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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1:57:36 作者: 咬春餅
但在溫以寧身上,他找到了久違的樂趣。
男人與女人之間的天然性魅力,原來只要找對了伴侶,竟是那樣迷人。
周二晚上,唐其琛回了一趟家。
他半個月沒有露面,這次還是老爺子生病了才讓他肯回來。進了屋,家裡的保姆仔仔細細的照顧,端茶遞水盛湯,一會兒說少爺瘦了,一會說他臉色不好。其實都是心疼的,什麼都好,可就是要找點理由好讓他常回家看看。
唐其琛對保姆周姨一直都很尊敬,從不仗著身份擺主人氣勢,溫和的聽著她的嘮叨,也沒有表現出不耐煩。說到最後,周姨抹起了眼淚,小聲說:「夫人也很可憐的,您就不要再怪她了。」
只是說到這裡,唐其琛的臉色才循序漸進的降了溫。眉間清冷寡情,拒人千里的模樣。
景安陽自樓上下來,看到兒子心裡到底是不捨得,一邊怪責唐其琛這倔強性子,一邊又懊惱自己當初的處理方式是該尋個更好的。也不至於把母子和氣傷到這樣的地步。這幾個月,唐其琛不冷不熱,不咸不淡,禮數還是周全,不像親人,更像普通的客戶。
景安陽坐在沙發上。唐其琛正慢條斯理的喝著雞湯。周姨這湯煲得用心,烏雞骨頭都燉得入口即化,除了些許鹽調味,別的什麼都沒放。一碗下肚,暖烘烘的。
景安陽也沒刻意找話題,只吩咐周姨,「那一份晚點打包。」
唐其琛喝完了,輕輕擱下碗勺,接過面紙拭了拭嘴,「燉多了?」
景安陽平靜說:「你家裡不是還藏著一個嗎?」
唐其琛看了她一眼,沒接這茬話。
溫以寧在上海照顧了他已有一個多月,景安陽自然是知道的。到了如今,她肯定不會也不敢再插太多事兒,她低估了這姑娘在兒子心中的分量。那麼一鬧,她也怕了,悔了,驕傲如她,低聲下氣的再三道歉那也絕不可能。但態度上明顯是在迎合默認,這已是這位颯氣女主人的最大轉圜。
可唐其琛心比任何人都冷,逆了他的鱗,那種執拗的堅持除非他自己鬆口,否則任何人都焐不熱,化不開。
景安陽也是頭疼,兒子現在三言兩語就把她打發,多的一句話都不再談,她能不憂心麼。
定了定,景安陽開口:「抽個時間,帶人回家吃個飯,你總這麼藏著護著也不像話。有想法有計劃,那也得走個正式的禮儀。」
唐其琛不慌不亂,平平靜靜道:「再說。」
景安陽說:「什麼再不再說的,你那房子買了多少年了,真要兩個人過日子,還不得換個新的,地方敞亮一點,你們生活起來也舒服不是?」
這話已經很明朗了,但唐其琛的注意力卻偏了軌。這麼一說,他那公寓似乎是小了一點,抱著人從客廳沙發上到臥室,也就幾十步,幾十下這麼弄著,溫以寧好幾次直接就厥了。唐其琛心裡騷著,浮想聯翩,不太自然的顫了顫嘴角。
這個表情在景安陽看來就是不耐煩。她被堵得啞口無言,心裡也憋屈,欲言又止了好幾番,終於還是默聲嘆氣,「隨你隨你。」
唐其琛回到湯臣已是晚上十點,進屋就看到溫以寧在收拾東西,行李箱敞開在地上,是她帶來的那個。
他立刻皺眉,換了鞋走過去,「怎麼了?」
溫以寧的頭髮盤成了一個丸子頭,用他的一支金筆插著,幾縷垂在臉畔,人穿著寬鬆的衛衣,看著就像年輕大學生。她說:「我明天要回去一趟。」
唐其琛神色是不太願意的,「回去啊。」
「嗯。」溫以寧把衣服一件一件收進箱子,「我媽最近好少回我信息,電話也打不通。」
「不用擔心,你不是說她喜歡打牌麼,可能忙著就顧不上。」
的確有這個可能,並且以前也沒少發生。但溫以寧心裡還是放不下,這一次的感覺太奇異了,莫名奇妙的像是一腳踩空樓梯,不夠踏實。
「我回一趟吧,來了一個半月了,都怪你。」說起這個就不高興,本來說好只照顧半個月,但唐老闆太會來事兒,總有讓人無法拒絕的理由絆住她。四月了,再過十來天就是立夏。
溫以寧說:「我買了明天的票,早上八點半的。」
唐其琛捨不得,坐在床上勾住了她的手指頭,「再陪陪我。」
溫以寧搖頭。
「那你多久過來?」
像是發現了新大陸,把溫以寧稀奇的,笑著問:「我為什麼要過來啊?這又不是我的家。」
唐其琛竟然無法反駁,被小狐狸鑽了空子,男女朋友關係,你情我願處處對象,是不欠他什麼。唐其琛眸色深了深,心裡都快開出食人花了。
溫以寧不再逗人,捧著他的臉叭叭叭的吻了五六下,「蓋個戳,不要太想我。」
唐其琛失笑,搖了搖頭,還是拿她沒辦法。
次日,唐其琛開車送她去高鐵站,如同每一個尋常的早晨。這種安穩平靜的幸福,慢慢滲透進他的生活,而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幸福的模樣那麼多,每一面都有讓人升華驚喜的功力和魄力。
他很早就說過,溫以寧無論做什麼都是自由的。他也不是那種控制欲很強的男人,只要她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是安然無恙的,那麼一切隨她高興。高鐵站不好停車,溫以寧沒讓他送進站,拎著行李輕輕鬆鬆的一個人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