越啃越大,以至於最後無法收場。
肖斌聽有人贊同自己,話就多了起來。把溫政到他家後發生的事情,記得清的記不清的,通通說了一遍。
「他在我家待了一年多,來的時候大概九歲,十一歲生日沒過就跑了。老子那時候還想給他買個蛋糕甜甜嘴呢,白眼狼樣的玩意兒,居然偷了家裡的錢一聲不吭跑了。別讓我再看到他,要不非揍他一頓不可。你說他現在該有十三了吧。我算算這生日還沒到,過了生日是十四。他十二月底的生日啊。」
唐應欽有點意外。
從肖斌的言談中可以看出,他對溫政還算上心。過了幾年了居然還記得這孩子的生日,之前也曾送他去上學,並不像諸葛琴說的那樣,買回來就是當苦力使。
想想也是,肖斌家又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就算真要僱人照顧孩子那也得找中年婦女。溫政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子什麼都幹不了,他還願意出五萬塊,看來確實是打著買兒防老的心思。
想想他那個年過二十智商卻依舊不到五歲孩童的兒子,他買溫政的心思已是一目了然。
肖斌不算個好人,但比起諸葛琴魏強生之流,還是有那麼點江湖道義的。
如果他所說的都是真的,溫政在肖家過得還行,為什麼還這麼想不開要往外跑。
唐應欽拿出幾張照片,遞給肖斌。
「麻煩你給認認,這上面的人是誰。」
肖斌接過來一看就樂了:「大哥你這逗我呢,這麼模糊的照片,誰認得出來。」
照片確實不清楚。那是唐應欽從監控錄像上列印下來的,錄像不清楚,列印成照片就更加模糊。從頭到尾只能看出那人的一個輪廓。
肖斌拿在手裡看了又看,一張五大三粗的臉都快糾結到一塊兒了。
他老婆看他抓耳撓腮頭髮都快扯下來了,也就上來幫著看,還特意拿到外面陽台處,對著陽光仔細瞧。
可也瞧不出那人是誰。
「應該是不個不認識的,要不然憑這背影,也能……」
她正要回屋,衣袖突然讓人扯了一下,低頭一看是自家的大兒子。
肖斌的兒子叫肖健,每日裡大部分時間就坐在輪椅里躲在陽台上曬太陽。他一般不哭也不鬧,喜歡看樓下來來往往的行人。有時候看得高興了還會笑。
他只會說一些簡單的字詞。
這會兒他拉著媽媽的衣袖,含糊不清道:「媽媽,看、看看。」
肖斌老婆就把照片給他看,純粹是讓他玩玩。
肖健拿了照片先是看背面,摸索著就要找枝筆在上面亂畫。肖斌老婆見了就要把照片拿回去,卻被肖健給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