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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1:46:38 作者: 解晚風
    張珂突然意識到她的語氣是難得的輕快和堅定,有些忽悠。

    這個姑娘她也看了這麼多年了,對很多事情她確實無所謂,但是像這麼肯定的,話里話外在維護一個人的情況可不多見。

    張珂敏銳的神經瞬間緊張起來。

    「好夢,你怎麼說得那麼肯定?你和江總……」張珂眯著眼睛,嘴角的弧度都帶著鋒利的意味。

    萌萌似乎聞到了硝煙瀰漫的氣息,乖乖坐好,一動都不敢動。

    於好夢坦然地面對張珂的目光:「當初不是張姐你讓我加的江總嗎?說讓我們打好關係。」

    張珂沒想到被反將一軍,瞪了她一眼,把槍口轉向萌萌:「萌萌,看來江總和好夢關係不錯呀?你怎麼沒和我說?」

    「江總都來探班了,我以為張姐你都知道啊。」萌萌委委屈屈地說道。

    其實她也不曉得什麼時候江總和好夢關係那麼好了,但這個時候她肯定是不能說的。

    張珂愣了下。

    那次不是因為朝光投資了,江總才去探班的嗎?

    一思索,張珂更咬牙切齒了。原來那個時候,自家的白菜就被別的豬盯上了。

    她看於好夢還一臉淡定,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於好夢!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和江總到什麼地步了?」

    萌萌這時候才意識到張珂說的不是普通的關係好,猛地看向於好夢。

    於好夢這個時候就不敢直視張珂了,扭過頭去含糊地說道:「就普通朋友啊,什麼什麼地步,張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張珂看她的模樣,就知道他們兩絕對有超出普通交情的關係,但想必名分還沒落實。

    她想著,只要沒在一起,就有辦法。

    張珂面色和緩,苦口婆心地說道:「是我多慮了。我是害怕你被李導催急了,真的隨便和人談戀愛。江總不是不好,但是他們那種人家,水深。你這種性子,我怕你被人家吃得骨頭都不剩。我十幾歲就在這個圈子當助理了,女演員和豪門大少的悲劇,我看得多了。」

    於好夢有些胡亂地點頭,然後頭扭向窗外。

    張珂看在眼裡,卻不多說。

    *

    醫院。

    江可安坐在病床邊,手舞足蹈地和江平舟說著話。

    「昨天,梓萱搶我的洋娃娃玩,我沒有生氣鴨,奶奶說了,我們安安要做個心底寬廣的人。安安是不是特別棒鴨!」

    「安安真棒,懂得控制情緒。爸爸過些天,再給你買娃娃。」江平舟摸摸江可安的頭,緩緩說道。

    江可安奶聲奶氣地說道:「安安不要娃娃,安安要爸爸陪安安玩!小叔叔天天抱著個手機,都不陪安安,安安不學他。我們秦老師說了,我們玩手機玩久了,就容易玩物喪志!」

    江平舟本來聽到前面,心中是滿心的內疚。就是車禍前,他也很少陪安安。車禍後,更不必說了。

    江惟帆本來在一旁看著這父女情深的畫面,感性的小人在心裡活躍著,生產著感動的小泡泡。

    萬萬沒想到,突然,「玩物喪志」四個大字就砸在了他的腦殼上,砸地他一臉懵圈。

    大哥投來戲謔的目光不說,一向嚴厲的江父眼神里更是明晃晃地透露出「回家之後等著瞧」的意思。

    小孩子大多數情況是不會撒謊的。他也相信安安不是故意告他狀的。

    但小孩子對他們看到的事情也是有自己的理解的,他不知道為什麼給了安安這個印象。

    江母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看看,安安都比你懂事!你說你,天天抱著個手機做什麼!」

    「我能做什麼呀?」江惟帆無可奈何地說道,「不就是處理工作嘛……」

    江母哼了一聲:「你晚上還處理工作啊?」

    江惟帆:「那可不是,我除了處理工作,還有什麼……」

    說著說著,他突然哽住了。

    好像,似乎,他還會做別的事情哦。

    例如,看於好夢的作品,看於好夢的圖,看於好夢的路透,買於好夢的代言,撕於好夢的黑粉,和於好夢聊天。

    江母本來只是想藉機習慣性敲打下小兒子,結果江惟帆真的好像有些不能說的小秘密。

    江母立刻警惕起來了。

    江平舟出事後,她總催著江惟帆找女朋友,等江平舟醒了,她又擔心江惟帆像他哥當年一樣,一聲不吭帶個孩子回來。

    雖然她很疼愛安安,但她還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和一個身家清白的女孩子正正經經大大方方地談個戀愛,按照見家長、結婚、孕育愛的果實這樣普世認可的流程得到幸福。

    所以她以母親的身份立刻就察覺到了兒子必然有動靜。

    家裡的產業是娛樂行業,她自然對圈子裡的一些事情有所耳聞。

    即使江平舟自幼就是許多同齡人父母口中「別人家的孩子」,即使江惟帆自主創業獲得成功,在代管朝光的期間也沒有紕漏,但在江母這個母親的心裡,他們兄弟倆永遠是要她擔心的孩子。

    她也不想輕易干涉兒子的感情生活,但江平舟唯一一次出格鬧出的事太讓她心有餘悸了。

    而江惟帆的反常又是在代管朝光後,她害怕有人窺探江家的背景,傷害了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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