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86.回不去的從前

    兄妹再見，一句話後便是長久的沉默。白芷見狀暗自嘆了口氣然後悄悄退到一邊做起了透明人。

    李鴻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可還好？」

    顏夢輕輕點了點頭。「聽舅母說表哥如今是在國子監念書，想來不久的將來表哥一定可以金榜題名。」

    李鴻聞言，心頭很是難過，他們之間竟生疏客氣到如此嗎？「夢兒，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李鴻如此稱呼自己，顏夢有些吃驚，但細想想，自己似乎是欠他一個解釋。「表哥，我並沒有生你氣，何談原諒？」

    「那你為何當初要不告而別？」

    「我…」要怎麼解釋呢？她不是因為他選擇離家出走的，她只是不能接受那麼殘忍的處置春雨。那些內宅手段讓她覺得害怕，只要一想到自己將來要過那樣的日子，顏夢就不寒而慄。「表哥，我一直拿你當親哥哥一般，或許當時我不該因為不耐煩應酬那些夫人媒婆的而選擇不去反駁舅母說得關於你我婚事的話。你可記得我和你說得話？」

    「我也一直在想，那一晚明明你也動心了的，卻為何後來又拒絕我！」

    是，那一晚聽了李鴻溫柔的告白，她確實動心了，可她要的不是他以為的生活。「我問你，可是只有我一人，你還記得你的回答嗎？」見李鴻點頭，顏夢接著說道：「你說，你的妻子只有我一人！」

    「這有何錯？」李鴻有些激動的問道，

    「這本身沒有錯，可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不僅僅只是做你的妻子。我不能接受和別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哪怕是通房，我統統不能接受。」

    面對顏夢如此大膽的言論，李鴻覺得不可思議。顏夢看著他的表情，表示了理解。畢竟李鴻，不，不止是李鴻，而是這裡的男人，他們從小受到的教育便是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而妻子不僅要打理內宅生兒育女，甚至還會給丈夫主動安排小妾通房，這些顏夢自然也學過。

    「時辰不早了，我們還是先去用膳吧，舅母肯定等很久了。」話已至此，顏夢覺得她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見顏夢毫不留戀的轉身就走，李鴻知道，此生，他沒有機會了。

    顏夢到達主院時，李夫人已經先一步知曉了他們兄妹二人在說話，雖然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但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值得高興的話。

    李信和李智見到顏夢都有些尷尬，畢竟他們都以為她會是大嫂的，之前也開玩笑給她見過禮，如今鬧成這樣，這門親事肯定不成了。

    而顏夢也感受到了兩位表哥的情緒，哎，終是回不去了！

    這餐飯吃得詭異的安靜，完全不像之前熱熱鬧鬧的，顏夢沒了胃口，隨便扒了兩口便藉口趕路累了早退了。

    白芷跟在她身邊欲言又止，顏夢瞧見了便她：「你想說什麼？」

    「小姐既然在這府里不是很愉快，不如我們就早日啟程回西北吧。」白芷說道。

    顏夢想了想，也覺得這樣對大家都好些，便點頭應了。「明日我們出去買些東西，等見過舅舅後就回家吧。」

    和三位表哥變得如此生疏讓顏夢很傷心。以前三位表哥對自己非常非常好，幾乎是有求必應，明明顏夢與他們沒有任何血緣，但顏夢一直覺得他們就是自己的親哥哥！

    當晚，顏夢失眠了，在床上翻來覆去，越想越是難過。而同一時刻，李鴻也是坐在床邊暗自出神。

    天亮後，白芷進來準備叫顏夢起床，卻見她家小姐坐在床上發呆，眼下一片青黑。「小姐，您一夜沒睡？」

    顏夢聽到聲音回過神，然後點點頭。「睡不著！」

    「您怎麼不叫奴婢來陪您？」

    「你趕路也累了，我下午至少還睡了一個多時辰，你卻是沒睡的，我怎好再叫你來陪我！」

    白芷有些感動，她家小姐其實是很懂得體諒的人，對他們這些下人，也不像是其他主子那樣高高在上的，小姐待她們幾個丫鬟更像是姐妹一般。「小姐可是因為和李家疏遠了的事難過？」見顏夢點頭，白芷便勸道：「小姐要想開點，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既然您和大表少爺有緣無分，如此疏遠了不是更好？奴婢瞧著大表少爺不像是那種灑脫的人，若是小姐還如往常那樣，只怕是讓大表少爺有了期望。況且咱們不是很快就要回西北了嗎？這京城和西北離得這麼遠，也不可能再像從前那般經常走動了！」

    言之有理，斷就要斷的乾淨利落，既然無心，還是乾脆點好！「還是你說得對啊！只是白芷姐姐，你當真沒有嫁人的想法嗎？」

    「這怎麼又說到奴婢這了？」白芷有些無語，小姐這話題轉得也太快了吧！「奴婢是真心想要留在小姐身邊伺候小姐一輩子的！」

    「可是你爹娘能同意嗎？」

    「奴婢有弟弟的，這傳宗接代的事也用不上我，讓小寶去煩惱吧！」

    「說起來，也不知小寶和顧墨學得怎麼樣了。我是想讓他們二人一個給小浩管家，一個給小浩管帳，他們從小和小浩一起長大，我總是希望他們能爭氣些！」說起小寶，顏夢又想起了小浩，哎，這還是第一次和他分開這麼久呢，也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

    一念及此，顏夢便有些歸心似箭了。「咱們的行李重新打包收拾下吧，舅母說了舅舅今日肯定會回來用晚膳的，等見過了舅舅，我們就趕緊上路，說不定還能趕上回去給母親過生辰。」陳夫人是生辰是在四月末，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應該是夠了。

    「那小姐您睡會吧，東西我們不如明日再去買好了。」

    放下了心事，顏夢的睡意也上來了，便點頭應下了。

    晚膳時，李大人還是沒有回來，等到飯後顏夢向李夫人辭行回了自己院子，李大人才回來。從李夫人那裡得知顏夢近日便要啟程回西北了，便匆匆過來含香院。「小夢，聽你舅母說你這兩日便準備回西北了？」

    「見過舅舅。是的舅舅，明日出去採買些東西後日就準備啟程了。」顏夢笑著應道。

    「怎得如此急？你難得來一趟，也讓你三個表哥帶你出去轉轉才是。」話落，李大人才猛地反應過來，怕是這丫頭在府里成日要見到鴻兒有些不自在了吧？「舅舅知道強扭的瓜不甜，鴻兒不過是一時想不開罷了，你無需躲著。」

    聞言顏夢很有些感動，舅舅還如從前那般待她。「舅舅，對不起！」

    「傻孩子，這沒什麼對不起的。」

    「可是舅舅，我出來也夠久了，確實很想家，而且母親下月末生辰，小夢想回去陪她過生辰。再說我也不放心小浩！」

    李大人見顏夢鐵了心要走，便也只好同意了。「聽說你是帶了個護衛來的京城？人可可靠？」

    「那是師父給我的護衛！」看來舅舅他們還不知道武林大會的事，顏夢便用她師父的名義給李洛的來歷做了解釋。

    事實上，李大人確實不知道，他並不關注江湖上的事，只要那些人別在他的轄下做什麼壞事就好！

    李大人聽說是玄清道長給顏夢安排的護衛便放下心來。「既是道長安排的，想來就沒什麼問題了。那你早點休息吧，舅舅回去了。對了，我這也有些東西你順便捎回去吧！」說完，李大人便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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