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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1:53:06 作者: 狂上加狂
    這回莊嚴連眼睛都不抬了:「你忙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別啊,咱哥倆能見到不容易,走,喝酒去。」

    牛披糖甩不掉了。就在這時,小勾fèng完針出來了。

    小李公子瞪著眼睛看著一個山藥蛋子晃晃悠悠地滾到莊嚴的身邊。

    「莊嚴哥,我弄好了,醫生說還要開點消炎藥。」

    「這是……」姓李的拿眼睛來回劃拉著他們倆。

    「我姥爺那邊認識的一個小朋友。」

    不對啊,他們莊家上上下下都沒這號親戚,再說能讓莊大少爺親自陪著上醫院,關係不一般啊!這臉上掛著泥,邊說話邊掉渣的小孩和莊嚴什麼關係,他還真有點吃不准。

    這時,李公子的女朋友也出來。雖然一臉的濃妝,但年齡應該不大。剛做完人流,看起來有點虛。

    看見李公子小嘴立刻嘟起來了,磨著他撒嬌耍賴。

    小勾看著他們一來一往,從對話中也能聽出個四五六。簡單的大腦有些不理解,未成型孩子被打掉了,那女的為什麼還能滿不在乎地磨著什麼衣服褲子。那個姓李的也奇怪,自己的女人剛做完手術,怎麼就輕輕鬆鬆讓她自己一個人打車回去?

    聽得心裡不舒服,就拉著莊嚴的手說:「走啊,你不是說要給我弄糖水雞蛋嗎?」

    莊嚴趕緊把小勾的手甩開,但還是沒躲過李公子像探照燈一樣的眼睛。

    他是挺喜歡小勾的,也不覺得喜歡男的,就得藏著掖著。像他這到了一定級別的主兒,玩得起。

    但現在讓人看見的,是小勾這麼個土孩子。怎麼說呢?就像一個人平時愛吃干豆腐卷大蔥,可正式的席面上誰又會吃得滿嘴的大蔥味呢?

    尤其是在這姓李的面前,莊嚴一向都有優越感,今天他也丟不起這個人。所以看著姓李的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著實讓他有點惱羞成怒。

    「我還有點事,你自己坐著拖拉機回去吧!回頭我讓你姐給你做點好吃的。」

    說完就和李公子轉身走了。

    小勾沒轉過味來,他有點被莊嚴近乎粗暴的態度弄蒙了。等想開口,人已經走得沒影了。呆楞楞地往門口走了兩步,經過一扇玻璃門,看見裡面裹著白紗布,穿著破背心的影子,怎麼看怎麼像叫花子。和明星似的莊嚴沒法比,甚至那個一臉下流的李公子看起來都比自己招人愛。

    小勾頭一會領悟到什麼叫自卑。他模摸糊糊地想到:自己和剛才那個女的,其實很相似,又或者還不如那個女的呢!都是叫人玩的貨!

    狠狠地踢了大門一腳,惹得身後的大夫一通亂罵。

    媽的,愛誰誰!小爺兒不伺候你們了!

    走出醫院,外面的太陽依然高照,可為什麼就是曬不乾眼睛里冒出來的水呢?

    沒坐拖拉機,坐上去心裡堵得慌。一個人順著馬路蹭著地走,腦袋剛才fèng針時上了麻藥,勁兒還沒過,整個人只有一個念頭:走,向前走。

    「小勾!」好象有人在嚎?不管,接著走。

    「小勾!」狼嚎聲好象變大了。

    「小----勾----」狼嘴伸到自己的耳邊了。

    小勾的眼神從來沒這麼筆直過,堅定不移地繼續拐著正步。

    「狼」沒折了,乾脆伸爪子按住小倔驢。

    「怎麼了你?沒給你吃雞蛋就氣成這樣啊?這不成了小吃貨了嗎?」不知為什麼又回來的莊少爺笑得這個無辜。

    「你誰啊?認錯人了吧你!」

    使勁揮著細胳膊要推開這個玩臉皮的。但玩體力,他哪是那位的對手啊!莊嚴輕輕鬆鬆地夾著小勾鑽進旁邊停著的一輛黑轎車裡。

    「我知道你較著什麼勁呢!」進了車,莊嚴把鼓著臉蛋子的小孩摟進懷裡開始解釋:「你也看見剛才那個是個什麼貨色,就是一人渣!我不愛讓你跟他攪和到一起。再說,我不是看你做拖拉機太辛苦嘛!特意管他借的車,想帶你兜兜風,好好玩玩!結果費了半天勁,你倒使上臉子了!媽的,我今天是舞了一天的『賤』啊!」

    這些話說得是半真半假。不過跟那姓李的走了後,小勾滿臉委屈的樣子就一直在自己眼前晃啊晃的的確是真的。

    沒心思跟那位鬼混,隨便找個藉口就開溜了,臨走時順便翹走了他的車,讓那兒子自己打車走了。臨走的時候,那位笑得那叫一個諂媚,好象賞了他多大面子似的。

    小勾哪分得清這些!原來繃得像蛋兒白似的臉兒,漸漸緩了回來,看莊少爺說著說著生氣了,他反倒有些忐忑。可又拉不下臉來道歉,僵在那,一直濕潤的眼睛開始泛著水光。

    莊嚴在那兒像模像樣地運著氣,看見小勾這邊要鬧水災,心裡這個得意。

    「行了,今天都是哥哥的錯還不成嗎?來,花貓臉,笑一個!」

    小勾被騷得抬不起頭來,最後餓狠狠地撲上去啃莊嚴的嘴。

    那莊大少爺得了便宜還賣乖。

    「呸!親你一口能啃下來二斤泥!還真成山貨了,這牙磣的!」

    那邊小勾終於笑了,小黑臉上露出了一排小白牙,亮得晃眼睛。

    第13章

    車開得很快,而且行駛平穩。

    沿著筆直的馬路離開縣城開進了市區時,已經夜幕降臨了。先來到一家賓館。開了房間就把小勾扔浴室里了。小勾腦後有傷洗不了淋浴。莊嚴就把髒孩子按在浴盆里這頓搓。水面上不一會就泛起一層泥球。

    平時莊嚴看到這個恐怕要噁心得吐出來,但現在他滿腦滿眼睛的,都是泡得水汪汪的小勾。

    要不是有前車之鑑還真想把小勾就這麼辦了。

    好不容易倆人都洗乾淨了,倆人合裹一張大浴單滾到了大床上。莊嚴要驗收自己的勞動成果,小勾卻不幹了,在床上躲來躲去。

    莊嚴不耐煩了:「幹嗎啊?玩游擊戰啊!你哥可憋一路火了,逼急了就強暴!」

    小勾聽了翻著白眼,踹了莊嚴一腳。

    「媽的,都要餓死了你還玩?」

    「好啊,老子還沒jian過屍呢!今兒嘗點新鮮的。」

    「嘭」的一聲,莊大少爺被踹下床了。

    打電話到服裝店,送來兩套T恤牛仔褲,穿好衣服來到樓下的餐廳。

    莊嚴臭著臉,對服務員說:「把你們這最難吃的各來一盤!」

    小姑娘在那乾笑,心想:可惜了,人長得挺帥就是缺點兒。

    那邊小勾倒沒客氣:「甭理他,給我們上一盤扣肘子,豬耳朵和豬舌頭拼一盤,來一碗紅燒肉,再來倆大碗米飯。」怎麼樣,會點吧?全是自己村里辦宴席時最硬的菜。他可好久沒吃到了。

    那小服務員這回笑得臉都抽抽了:「先生,我們這是西餐廳,不提供中餐。」這孩子哪來的?跟豬有仇怎麼的?

    狠瞪了小勾一眼,莊嚴開始點餐。

    開始吃的時候,倆人又掐上了。小勾用不慣刀叉,非要上手。莊嚴不讓,用刀背敲著小勾在盤子裡爬來爬去的爪子。

    倆人都要成這餐廳的一景了。莊嚴自己可能沒發現,和小勾在一起的時候,他的智商就有些偏低。

    邊吃邊掐,鬧得正歡的時候,旁邊有人喊了一嗓子:「老弟,怎麼在這遇到你了?」

    對白怎麼這麼熟啊?

    回頭一看可不正是李思平那兒子嘛!

    這回他不是一個人,身邊還跟倆男的,都是莊嚴認識的朋友。三位身邊都沒閒著,每人摟一妞兒。不對,李思平懷裡摟得是個千嬌百媚的男人,小眉毛描得那叫一個細。

    李思平拿眼睛一掃小勾,楞了一下,又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

    「老弟啊,這就是你不夠意思了!這點子事還用瞞著我嗎?」

    莊嚴被抓個正著,臉色有點不好看了。小勾抬眼掃了這幫山貓野獸一眼,繼續悶頭對付著大龍蝦。

    李公子屁股一沉坐下了,然後吆喝著服務員並桌子添椅子,不一會滿滿澄澄地坐了一桌子人。

    都是常混在一起的朋友,彼此的長輩間還有千絲萬縷的利益聯繫。莊嚴雖然心裡煩得很但也不好說什麼。

    那李公子光天化日下摟著旁邊的「細眉毛」摸來摸去,就差上演活春宮了。

    「我老子總說你是我們這幫公子哥里最有出息的,剛開始我還不服呢!現在一看還是你眼光長遠。」

    李思平唾沫橫飛地接著說道:「他媽的,女的就是煩人,一不小心就弄得大肚子,還是男的省心,哥哥我也學學你,換換口味。」

    眾人聽了都在那哧哧地笑著。小勾聽著不是味,嘴裡「卡啪」一下,硬是把龍蝦的大鉗子嗑開了!

    姓李的接著噴糞:「其實這男的,在床上更騷!那地方比女的緊多了。」末了還在「細眉毛的屁股上狠擰了一把。

    「叭」的一聲,小勾把沒啃完的龍蝦甩到盤子上。大家被他弄得一愣,誰都不說話了。

    莊嚴心裡本來就不痛快,現在讓小勾弄得更是下不來台。

    「在那摔打誰呢?不愛吃就上樓去。」

    小勾「騰」的一下站起來就要走,李公子連忙站起來拉住小勾打著圓場:「別啊,人多熱鬧。吃飽了的話,我請客。走!大家唱歌去!」

    大家都開始往外走。小勾和莊嚴走在最後面。趁別人沒注意,莊嚴握著他的手小聲說:「給點面子,都是我的朋友,還能讓我抽那兒子的臭嘴啊!」

    小勾低著頭,不知心裡在想什麼。

    來到歌廳,定了個大包間。喝點酒後,大家的興致就都起來了,一個個鬼哭狼嚎地輪番上陣。莊嚴也來了勁頭,隨著音樂唱了起來。都是小勾沒聽過的,挺好聽。

    他坐在一角靜靜的聽著,腦子裡卻反覆地翻騰著剛才李思平的話。

    在平淡的鄉村,倆人的一切是那麼自然,水到渠成。可在這光怪陸離的都市裡,小勾不得不想:我和莊嚴哥算怎麼回事啊?

    時間已經進入午夜,那李公子已經喝得東倒西歪。莊嚴也覺得自己的膀胱漲得慌,起身去了衛生間。

    李公子趁機湊到小勾近前:「小弟弟,怎麼不和大家玩啊?」

    怎麼看都是個土農民,傻了吧唧的。莊嚴口味還真特別。

    滿嘴酒氣熏得小勾直躲。

    那姓李還來勁了,伸爪子向小勾的腿間摸去:「讓哥哥看看你哪騷,能迷住咱們莊大公子?」

    小勾的驢勁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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