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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1:57:36 作者: 咬春餅
    「怎麼了?」他低聲。

    溫以寧眼皮眨了眨,心裡一口大氣自此慢慢續了上來。她壓了壓自己的心跳,搖搖頭表示沒事。唐其琛只用更低的聲音說:「等我很久了是嗎,我去打個招呼就走。」

    鍾秘說要送他們去高鐵站。唐其琛給回絕了,「您這車是公車,就不給你們添麻煩了。再說了,我跟朋友一起,姑娘不適應。」

    他這話說得也不算深,敷衍的掩了掩,鍾秘一聽就明白。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溫以寧,試探地問:「喲,唐總這是好事將近了。」

    唐其琛眉梢勾著,表情是和煦愉悅的,他拍了拍鍾秘的肩,客氣道:「托您吉言。」

    走時,鍾秘很懂人情地問溫以寧:「你家是住哪兒的?」

    溫以寧說了小區名。他笑了笑,悄聲透露,「你們那塊已經劃分了建設用地,規劃拆遷最遲就是明年的事。」

    這無疑是官方發言了,溫以寧受寵若驚,好消息總是能讓人心情迅速快樂起來的。她也很懂事地點了點頭,「我不會四處亂說的。」

    一旁的唐其琛給聽笑了,很自然的攬了下她的後腦勺,一觸就松,怎麼看都是寵溺親近的本能動作,力氣也輕,只掌心貼了貼她頭髮絲兒。手放下後,他已經轉過背跟鍾秘道別了。

    溫以寧愣了愣,硬是覺得自己的後腦勺里開出了一朵滾燙滾燙的煙花。

    高鐵抵達上海是五點一刻。老余已經侯了多時,接著人總算鬆了口氣,「小柯打了我三個電話,問我你下車了沒有。」

    唐其琛往車裡走,「他去了?」

    「去了去了。西裝領帶都給您帶過來了,這個時候最堵,我怕再回趟公寓來不及。您將就一下,在車裡換換衣服。」老余拉開車門,又回頭對溫以寧笑呵呵道:「溫小姐,麻煩你等一下。唐總之前就交待了,要我把你送回去。」

    賓利的後排空間再大,但換起衣服來還是略有束縛。四五分鐘後,唐其琛才推門下車,那件穿了兩天的白襯衫擱在椅背上,褪去休閒裝的慵懶閒適,正裝上身,唐其琛又變得精神奕奕了。

    他對溫以寧說:「讓老余繞繞路,你坐他的車回去。」

    溫以寧下意識的問:「那你呢?」

    老余幫著說:「唐總坐後面那輛。」

    賓利後頭,還有一輛S級的奔馳。這車溫以寧眼生,搜颳了一下記憶,似乎沒見唐其琛開過。要事在身,唐其琛很乾脆的走了。老余笑著說:「這車是唐總上個月才買的,他的愛好除了打牌,就是買車。你見過他在雲雙莊園的車庫嗎?有好幾輛都是絕版的古董了。」

    老余是個溫厚來話的,對溫以寧說:「唐總七點有個晚會不能缺席,我還真擔心他票晚點呢。本來我還納悶兒,怎麼要開兩輛車來,得了,這下全明白了。」他拉開車門,「走吧,你告訴我地址。」

    溫以寧被老余說的一聲都不敢吭,耳朵尖兒都起了雞皮疙瘩。好在沒多久,她手機就響了。

    稀奇,是霍禮鳴來電。

    號碼還是上回在古鎮的時候互存的。這哥們兒就是酷酷的,上次給她打電話,是問她那家新開的川菜館味道如何。

    溫以寧接了,「Hello。」

    霍禮鳴給聽樂了,「你怎麼也拽洋文啊?」

    「我大學就是正兒八經的英語專業好嗎?」溫以寧挺輕鬆的,這麼一回顧,這一天的心情似乎都還不錯,「怎麼了,有事兒嗎?」

    「你現在有空沒?」霍禮鳴說:「上次約你紋身,你忙的幾周都不見人。今天呢?反正還早。」

    回家也沒什麼事兒,溫以寧想了想,答應,「好,你在哪兒?」

    霍禮鳴報了地址,溫以寧又低聲重複了一遍問旁邊的老余。老余是個活地圖:「知道啊,在靜安寺那塊。誒,這是小霍的聲音吧。」

    「對。」溫以寧乾脆開了外音,「小霍爺,你跟余師傅說下具體位置唄。」

    老余笑眯眯湊了湊腦袋,「小霍這是拐帶溫小姐去哪兒呢?」

    溫以寧也沒想那麼多,就這麼說出來了,「他要去紋身呢。」

    霍禮鳴在電話里唉聲嘆氣,「你別泄密啊。老余是唐總的人好嗎----誒,余老,您幫個忙,回頭別跟唐總說啊。」

    老余嘖了聲,「把我當什麼人了,放心,肯定不說。」

    霍禮鳴選的這個紋身館位置很低調,在一個不起眼的居民小區里。老余把人送到就走了,溫以寧找了半天人,就聽霍禮鳴喊了聲:「這兒。」

    他頂著一頭清爽利落的小板寸,蹲在沒亮燈的角落拔草玩兒呢。溫以寧走過去,「你今天打算紋哪兒呢?你身上還有地方扎嗎?」

    霍禮鳴是那種很帶勁兒的帥,眉眼幽深,面部的線條也偏硬朗。他不苟言笑的時候,還挺有邪氣勁兒的。人雖然有點社會,但穿衣風格卻很簡潔,要麼白要麼黑,他喜歡穿純色的。從地上站起來,霍禮鳴高了溫以寧一個腦袋,他說:「我想把大腿紋一下。就紋個滿腿,從腿根一直到腳踝吧。」

    溫以寧皺眉:「紋滿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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