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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1:47:56 作者: 蔣牧童
    不遠處還放在火上的燉鍋, 依舊咕咕地響著。

    言喻伸手摸著他短短的頭髮, 明明雙腿就夾在他腰身兩側, 偏偏還伸手去推他,低聲喊:「小成哥哥。」

    面前的男人,低聲應了一句, 言喻就是聽不得他這種,從喉嚨里發出的聲音。

    性感地叫她整個頭皮都麻了。

    她伸手放在他的後頸上,微微用力,把人拉地更近。

    明明剛才還要推開他,結果男人一個字,就叫她繳械投降。

    等她冰涼的小手,貼著他的後腰,摸進襯衫里的時候,蔣靜成就聽到低聲笑了下,他抬頭看著面前的小姑娘,挺好笑地問:「笑什麼呢?」

    「我現在好像有點能理解,唐明皇的從此君王不早朝,」美色在前,難免會耽誤。

    英俊硬朗的男人,眯了眯眼睛,調戲他?

    不過這會兒,言喻穿著的毛衣雖然有些亂,總還算是衣衫齊整。反觀對面的蔣靜成,藏青色襯衫被從長褲里拉扯了出來,一半邊的衣擺放在外面,微微飄蕩著。

    有種隨意浪蕩的氣息。

    作為軍人的他,一向都是嚴肅板正的模樣,一身軍裝穿在身上的時候,那種禁慾又認真的氣息,從內而外散發著,叫言喻都不敢造次。

    可他此時穿著家常衣服,言喻伸手拉著他的衣領。

    家裡暖氣打地十足,他襯衫最上面的兩粒紐扣就沒有扣起來,這反而讓言喻抓住了機會,作亂的小手,居然一下就把他襯衫的第三粒紐扣解開。

    露出大片結實光滑的胸膛,胸肌的輪廓清晰可見。

    廚房內湯鍋內的聲音,越來越大。

    這次反而是蔣靜成先按住她的手,低頭說:「還是先吃飯吧。」

    說完,他居然當著她的面,就要把襯衫重新扣上。言喻擋住他的手,蔣靜成眯著眼睛看她,聲音挺危險地說:「別鬧。」

    「我憑本事解開的扣子,怎麼能叫鬧。」

    蔣靜成呵呵笑了聲,乾脆不去解扣子,轉身就去了廚房。言喻沒攔住,於是坐在餐桌邊緣,看著他回身走到灶台旁邊。

    他伸手關掉,火焰熄滅,湯鍋里的東西,依舊噗噗地響著。

    等言喻想從餐桌上下去的時候,關掉天然氣的男人回來了。

    他單手把人從桌子上夾了下去。

    然後直接往臥室帶。

    「不是要吃飯的,」言喻故意問道。

    蔣靜成已經推開門了,直接把人丟在床上,從上頭壓了下去,「不吃了,晚餐食譜改了。」

    言喻清亮的眸子,無辜地看著他。

    直到他一字一頓地說:「改、成、吃、你。」

    轟,外面突然一聲悶雷,冬天的北京極乾燥,難得下雨,沒想到今晚居然撞上了。臥室的窗簾沒拉上,外面電閃雷鳴,仿佛頃刻之間,天際就變了風雲。

    蔣靜成突然往外面看了一眼,再回頭看著身下躺著的姑娘時,聲音里透著幾分懷念。

    「你看,今晚像不像我們第一次的那天?」

    言喻一愣,反駁:「可那時候是夏天。」

    夏天的暴雨來地又快又猛,正在路上走的好好,湛藍的天空轉瞬就蒙上了一層烏黑,隨後也是這樣的電閃雷鳴,大雨瓢潑而至。

    「記得還真清楚,」蔣靜成低頭親她的嘴角。

    好在此刻臥室裡頭沒開燈,他才沒看見言喻的臉,紅地連最好的腮紅,都畫不出這樣嬌軟的效果。

    怎麼會記得不清楚呢。

    那可是她的第一次,也是他的第一次。

    他們彼此交付了對方所有的唯一,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和非親屬的異性牽手,還有第一次同床共寢。

    言喻微微仰頭,認真地看著他,輕聲喊了一句:「小成哥哥。」

    蔣靜成停下來,看著她。

    「我愛你。」

    原本想說的謝謝,可是到最後卻成了這三個字。原本想要謝謝你一直在等我,可是因為你愛我,所以才會等著我。謝謝太過輕鬆,而心底最深的話,就是這三個字。

    周以湛原本在來北京之前,心情很好。可在見到蔣靜成之後,這份好心情就被破壞了。對於父親,他並不像母親那樣愛恨糾纏,也不像哥哥姐姐那樣,既敬重又厭惡。

    相反從他出生開始,他對父親的印象就極淺薄。

    他常年和那個女人住在另外一處大宅里,就連逢年過節也不過是回家點卯。

    哥哥姐姐尚還受到他的關愛,作為母親爭寵手段而出生的自己,能得到的關心,少之又少。

    以至於當他父親去世之時,他甚至連悲傷的感覺都不太有。

    可一旦重新開始調查這個於麗卿,那段往事又將被掀開。周以湛沒什麼想要幫他爸爸報仇的意思,反正人死已不能復生了。但這件事再被翻出來議論,這些年已經得到平靜的媽媽,勢必又會被影響。

    韓京陽到的時候,見他還沒換衣服。

    「怎麼不換衣服?」韓京陽看了一眼,他的禮服就掛在客廳里。

    周以湛立即站了起來,「京陽哥。」

    今天他們要參加一個國際商業宴會,是由商務部牽頭的。原本周以湛沒被受邀的,不過以韓京陽在北京的人脈,幫他搞定一個名額還是挺輕鬆的。

    「之前鬧著要去,現在反而不想參加了?」韓京陽此時已經穿著一身定製西裝,白色襯衫袖擺上,湛藍色寶石袖口在他抬手時,耀眼又奪目。

    周以湛被他的袖扣吸引,神色一下變得開心:「京陽哥,這不是我送你的。」

    「眼光挺不錯的,」韓京陽摸摸他的頭毛,誇讚道。

    他原本就年紀不大,還有點兒少年心性,此時韓京陽一句誇讚,已讓他神色飛揚起來。就連韓京陽見他這麼開心,都覺得有些好笑。

    韓京陽拍拍他肩膀:「現在去換衣服。」

    周以湛正要走過去,卻腳步停住,轉過頭,看著身後的男人問:「京陽哥,你們調查這個於麗卿不是為了我爸爸的事情吧?」

    這種事情沒必要說瞎話。

    韓京陽點頭,「因為她做了讓人無法原諒的事情,只是那件事過去太遠了。證據早已經沒有了。」

    聽到這話,周以湛明白了。

    他說:「所以你們想從我爸爸車禍這件事入手,送她去坐牢?」

    見眼前的少年,眼睛一下亮堂,整個人認真又執著,烏黑又有點長的黑髮,那麼乖順地搭著。韓京陽伸手揉了揉他的短髮,嗯了一聲,「真聰明,就是這樣。」

    「你怎麼摸我頭髮,」周以湛往後猛地跳了下,像是受到極大驚嚇。

    連韓京陽都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

    他失笑道:「就摸了下你腦袋,至於這麼大反應。」

    周以湛捂著自己的頭,委屈地看著他,那能一樣嗎?他摸自己的,就像別的男人調戲小姑娘那樣的。他可不是個小姑娘。

    這小少爺實在是嬌氣,韓京陽是真不敢碰他。

    趕緊支使他去換衣服。

    結果周以湛走出去幾步,突然又回頭說:「京陽哥。」

    韓京陽真是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又怎麼了?」

    「其實我知道我父親的司機在哪裡,」周以湛輕聲說,這話叫韓京陽也挺驚訝的,直到他繼續說:「我父親當年有兩個司機,一個司機幫他開車,跟著出意外沒了。另外一個,在出事之後,就失蹤了。就在去年,我找到了這個人。」

    其實他找到這個司機,也是偶然的事情。

    不過他從未去見過這個人,只是讓人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韓京陽沒想到,今天過來還會有這樣的收穫。

    於是周以湛回房去換衣服的時候,韓京陽立即給蔣靜成打了電話。此刻蔣靜成正好下班回家,自從他打了結婚申請被批准下來之後,沒有值班的時候,他就會回家住。

    「沒想到這個司機就在北京,讓警察把人帶回去審審,這兩個都是突破口。」

    蔣靜成點頭,握著方向盤,輕聲說:「京陽,謝謝你。」

    「艹,跟我說這種話,是想挨揍是吧?」韓京陽怒道。

    於是正在開車的男人,嘴角一揚,頗有些欠揍地說:「做什麼夢呢,從小到大,哪回不是你們被我揍。」

    這小子……

    韓京陽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對面掛了,掛了……言喻是跟著周卓和季啟慕一起來的,這次他們公司也是受邀參加這次宴會。言喻挽著季啟慕的手臂入場,璀璨華麗的大廳內,錯落有致地擺著相同的圓桌,這次晚宴不是自助餐的形式。

    「看什麼呢,」言喻見季啟慕,盯著某個方向看。

    誰知她剛過去,臉色微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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