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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1:53:47 作者: 狂上加狂
    樂恩澤僵了下身子,也沒有去看屋裡的眾人,視線調轉到了窗外,然後點了點頭,那位曼妙的美女立刻伸手揭開了被子,露出了被裡傷痕累累的雙腿。

    遙雪看著那被繃帶包裹得猶如精包裝火腿的雙腿,倒吸了口冷氣。

    驕傲如斯的男人……現在已經要靠輪椅走路了嗎?本欲奪門而出的她頓時又頓住了。

    樂恩澤吃力地被搬上輪椅後,任由助理將他推到門口,路過遙雪的時候,倒是頓了一下,然後慢慢問道:「今天,你要是有沒有什麼課程的話,陪著我去花園走一走吧。」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不在像以前那樣,高高在上的,讓人與他對視時必須仰望。遙雪只需低下頭,便能看見她曾經恨之入骨的那張俊臉。

    這種微妙的弱勢轉換,居然讓她本能的回絕含在的唇齒間,悠然轉了個彎兒,吐出口的卻是簡單的一個字----「好」。

    當遙雪推著輪椅帶著男人在花園散步時,美女和助理統統消失不見了。醫院附屬的這篇花園,只有住在高級病房裡的人才能進入,私密而又幽靜。行到一處長廊上時,遙雪發現一直默不作聲的男人突然身體微微的抖動,大手痙攣一般摩挲著膝蓋。

    那是身體遭到創傷後習慣性的疼痛。

    「怎麼了?要不要我去叫醫生?」遙雪立刻蹲下身子伸手去摸他的腿,偏偏好巧不巧,倆人的手重疊在了一起。

    樂恩澤不動聲色地把那雙柔軟的小手抓握在了手中,慢慢說道:「沒什麼,忍一忍就過去了,醫生來了,無非也是注she寫止疼的藥物。」

    遙雪想要問男人這腿是不是就此瘸了,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樂恩澤會坐著輪椅度完他的下半生?這完全是不可想像的畫面。

    過後,遙雪還是問了他的主治大夫,得到的是醫生擅長的模稜兩可的回答,無非是康復後也可能有後遺症一類的話,但是樂恩澤傷得很重是毋庸置疑的了。

    遙雪心裡告訴自己,那男人財力富可敵國,就算是真瘸了,也不缺那曼妙的貼身助理的靜心伺候。可是不知怎麼的,還是不由自主地熬燉了些湯湯水水來到醫院的病床前。

    索性的是,前夫對於前妻頻繁的造訪倒是泰然處之,並沒有說些什麼調侃的話來,只是安靜地等著她從保溫桶里到處燉得發白的湯水,再一飲而盡,每次那整桶的骨頭湯都會被男人喝得一點也不剩。

    直到男人出院了後,遙雪才沒有再去叨擾。她提醒自己畢竟是離了婚的,總不好再去男人的家中。可是每天翻來覆去,記掛的還是那該死的傢伙的傷勢,有時候在廚房裡不知不覺忙碌了半天,發現自己居然又熬燉了一大鍋的湯湯水水,不由得又陷入了自我厭惡的怪圈。

    直到男人打來電話,遙雪才發現,自己看那那串熟悉的號碼時,心裡的悸動,居然猶如陷入初戀的少女一般。

    ☆、第48章四十八

    「看護家裡有事,我的助理很忙……前天你做的燉湯很好喝,不知……」

    電話里,男人的聲音有些猶豫,那種期期艾艾完全是有求於人卻又難以啟齒的委婉,只讓人聽得一陣不忍:「正好我在做飯,做得多了些……要不我給你送去吧。」

    放下電話時,突然覺得在廚房勞累了天的肩膀也輕鬆了起來。將湯水打包帶好,遙雪有迫不及待地打開衣櫥,翻找著一會外出要穿的衣服,粉紅太過熱情,橘黃不夠矜持,白色又是太過寡淡,一個剛剛從醫院出來的人想必是會看厭煩了這種顏色的。

    挑挑揀揀下來,竟是滿衣櫃沒有一件合適的,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件天藍的的套頭衫,連忙換上,左右照了照鏡子,覺得很襯自己的膚色,再搭配一條白色的鉛筆褲,準備妥當後終於可以出門了。

    打了輛計程車,很快來到了樂恩澤的住所下。按了按門鈴沒有人應門,打了電話,在男人的指導下在門旁的盆栽下找到了隱藏的鑰匙。打開大門,一路尋蹤徑直上了二樓,終於在一片狼藉中找到了有些手足無措的男人

    坐在輪椅上的他,身上穿的那天灰色的家居褲全是水漬,高腳的水晶水杯砸得粉碎,他似乎在彎腰撿拾碎片時不小心劃了手。遙雪心中一緊:「別動!」慌忙找來消毒棉和繃帶,蹲在他的面前處理好傷口,男人乖巧地一動不動,任憑她講紗布一圈圈纏在手掌上,又用毛巾把褲子上的水漬擦乾,推他到餐桌前,將打包好的飯菜湯水一樣樣的擺好。

    因為手受了傷,餵食的工作也理所當然成了她的事情,只能用勺子一口口的餵著他。

    吃過飯,遙雪看他精神尚好,推著他在屋裡走來走去。「累了吧,休息一下吧。」一直沉默寡言的男人說道。

    「沒關係,我再推著你走動走動。」遙雪擔心男人在醫院已經躺了很久,怕是不願回到床上無助地躺著。

    「我也有些累了,你扶我到床上吧」

    打開臥室的門,一股男人的氣息迎面撲來,遙雪微微有些喘不上氣來,直覺他的助理太不負責,房間裡竟然許久沒有請清潔阿姨清理了。

    臥室很簡單,但是一點都沒有普通男人的凌亂和久不收拾的氣味。一床一櫃,一張小桌子。床上的被沒有疊,堆放在床上。遙雪推著男人進了臥室,用盡力氣將他拖到了床上。猶豫了一下,遙雪俯身開始給男人脫衣服,她並不知道,保守的套頭衫在她低頭時候,將衣領下的曼妙風景若隱若現地顯露出來。

    男人不動聲色,只是扶著床柱的手在慢慢地用力握緊。

    盡職盡責的臨時小保姆將男人的褲子褪到膝下,看到熟悉的光潔健壯的大腿一點點露出時,遙雪有些臉紅。幸好裡面的內褲沒有沾到水。男人扭了扭身子,臀部向上挺了挺。

    「怎麼,哪裡不舒服嗎?」遙雪輕聲問道

    「沒有,我很好」男人答道。男人一會就傳出深沉的呼吸,似乎睡著了。遙雪從餐廳搬來一把椅子,拿了一本書,坐在床邊。

    過了一陣子,男人突然睜開眼,在床上不安地扭來扭去,遙雪連忙上前問他怎麼了。

    男人目光深沉,一副蹙著眉頭,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遙雪心中著急,摸了摸他的頭不發燒後,撩起了被,想看看身體是否不舒服,一眼看到男人的內褲那裡似乎不太平和……

    遙雪的臉騰的一下都紅了,剛要瞪向樂恩澤這個死瘸子,他卻艱難地開口到:「我……想要去廁所方便一下。」

    原來是因為憋尿……遙雪在衛生間找到了簡易便器,遞給了他,他伸出裹得厚厚的手,卻怎麼也接不住那便器。

    咬了咬牙,秉承著送佛送到西的信念,她將便器送了出去,準備像護士那樣,還不羞怯感地給這個大型嬰孩解決一下生理問題。

    白衣天使的信念是堅定的,但是實施的過程,卻是有著諸多的艱險。等到一切準備就緒,遙雪別著頭,卻許久聽不到那噓噓的水聲。她不禁納悶地轉過頭來,卻看到男人的那雙異色的眼眸正一動不動地望著她:「遙雪,我想你了。」

    男人說話的聲音深沉,撞擊著耳膜的時候,似乎在撞擊了自己的心房,就算此刻二人動作詭異,也抑制不住心跳逐漸加速的節奏。

    不知什麼時候,自己被男人有力的臂膀拖拽上了床,也不知什麼時候藍色的套頭衫被扔甩在了地上。毫無用武之地的便器委屈地在地上打著滾,而遙雪則在難以抑制的節奏與粗喘里肯定:男人的三條腿,有一條是絕對健壯的!

    ☆、第49章

    遙雪不知別的離婚男女如何,可是當與前夫一時激情之後,自己卻是難以應對的尷尬。

    此時已經時臨近下午,屋外的夕陽已經塗上了緋紅的暈色,樂恩澤還在睡著,只是那健壯的手臂卻是緊摟著自己,遙雪想要起床,卻又掙脫不開他的束縛,稍微用力些,他便是醒了。一睜眼,便將遙雪的窘色看在了眼裡。

    他眼底原先的笑意慢慢地散去,手臂也漸松並慢慢地收回,薄薄的嘴唇微動,似乎想說些什麼。

    遙雪搶先開口道:「方才只是成年男女……正常的互取所需,我們就當做什麼也沒發生好了……」

    樂恩澤原是以為自己方才的急切又惹得遙雪不高興了,可是方才兩人之間發生的□□是那般的美妙,水辱交融,是不容錯辨的美好……可是現在到了這個女人的嘴裡,竟是如同速食麵一般沖泡即可食用,僅僅是用來滿足人基本的慾念而已。

    那雙琥珀色的眼眸頓時暗沉了下來,然後淡淡地說:「我明白,不會誤會什麼的。」話語裡的寡淡真是讓人微微的心冷。

    遙雪先前是因為慌不擇言,而說出了「速食麵」的言論,可是聽聞樂恩澤也是這這般想法,心內卻是頓時氣悶了起來。

    她悶悶起身套上衣服,卻不理會行動不便的男人,呆呆地坐著。

    樂恩澤自然能察覺到她的不快,便問道:「怎麼了?」

    已經醞釀了一段時日的情緒,終於是按捺不住了,遙雪的眼淚決堤而出,略帶哽咽地說:「明明是你說想我了……難道只是騙我上床嗎?」

    只說了一句,卻已經是滿臉的淚痕,眼淚婆娑地掉落下來,映在雪白的臉頰上,顆顆都是叫人心疼。

    樂恩澤皺眉輕輕舉起了她的下巴,看到水蜜桃般俏臉竟是濕潤了一片,想到她傷心的緣由,心裡竟是翻湧的是一陣難掩的狂喜----難道她對自己還是……

    「我當然想將你緊緊攬在懷中……但是更想讓你陪在我的身邊,我們一起吃飯,一起倒在沙發上懶洋洋地看著窗外,卻什麼也不干,一起……想跟你做的事情太多太多,可是我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這個資格了……遙雪,我最後問你一次,我還有這個資格陪在你的身邊嗎?」

    遙雪的嘴唇動了動,若是擱在以前,她是一定會賭氣說「你沒有這個資格的。」可是離婚後的這段時間,已經讓她體會到這個男人說了「放手」便會多麼堅決地執行,她……捨不得……

    原來早已經愛上的這個霸道專橫的男人,只是自己的心卻是從來不肯承認。

    為什麼他從來不會像其他的追求者一般,按部就班一些呢?這讓牽動著她的情緒,讓她的心忽上忽下難道真的很有趣嗎?

    樂恩澤只看到自己提問後,面前的小女人倒是止住了抽泣,可是卻是愣愣地看著自己,卻不搭言。就在他開始心內忐忑時,她開口問道:「你跟葉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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