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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1:57:36 作者: 咬春餅
經過高明朗辦公室,確實能聽見裡面傳來的怒薄斥責,還隱隱聽到文雅委屈反駁:「我哪兒知道那個安藍脾氣這麼臭啊,奇葩。」
多半是氣話,但高明朗卻發了飆:「你哪知道?平日你做事謹慎,怎麼這次這麼馬虎?安藍什麼人你查過沒,你擅作什麼主張?」
後面沒聽見,溫以寧進了自己辦公室。這邊的對話還在繼續,氣氛卻悄然變了調。
「你凶我幹什麼?我想把事情搞砸嗎?」文雅似嗔似怨,似嬌似嗲。
「好好好。」高明朗討好地一手攬過她的肩,語氣姿態都放低,「公司那麼多人看著,總得做做樣子不是?」
文雅臉上挨了對方一親,理直氣更壯了,「這事兒怎麼解決?」
高明朗被唇上綿軟的觸感撩得起了邪勁兒,大喇喇的三個字:「急什麼。」
文雅走出高明朗辦公室是一小時後,溫以寧被叫進去是十分鐘後。十分鐘時間,已夠這位高總衣冠整潔,正襟危坐了。
又一個十分鐘,辦公室里傳來悲怒質問----
「憑什麼讓我給她擦屁股?!」
溫以寧一句話鏗鏘嘹亮,辦公室門還未關緊,外面挨得近的同事伸頭張望。
高明朗起身關門,不急不緩:「公司的共同利益,怎麼能叫為誰擦屁股?我知道你有情緒,這話在我面前抱怨抱怨就行了。上頭領導最喜歡的是什麼你忘了?團結。合作。」
溫以寧安靜幾秒,平聲道:「這個爛攤子我收拾不了。」
「謙虛謹慎,能力出眾,顧全大局。不錯,周總對你的褒獎的確很中肯。」高明朗又走過來,「我已經跟周總匯報過了,公司現在遇到困難,他也贊同這個決定。」
溫以寧面色如鏡如湖,任這把風吹得再勁再招搖也瞧不出喜怒哀樂。
她走出高副總辦公室時,一身魚尾紅裙的文雅洶湧澎湃迎面走來,那笑容與高明朗如出一轍,「所有的資料我都整理好了,待會送到你辦公室。」
溫以寧睨她一眼,清冷又高傲,勝過千言萬語的辱罵。
消息很快傳出,符卿卿氣瘋,「憑什麼?自己捅的簍子讓咱們收拾?高總護短,還不是因為……」
「收。」溫以寧打斷,「有些話不該你說,就不要說。」
符卿卿憋了回去,不服氣地把剩下三字兒低聲罵完:「……上過床。」
這種事心照不宣,往好了說,男未婚女未嫁,合理合法。往俗里說,靠不要臉吃飯也是一種捷徑。高明朗曾經試圖說服溫以寧也別要臉了,一到晚上就發各種性暗示簡訊,溫以寧一忍再忍,終於在某次高總醉酒忘形,竟給她發了個自己的裸身照片後,爆發了。
她第二天來到高明朗的辦公室,不坐,不笑,不寒暄,不示弱,不求全,用她一貫的驕矜冷傲目光控制住了場面。
「高總,您下次做苟且之事的時候,最好去酒店,公司里,凌晨加班的人不是沒有,聲音小一點,文組長那天都喊破了音,不過以我對女人的了解,多半是裝的。您下回再給我發簡訊,請斟酌用詞,不然下回我會給公司全部員工發一封郵件。」
溫以寧言簡意賅,「不浪費資源,只寫兩個字----疲軟。」
自那以後,高明朗再也不敢惹她,不過暗地裡使的絆子倒是越發變本加厲。
對符卿卿的一通抱怨,溫以寧不持異議,在本上寫了一頁紙,撕下遞給她:「越詳細越好。」
她要相關人員的資料。
符卿卿憋屈,看樣子,空手接白刃,是真的接下了。
當天晚上,溫以寧就收到了符卿卿的匯總,「除了百度上能查到的,我還托我那男同學打聽了不少呢,不過真假有待考驗。」
隔壁男同學高中時候追過符卿卿,現在在個挺有名氣的娛樂公司做記者,娛樂圈的邊角八卦不在話下。
溫以寧看著厚厚一摞紙,一目十行,精揀有價值的便多留意,十幾頁翻過去,從品牌高層、到時尚之夜活動的相關機要人員,
最後五頁,安藍。
符卿卿辦事機靈,小女生對娛樂圈本就有興趣,洋洋灑灑,精確到安藍哪月哪日買了哪條珠光寶氣的裙子。她越說越剎不住車:「我最喜歡她演的《任春風起》,演技超棒的,我同學說,人是真的美,近拍也無可挑剔。人比人氣死人喲。不過脾氣也是真的差。」
越到後面看得越慢,溫以寧忽然就不動了。符卿卿伸眼一看,來了勁,這才是她此次任務的功勳章。
「活躍在一線的花旦哪個沒有人脈靠山,可做到像安藍這樣的資源,真的是極品了。」符卿卿湊過去:「您知道亞匯集團嗎?」
亞匯集團,前身有一響亮名號,上海唐氏,百年名企,十九世紀的香港貿易洋行揚帆起航,唐氏順應時代潮流,開疆拓土,在水深港闊的維多利亞扎穩腳跟。隨後轉回滬上故土,發展得榮辱不驚,相當低調。
「幾年前董事局變更,新的執行長在董事會上全票通過。」符卿卿眼裡像有火把在燃,「CEO帥得要命,而且很年輕,要不是私生活低調保密,早成網紅了。」
她情緒澎湃,壓了壓聲音,說:「安藍真正的靠山,就是這位唐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