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1.學術探討

    回到陳府已是午時，陳世明接了個急診還在前頭忙著，陳夫人帶著顏夢姐弟愉快的吃了午飯後叫來針線房的丫頭給顏夢姐弟量體裁衣。給顏夢做的主要是裡面的小衣而小浩則是里外一起做。

    「夫人放心，小姐的三套小衣下晌就能做好，小公子的晚上也就好了。」

    陳夫人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揮揮手讓丫鬟退下。

    「嬸嬸，讓您破費了。」顏夢牽著弟弟上前很真誠的向陳夫人道謝。「多謝嬸嬸。」

    「我一看到你就喜歡，以後不用這麼客氣。」

    小浩吃過飯沒多久就開始犯困，陳夫人便讓連翹帶著他回去午睡。顏夢陪著陳夫人又說了會兒話，陳世明回來了。

    「小丫頭，你昨日說的縫合，叔叔我想了一晚上，你能和叔叔具體說說嗎？」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和顏夢討論下縫合之術。

    陳夫人見狀，笑著打趣道，「老爺，你現在眼裡就只有小夢了，妾身坐在這裡您都瞅不見。」

    顏夢看著陳世明那急切的樣子也不由好笑。「陳叔叔才忙完，還是先吃飯吧，吃完飯我再和您慢慢說。」

    「好好…對了，這是你的荷包。」陳世明從袖子裡拿出昨天顏夢給的荷包，「我看這荷包很是精緻，對你很重要吧？」

    「陳叔叔說的不錯，這是我娘留給我唯一的念想，而裡面的銀子則是我外公留給我和弟弟的。」顏夢接過荷包，想了想陳家夫妻對自己和弟弟的諸多照顧，自己也不該有所隱瞞才是。「我家雖然沒有田地，但父親在家時，除了刻苦攻讀每日還到村裡的學堂教村裡的孩子讀書識字。雖然沒有什麼銀錢，但各家各戶都會送來米麵菜蔬，因此家裡過得並不太難。只是後來父親被大伯母算計，被迫入伍，家裡沒了進項，母親只好帶著我們回了娘家。我外公家世代居住在西北，家裡經過幾代人的辛勤勞作攢下了十幾畝地，外公沒有兒子，只有兩個女兒，我母親是他的小女兒。姨母家的二表哥隨了母姓繼承了外公的房子和田地。外公心疼我們姐弟孤苦無依所以留下了這些銀子。」

    「原來如此！我看過了，荷包里的銀子加一塊也有將近十兩了。」陳世明聽後，對姐弟倆的遭遇大為同情，陳夫人更是心疼顏夢姐弟。

    「叔叔嬸嬸不必為我姐弟難過。陳叔叔還是先吃飯吧，您不是還要和我說說那縫合之術嗎？」

    陳世明吃過飯就帶著顏夢去了書房，陳夫人則領著睡醒的小浩在院裡玩耍。

    陳世明的書房除了書籍，還有一些藥草，屋裡飄著淡淡的墨香和藥草香。此時書桌上正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繡花針和線。

    「丫頭，昨日聽你說過後我就讓針線房的人送來了各種針線，不瞞你說，我從前也想過這縫合之術，只是旁人都覺得是異想天開。」剛一坐下，陳世明就開口道。

    「陳叔叔不要妄自菲薄。」顏夢覺得陳世明很好，他有很好的醫德，為人謙遜肯鑽研，這放到現代，肯定是妥妥地醫學家啊。「世間萬物都是從無到有，不斷進步，醫術也是如此。」

    「小丫頭你倒是看得明白啊。」

    顏夢不好意思的笑笑，自己畢竟多活了一世，站在後人的高度看歷史，自然比現在的人看得明白些。

    「那依你看，我們該從何處著手？」

    「陳叔叔，你看這些針，有長有短，有粗有細，人體肯定比衣服不耐磨多了，唔，像這種…」顏夢拿起一根很粗但是針頭卻比較鈍的針說道，「這麼粗的針穿過肯定會留下很大的傷口，這樣會給病人造成二次創傷，而且針頭這麼鈍戳著也費勁啊。」前世顏夢雖然沒有學過醫，但是有一次自己的胳膊被玻璃劃了很深的一道，縫了四針。記得當時看到的針就是很尖很細的。拆線後除了玻璃劃傷那道疤痕幾乎看不到針眼，而表弟做完闌尾炎手術卻留下了很明顯的針眼。不過那好像是縫合時用的針線不相同。

    陳世明一邊聽著顏夢的話一邊點頭，看著眼前半大的小姑娘，心頭隱隱生出一個念頭。「丫頭你還有什麼想法都一併說出來？」

    「好，陳叔叔，那我就暢所欲言了。」顏夢笑道。「您看，每種針它的用途不一樣，而與之相搭配的線就有所不同，所以陳叔叔若是想要研究縫合之術，怕是還要先研究下針線才是。另外，傷口所處的位置不同，深淺不同，與之相對應的身體堅硬程度就有所不同，那麼在針線的選擇上就應該慎重。」

    顏夢所知道的縫合都只是一些表面上，深層次的像怎麼縫、針線如何選擇就是兩眼一抹黑了，不過饒是如此，陳世明也被震驚了。驚訝過後就是驚喜，「丫頭，你是如何想到這些的？」

    「這個…」顏夢不知該怎麼解釋。

    所幸陳世明此時正滿心激動的一根針一根針的看過去，又把線拿起來仔細研究，壓根沒注意顏夢。

    顏夢呼出一口氣，以後還是低調點吧。

    一老一少就這麼在書房待了一下午，期間還把正在給顏夢做小衣的丫鬟沉香叫了過來請教針線的用法和不同。

    等到天黑，陳夫人遣了靈芝過來請二人回去用晚膳，顏夢才發現天已經黑了。

    「陳叔叔，我看今天就先這樣吧，這縫合術也不是一兩天就能研究出來的，何況，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陳叔叔有了想法還是要試驗一番才好。」

    陳世明雖然著急，但也知道這醫術不同旁的，自然馬虎不得。「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丫頭說的好。沒錯，等我有了初步的想法，自是要試驗好了才敢拿來用。」

    正房廳里，陳夫人看著二人過來，忙笑著招呼顏夢坐下。「你這個叔叔啊，只要一提到醫術，那叫一個廢寢忘食。小夢餓了吧？」

    顏夢笑著說不餓，轉頭看見弟弟正仰著小脖子樂呵呵的看著自己，就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小浩下午和嬸嬸玩得很開心？」

    小浩點頭說是，還告訴顏夢嬸嬸給他吃了好吃的點心，自己也有乖乖喝藥。

    顏夢聞言，起身向陳家夫妻道謝。「萍水相逢，承蒙叔叔嬸嬸厚愛，顏夢感激不盡。」

    陳夫人趕忙拉起她，嗔道：「你這孩子，不是說了不要那麼見外嗎？」

    陳世明也附和著道：「丫頭，你教給叔叔這麼重要的縫合術，倒是應該是叔叔謝謝你才是。」

    言盡於此，顏夢只好把陳家夫妻的好記在心裡，「陳叔叔千萬不要這麼說，我也只是提了些想法而已。不過我們姐弟確實在府上打擾太久了，小浩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明日我想帶他回家了。」

    「你那家不回也罷！」陳夫人自是捨不得顏夢姐弟再回那個狼窩。

    「夫人！」陳世明雖然也對顏夢的大伯一家不滿，但他們是顏夢姐弟合法的監護人，自家名不正言不順的怎能強留姐弟二人。

    「嬸嬸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和小浩的，有空也會帶著小浩來看您的！」

    陳夫人看顏夢已經做了決定，只能點頭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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