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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1:54:16 作者: 絕代
    一會要好好探一探這西夏公主了。

    上位者,那西夏公主行的乃是西夏貴禮,舉止投足之間,盡顯端莊和謙卑。

    就連鍾錦繡都覺得這位西夏公主識時務,可唯有她知曉,這乖巧的背後藏著巨大的陰謀。

    因為前世交手,她只記得後宮陰謀,男女之情,如今再次以旁觀者的身份來瞧,卻發現她此行的目的,除了報仇,更多的則是攪亂朝堂。

    一個柔弱女子,文能覆國,武能殺敵,可怕至極。

    今日本就是她西夏投降,她本該謹小慎微,然她大方得體,不卑不亢,恍惚真的是來做客的。

    這便是她夏冰玉的社交之能。

    宴會鍾眾人觥籌交錯,恍然間還真是一副盛世太平的模樣。鍾錦繡目光所及,則落在了夏千鎰的面容上,他目光在眾位貴女身上搜尋,似乎很焦急。

    鍾錦繡明白,他在尋她鍾錦繡。

    她嘴角冷笑,然與她挨著的乃是潘若雨,她瞧了一眼鍾錦繡,則問:「妹妹可瞧得出奇怪?」

    鍾錦繡側目,潘若雨則道:「你瞧著那西夏皇子,坐立難安,與那西夏公主穩如泰山,形成鮮明的對比,感覺怪怪的。」

    「這有何怪,這西夏皇上雖然是男子,但攝政的則是當朝太后,故而有一種女強男弱的現狀,若雨姐姐莫要下小瞧了這位西夏公主。」

    潘若雨輕聲恩了一聲,若有所思,隨後瞧著鍾錦繡的目光,更多的目漏欽佩。

    「這個你都懂得。」

    「我爹爹與西夏交戰多年,偶爾聽爹爹提及過,以往只是聽說,如今瞧見那西夏公主巧言令色,才終究明白,西夏國土人情。」

    潘若雨輕聲笑了一句,然瞧見鍾錦繡面色肅然,隨口問:「錦繡妹妹可覺得哪裡不對勁?」

    鍾錦繡心中一直考慮,要不要將心中隱隱憂告知他,她瞧了一眼潘老夫人,終究是不想欠這一世情誼,她問:「你看那夏千鎰,神色顧盼,似乎在尋人,你猜他在尋誰?」

    潘若雨不知曉。

    鍾錦繡瞧著這桌子上擺著的果酒,乘潘若雨不注意,給她斟上一杯,故意道:「喝口水吧。」

    上一世這位姑娘嫁去西夏,然卻在去西夏的路上,染病去世。

    所以潘首輔對鍾家恨之入骨。

    她們以為,這一切都是因他鍾錦繡所起。

    當初潘老夫人為她老師的時候,便隱約提及過這位可憐的姑娘。

    而她隱約知曉,這位潘姑娘她對酒過敏,所以不能飲酒。

    「若雨姐姐,先喝一杯水。」

    潘若雨本來期盼她繼續說,然見她催促自已喝水,倒是也沒有懷疑,可猛的咽下去,才覺察出那不是水,是酒。

    可是如今吐出來,太過引人注目,無奈只能咽下去。

    慘了慘了。

    「若非姐姐,他在尋你呢。」

    「你莫要胡說,我們根本就沒有見過。」潘若雨搖了搖頭,她低頭瞧著那杯酒水,心中擔憂不已,然鍾錦繡又道,「沒見過你,但是他定是知曉你爹乃是首輔,左右朝堂,風光無限。」

    潘若雨覺得這位鍾家姑娘,言辭無語,讓人不喜,她默默的後退,尋了自家主母去了。

    她喝了酒,不一會,身上便會起疹子的,還是先退下再說。

    她去給自家主母,提了一句,潘老夫人微微不悅,潘若雨怕自家祖母,忙解釋道:「是鍾家大小姐...」

    潘老夫人微微側目,瞧著鍾錦繡,正發現鍾錦繡也瞧著這邊,微微頷首,潘老夫人問:「她跟你說什麼?」

    潘若雨瞧著祖母如此正式,倒是沒有隱瞞。

    潘老夫人聽後微微蹙眉,隨後方才意識到,這其中關節。

    西夏皇子來大宋自然是為了聯姻,皇上無女,按理說該從宗親裡面挑選適齡女子的,可是...

    「你且回去吧,待會我會向皇后娘娘告罪。」

    「是,祖母。」

    鍾錦繡瞧見她走了,方才放心了。

    卻就在這時,只聽得夏千鎰突然開口道:「本宮聽聞那鍾國公英雄威武,且這次突其不意戰敗我西夏諸多名將,本宮聽後心中仰慕不已,且一直希望能有幸見一見鍾國公。」

    此話一出,熱鬧的宴席頓時又安靜下來。

    目光紛紛瞧著鍾勇,有些幸災樂禍,亦有人擔憂不已。

    皇上瞧著宴席突然間因為西夏太子一句話,而變得緊張,心中若有所思。然瞧見那西夏皇子面色赤枕,恍惚真的對鍾勇欽佩不已。

    一個敵國的皇子,對鍾勇欽佩,說出來,幾人能信?

    若說恨之入骨才真。

    只是這位皇子,性情純真,讓人懷疑不了。

    夏冰玉輕呵斥一聲:「千鎰,不得無禮。」隨後起身,對皇上請罪,「舍弟他只是欽佩,絕無他想。」

    皇上微微一笑,並無過多情緒在面上,他輕喚了一聲:「鍾勇,出來讓皇子見一見。」

    言語隨意,顯示皇上態度胸襟,夏冰玉略微多瞧了這位皇上一眼,愛民如子,胸襟寬闊,用人不疑,是難得的帝王之才。

    可是當真有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嗎?

    她母后經常教育她,沒有這種帝皇,有的只是沒有觸碰到的底線。

    然而皇帝的底線是什麼呢?

    這鐘國公的底線又在哪裡?

    一次試不出來,總有一次會試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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