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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1:50:29 作者: 弄清風
陳聽已然放棄掙扎,包間好啊包間妙,學校里很少有這麼隱蔽的地方,愛抱就抱吧。
只是別動手動腳就好了。
「你幹嘛,放手!」
「我年輕。」
裴以堯頓了頓,又補充道:「血氣方剛。」
陳聽又驚又羞又怒,沒想到男朋友越來越不要臉了,情急之下一腳蹬掉了電源線。電腦黑了,裴以堯也終於收斂,把陳聽按在腿上抱著,半晌沒動。
網吧的另一邊是家旅館。
陳聽知道開了葷的小年輕如狼似虎,但他不想第二天就又在論壇屠版,於是只好很沒骨氣的裝死。
裴以堯抱了他好久,總算鬆開了他,可那幽深的眼神還是看得陳聽腿軟。
可阮姨都知道他們的關係了,陳聽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跟他回家的,他還沒做好那個心理準備呢。可仔細想想,這學期除了開學前的那兩天,其實他們根本沒有什麼過多的親密時間,就算是那次在迪士尼同床共枕,裴以堯都體諒他太累了,沒多做什麼。
悄悄看了眼裴以堯,此時的裴以堯已經恢復了平常的模樣,不,應該說他本就酷得沒表情,上了床都是一副禁慾系的派頭。
當然,那僅僅指他的臉。
啊呸呸呸呸呸,想什麼呢?
陳聽捂著自己的腦袋猛搖頭,企圖把滿腦子的黃色廢料甩出去,看得裴以堯都停下了收拾東西的動作看著他。
今天的聽聽有點奇怪。
臉紅的不正常。
可愛。
晚上,陳聽躺在宿舍的床上,腦子裡還在想白天的事情,輾轉反側睡不著覺。他開始思考自己究竟為什麼越來越不純潔了,餘光瞥見在床上同樣翻來覆去的楊樹林,心裡稍稍有了一點安慰。
不純潔和做一隻單身狗之間,還是前者更好一些。
他忍不住悄悄打開手機搜索起了郊區的酒店,不知不覺六一兒童節都快來了,他們可以去一個風景好一點的地方過個節。
選哪個好呢?
這個風情大床房還是雕花大床房?看起來都很好呢,裝修很好,周圍的風景也很好,還可以去爬個山……
「叮咚。」您有一條新信息。
裴以堯:高鐸打賭輸了,下周不打工。
陳聽愣了一下,很快便想起上次裴以堯跟高鐸打籃球比賽的事情,高鐸輸給了裴以堯,所以給陳聽放了一個帶薪假。
看來裴以堯又故技重施了。
東湖蟹王:總是請假不好吧?
裴以堯:願賭服輸。
東湖蟹王:我又沒跟你們賭,我可以繼續上班啊,不然去圖書館看書好了。
裴以堯:不看書。
東湖蟹王:那看什麼?
裴以堯:看我。
裴以堯:帶你去玩。
東湖蟹王:那我想想啊。
陳聽在被子裡偷笑,頭頂的亂毛一翹一翹,昭示著他的好心情。
那廂裴以堯卻盯著手機仿佛能把它盯個洞出來,陳聽這道題,真的難解,可他竟然樂在其中。
良久,陳聽都沒有再回復,裴以堯微微蹙眉,直接一個視頻邀請點了過去。
陳聽正要打字,忽然一個邀請跳出來,把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點了接通。這也是他跟裴以堯視訊的次數多了,幾乎成了條件反射。
「你幹嘛?」他用氣音小聲問著,怕給舍友聽見。
宿舍已經熄燈,陳聽對著牆側躺,這一開視訊,大臉就占了屏幕的三分之二,還不甚清楚。裴以堯將這三分之二仔仔細細地看過來,才回道:「你的回答呢?」
陳聽悄悄回頭望了一眼舍友,見沒人注意他,才又小聲道:「去就去,你開視頻幹什麼?」
「看你。」裴以堯言簡意賅。
你怎麼這麼膩歪。
這時,江海那兒忽然傳來響動,陳聽一陣緊張。他倒不是放不開,平時在宿舍跟裴以堯打電話那都大大方方的,可這都熄燈了啊,也太膩歪了。
「不跟你說了。」陳聽無情地按下了掛斷,大臉咻一下就消失在屏幕上。
裴以堯無聲地笑,打開淘寶買了一大箱酒心巧克力。
時間很快就到了約定的日子,裴以堯定下了兩天一夜的行程,住民宿,農家樂。其實對於生長在水邊的陳聽來說,農家樂對他沒什麼吸引力,可郊外清靜,風景也好,哪怕單單跟裴以堯過一個無人打擾的二人世界也好。
於是他二話不說,收拾了一身衣服就上了裴以堯的車。
N市多山,但這兒的山大多秀氣,失了雄偉,多了幾分清麗。
裴以堯選定的地點就在某座小山的山腳下,既不是非常偏僻,又山水環繞,附近的農家樂修建得像江南的私家小院兒,風景獨好。
而且,裴以堯定的還是正對著青山的雕花大床房。
陳聽繞著床走了一圈,抬手撫過輕薄的紗帳,說:「這個床跟我奶奶的簡直一模一樣!」
裴以堯:「……」
陳聽:「呃,其實也有一點不像,上面的花紋不一樣,顏色好像也不太一樣。」
「這是新的。」
「新的?那他這個做舊做得很厲害啊,看起來得有好幾十年了。不過這種樣式還算是簡單的,你看這上面還有一對鴛鴦,這不會是情侶房……噯!」
摸著床柱喋喋不休的陳聽,被裴以堯直接按倒在床上。他頓感不妙,連忙用手抵著裴以堯的肩:「裴以堯……」
「噓。」裴以堯以指抵唇,深邃的眸光將他籠罩,眸中令人顫慄的情愫噴薄而出。這種顫慄感如同電流,從陳聽的尾椎骨直上頭頂,隱約中還帶著一絲興奮。
他的臉又紅了,像被煮熟的螃蟹。
裴以堯覺得這就是一種邀約,於是他湊得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強烈的荷爾蒙氣息直逼陳聽的大腦。
可他偏偏在馬上就要親上的時候停下,灼熱的呼吸燙著陳聽的耳朵:「可以嗎?」
陳聽氣死,一顆心卻怦怦直跳,不由惱道:「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嗎?」
「我聽你的。」裴以堯說著,盯著他的眼神里欲望卻更加外露,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我行我素。
陳聽還沒回答,他的吻就落下來了,拂過他的嘴唇、耳畔,肆意點火。
「好嗎聽聽?」
陳聽真想抬腳把他踹下去,可心跳卻誠實地越跳越快,把他出賣,於是他又自暴自棄了。但他真的很懷疑裴以堯「這床是新做的」說法,如果真的那麼新,怎麼會吱呀吱呀叫呢!
叫得他都不好意思出聲了,丟人。
裴以堯竟然喜歡這種調調,呵,男人。
這一日,因為陳聽身體「欠佳」,所以兩人只在周圍活動。陳聽注意到附近百米遠處有個不大不小的魚塘,一時興起,便問房東借了魚竿和水桶釣魚去。
釣魚是項考驗技術和耐心的活動,但好在無論是裴以堯還是陳聽,都極富耐心。兩人坐在一塊,你一根竿子我一根竿子,閒來聊一會兒天,坐等日頭西斜,倒也品出了一絲難得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