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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1:53:06 作者: 狂上加狂
    有那嘴欠的大嬸逗小勾:「是不是玩命攢錢娶媳婦啊?」

    小勾從苞米地里探出腦袋,陰樣怪氣地說:「是啊,就等著嬸子您改嫁呢!」

    若得那幫婦女笑著大罵著「小不正經」。

    等農忙快收尾了,小勾把錢仔細地收好,免得被自己的老子搜了去賭博。

    手裡有了錢,幹什麼都有底氣了。晚上躺在被窩裡,反覆地數著那幾張票子,心裡盤算著路費加上給莊嚴哥帶點不需要花錢的土特產,居然還能剩下不少錢,正好給姐姐買件衣服。

    嘴角帶著笑,小勾甜甜地進入了夢鄉。

    選了個晴朗的天氣,小勾帶著滿滿兩大包山蘑菇和自己精挑細選的榛子就上路了。

    先是從村里步行到縣裡,然後花了10元錢搭客車來到市里。下了車,在車站打聽到學校的方向。展轉倒了幾趟車才來到A中。

    不虧是省級的重點中學。大門口修得跟衙門口似的金碧輝煌,還弄個警衛穿著制服像模像樣地站崗。

    小勾拎著倆破口袋直楞楞地往裡闖,讓警衛轟乞丐似的攆出來了。

    「這不是信訪辦!市政府在對面呢!」

    小孩一梗脖子:「我又不傻!知道這是學校。我哥在這讀書!」

    警衛嘿嘿地樂。這雖然標榜的是公立學校,但高額的學費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支付起的。能接受國家一流教育的,絕大多數還是那些有錢有權的階層。

    就眼前這位的打扮,也不像能有親戚在這兒就讀啊!

    門衛不讓進,小勾幹脆就在門口守著。

    口渴了,到對面花一塊錢買了瓶礦泉水,喝完腸子都悔青了----什麼味也沒有啊!還不如花2毛錢進公共廁所接點自來水喝呢!

    一直守到下午6點多。小勾肚子裡嘰里咕嚕地翻騰著,他吃了點榛子然後猛灌水。一分錢也不肯亂花了。

    正在這時,學校的大門開了。上晚自習前,學生們習慣出來到附近的餐廳買點吃的。成群的學生如洪水般地涌了出來。

    小勾抓緊手裡的口袋,瞪大了眼睛找尋莊嚴的身影。

    可惜人實在太多,最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也沒找到人。

    突然,門口傳來囂張的摩托聲。只見幾台重機車肆無忌憚地開了出來。在最前面的赫然就是莊大少爺。

    小勾心中一喜,正要喊的光景,卻掃到在莊嚴的身後坐著個女孩。那女孩太漂亮了,被合身的校服緊緊裹著的胸部貼在莊嚴的背上。

    小勾的眼睛都要冒火了。聲音含在嗓子裡就是吐不出來。

    機車擦過他呆若木雞的身子,風一樣的過去了。

    等了一天的腿發酸,眼角也跟著發酸,腦子裡亂鬨鬨的。偏巧警衛過來湊趣。

    「找了半天,有你哥沒?」

    小勾也不吱聲,拎起包袱就走。那警衛用鼻孔哼了一聲:「下回看清楚了門牌!」

    這時,已經消失的摩托聲又傳了回來。莊嚴疑惑地看看著小勾的背影,試探性地喊了一聲:「小勾!」

    第16章

    小勾身子一僵,回過頭來看著去而復返的莊嚴。

    莊大少本懷疑自己看錯了,可鑑定完小勾這正宗准字號的小黑臉後,一時竟也無語。

    倒是坐在他身後的女孩打破了僵局。

    「他是誰啊!」

    莊嚴組織了一下語言:「我姥爺那頭的鄰居。」然後又對著小勾問到:「你來這幹嗎!」

    小勾從小就是看著人家的臉色當飯吃,能聽不出來他話里的怨氣嗎!

    等了一天熱乎乎的心,被當頭澆個透心涼。

    此時他就想抽自己倆個嘴巴。

    媽的,別人對你好點就找不到北了。不知道莊嚴最要面子嘛!

    其實從以前發生的種種,及方才門衛的態度中,小勾已經明白莊嚴最顧忌的是什麼了----自己實在是不夠檔次。

    可他偏偏總是屁顛屁顛地送上門丟人家的臉。

    低著頭,用磨薄了底的鞋踢著小石子,小勾粗著嗓子說:「進城賣榛子!」

    莊嚴聽了挑了挑眉毛,沒說什麼。那女孩樂了,搖著莊嚴的肩膀說:「既然認識,就捧捧場吧!正好我想吃榛子。」

    那些跟在莊嚴身後的人也圍了過來,都嚷嚷著要買。小勾幹脆把口袋打開,兩手攏到一起,10塊錢一小捧地買開了。」

    那些大聲嚷嚷著買的人心裡一驚,看起來挺老實的小農民心怎麼這麼黑啊!城裡的美國大榛子一斤才十幾塊錢。他倒好,破山榛子都賣出天價來了。

    不過莊嚴能特地轉回來給他說話,說明這人有點分量。想討好莊大少的小嘍羅們,挨刀子也要硬挺著。

    結果沒等莊嚴掏錢呢,一袋子榛子賣沒了。有那沒搶上的,生怕自己跌份,又把那袋子蘑菇給分了。

    小勾一數手中的票子,好傢夥300多元錢到手了。自己在大地里苦幹了10多天才賺了200多元,可在高等學府門口不到10分鐘就有300元入帳了。真邪門!

    揣好錢,小勾朝大家一揮手,轉身瀟灑地走了。

    從頭到尾,沒再和莊嚴說一句話。

    腰包鼓了,走路都忽忽帶風。

    路過夜市,給姐姐挑了件衣服。順著香味摸上了大排擋的桌子。要了碗麻辣燙,再來10塊錢的羊肉串,腦袋左右開始晃,這頓擼竹籤子----香!

    吃飽了,打著飽嗝到客車站,坐上了回家的車。窩在車座里,全身的血都往胃那流,人就開始犯困。美美地睡了一路,什麼夢也沒做----香!

    人嘛,吃得飽睡得香就行了。想那麼多幹嗎?一天唧唧歪歪,長吁短嘆的那是老娘們。是爺們就要拿得起,放得下。

    誰離開誰不能活啊?

    他莊嚴有城裡小姑娘大胸脯蹭後背,我小勾就有鄉下小媳婦老粗手摸臉蛋。

    咱們各調各的情兒。以前的那些混蛋事兒不想了!

    到村口時,天已經全黑了。小勾路過一棵老槐樹,樹上有個碗口大的洞。就老人說,對著樹洞許願准靈。

    小勾都走過去了,又折回來。想了想,對著洞口小聲說:「我希望莊嚴的『老二』他媽的斷三截!」

    說完了,心裡舒坦!手插著兜,回家了。

    第17章

    回到家裡,姐姐看著新衣服歡喜得不得了。鮮艷的顏色襯得黝黑的臉明亮了不少。好幾天沒著家的老子也回來了。知道小勾賺錢了就罵罵咧咧地說他亂花。直到小勾掏出100多圓給他,才有點笑摸樣。

    不過小勾藏了心眼,賣榛子的錢沒告訴別人。家裡十天半個月的斷糧是常事。這錢得留著應急的。

    一家人難得和氣地吃了一頓飯。

    小勾不餓,吃了幾口後,就回到他的小屋裡躺下了。

    家裡的平房有兩間,都是小勾爺爺那輩攢下的,到了他老子這代就沒怎麼修繕過,外表已經顯得破敗不堪。正房有倆個屋,陽光充足,給他老子和姐姐住。小勾一個人住在偏僻的廂房。

    也許是在車上睡足了,在小破床上像煎魚似的翻著也睡不著。腦袋一空下來,就有點糟糕。不該想的也在那瞎想。想到生氣的地兒就踹兩腳床,小眼睛瞪得溜圓自己彪著勁。

    到了下半夜,終於有點迷糊了。忽然感到床前有黑影在晃,緊接著,黑影一下子串到了床上。小勾被這一壓,嚇得清醒了。正要喊,就聽見那人低低地說:「別叫,是我……」

    小勾一楞,這不是莊嚴的聲音嗎?

    莊大少爺趁小孩發愣的工夫,扒衣服解褲帶,忙得不亦樂乎。

    小勾都要氣抽了,腳丫子一抬,把莊嚴踹下床。

    那莊嚴像搶占上甘嶺高地似的,被踹下去了也不屈不撓,接茬上。眼看著小倔孩被扒得光了屁股,馬上就要被料理了。

    小勾一張嘴,衝著莊嚴的肩膀,熱乎乎地來了一大口。給莊嚴疼得低叫:「啊!」可都光榮負傷了,手裡的活也沒閒著,揉著小勾的那一團軟肉說:「夠野的啊,有狂犬病沒?」

    接下來的流程,莊嚴做得那叫一個熟練,小勾毫無招架之力。

    就在莊嚴一挺身進去的時候,小勾一肚子的委屈全化成了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莊嚴沒防備,被噴了一臉的鼻涕眼淚,就這樣他老人家居然還能「性」致勃勃的。要不是太悲痛了,小勾都能笑出來。

    小破床被弄的嘎吱嘎吱直響,好半天功夫才平靜下來。

    那邊小勾也哭得差不多了,抹抹眼淚,吊著嗓子對莊嚴說:「我跟你徹底掰了!你愛找誰玩就找誰玩去!」

    莊嚴拽著小勾的胳膊擦了擦臉上的鼻涕,恬著臉說:「你不跟我玩,準備找誰去啊?」

    「村里大姑娘小媳婦有的是!」

    這孩子也是被擠兌急了,什麼話都往外扔。

    莊嚴把腦袋埋枕頭裡,深吸一口氣,然後一臉凝重地對小勾說:「我豁出這130多斤的肉了,也不能放你這個小yín魔去荼毒廣大婦女。」

    小勾頭一次領會不要臉的最高境界,一時竟被震得沒詞了。

    「白天明明是來看我的,幹嗎裝得跟路人甲似的?」

    提起這個莊少爺就一肚子的氣。本來是他先甩了小勾的,一個多月沒聯繫,雖然有時候腦子裡會蹦出個小黑孩,但對他的印象卻在漸漸淡忘。19歲的生活本來就很精彩,更何況像他這樣的人物?能對一個農村孩子長情嘛!

    可小勾就這麼冷不丁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還是那麼黑黑瘦瘦,拎著倆大袋子山貨,掛著一臉的希望在大門口等著自己。

    當時的他是真的起膩了,怎麼到處都是甩不掉的膏藥啊!

    可沒等他發威呢!小破孩倒把自己撇得一乾二淨,還吆五喝六地做起生意來。最可恨的是,身邊有一群傻逼在那配合著。眼看著小勾數著鈔票,頭也不抬的走了。他媽的,自己整個一個低智商人群的首領。

    被小勾這麼一鬧,記憶中那個既天真又死倔的孩子又清晰了。

    這麼個人兒,自己怎麼說不要就不要呢?

    莊嚴的心開始痒痒了。跟那幫子人越玩越沒勁,剛泡到手的校花看著也不順眼了,乾脆連夜奔到姥爺家。

    臨走的時候,校花拽著莊嚴的胳膊一臉不樂意:「你撇下我幹嗎去?」

    莊嚴眼皮都沒抬,一甩手:「你不愛吃榛子嗎!給你買去!」

    說完就跳上摩托走了。

    等到了村里,已經是深夜了,莊嚴乾脆來個夜訪。趁著黑摸上了小勾的床。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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