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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1:43:17 作者: 混元三喜
    封寄海暗暗地捏了捏林小酒的手心。

    「那多謝你了。」林小酒沖田朝陽甜甜一笑,田朝陽有一瞬間的愣神兒,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撓撓頭,「不用客氣,那咱們走吧。」

    「再給我們說說那個死了的新媳婦吧。」封寄海道。

    「唔,」田朝陽邊走邊說,「那是老五家的媳婦,田超在他們家排行第五,我們都叫他老五,就是他剛娶的媳婦。」

    林小酒的切入點相當清奇:「你們村不用計劃生育嗎?可以生五個孩子?」

    像田朝陽這個年紀的年輕人,即便是農村,計劃生育也非常嚴苛,就算不是公職人員,也會面臨大筆罰款,「我也是聽說,他前頭還有四個姐姐,但並沒有違反規定,都被流掉了。」

    林小酒:「……」難怪村里子很少看到女孩子。

    田朝陽又道:「還不到一個月,那小媳婦就自殺了,穿著婚禮時候的大紅嫁衣,用一把剪刀,插.進了自己的胸口。」他聽後怕似的,打了個寒戰,「滿地都是血,老嚇人了。」

    林小酒和封寄海對視一眼,問,「那新媳婦的家在哪裡呀?」

    田朝陽小聲道:「就在前邊,不過我勸你們不要靠的太近,他們家附近,都不太平。」

    林小酒卻是笑道:「沒關係,我們本來就是過來幫忙的,當然要看一看,對了,據說當時抬了一口棺材去墳地,後來沒下葬成功,那棺材呢?」

    「棺材,還是在原來的地方,因為太邪門了,她的屍體不見了!我們不敢過去收棺材,但是薩滿婆婆說最好燒掉,可現在還沒來得及處理。」

    「沒來得及處理?」林小酒問,「不是已經過去很多天了嗎?」從他們接到委託,再到出發,也已經有小半個月了。

    田朝陽似乎是被問住了,仿佛在極力轉動自己的容量有限的大腦,皺著眉站在原地不動,好像不想清楚答案,就不會走似的,林小酒看不下去,加之在寒風凍得手冷,終於抖著腿給了他台階:「是不是因為薩滿婆婆病了?」

    「唔,對對對!「田朝陽的臉色閃過一絲扭曲的快意,又很快消失,」她病了,很嚴重。「

    等他終於邁開尊腿,向前走了沒幾步,前方便傳來了男人的慘叫聲,林小酒和封寄海聞聲,都快步趕過去,聲音來源是不遠處的一棟平房,房子裡還生著火,溫暖舒適,但眼前的情形並不怎麼溫暖,一個年輕男人胸前插著一把剪刀,黑血汩.汩地流了一地,但似乎還沒有死透,正痛苦地掙扎,似乎和什麼東西拉扯,好像有一隻看不見的手,正將剪刀往他的胸口裡插,而他在不斷掙扎。

    「老五!」後一步趕來的田朝陽喊出聲,滿臉驚恐,剛剛田朝陽已經介紹過,田老五就是那個死去新娘子的新婚丈夫。

    而田老五的父母也聞聲趕來,兩位老人家看到兒子胸口插著剪刀,渾身是血,當媽的當即白眼一翻,便昏了過去,而緊隨其後的田父,還有些理智,嘴裡罵罵咧咧地喊著「賤人」,「有本事沖我來」,伸手就去拔兒子身上的剪刀,可那剪刀像是長在了兒子身上,怎麼也拔不出來,只是隨著他的動作左右挪動,反倒擴大了傷口面積,令田老五的血越流越多,越流越凶,噴了田父一頭一臉。

    田朝陽像是被嚇傻了,一動不動,封寄海也沒有要幫忙的意思,只緊緊握著林小酒的手,冷眼旁觀,而田父似乎也沒有注意到幾個外人,注意力全在那剪刀上,只奮力去奪,而那仿佛焊死在他胸口的剪刀,仿佛忽然鬆了扣,可田父的力道未減,那剪刀於是被拔了出來,直接插向田父。

    好在田父反應挺快,用力一按,剪刀改了方向,避開了致命的頭部,卻好死不死插.進了他的□□里,伴隨著一聲慘叫,血便流遍了褲子,把封寄海看得眉頭一挑----這情形,任何一個男人看到,都會感同身受地□□一疼。

    封寄海抓著林小酒離開了這血腥的地方,田朝陽也慌忙跟了上來,走了好一會兒,身後才又響起田母的哭嚎聲,從那斷斷續續的哭聲中,林小酒能隱約聽出來,似乎田父也死了,應該是失血過多吧,這樣的死亡方式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算得上非常不體面了。

    而怪事也僅僅剛開始而已,林小酒一路走,一路看到的怪事五花八門,走著走著她已經麻木了,甚至看到有人忽然被從天而降的斧頭砸到腦袋劈死,或者幾人鬥毆時,用樹枝插.進對方的眼睛,導致死亡,都已經見怪不怪,甚至想買一包爆米花,再配一杯肥宅快樂水,邊吃邊看了。

    看了這麼多人的死亡,林小酒也猜出了一二,「封大佬,我們看到的……有活人嗎?」

    封寄海的答案還是比較嚴謹的:「絕大部分都不是活人,但他們借了『幻象』混淆了試聽,不然,沈化煞也不會接下這個『單子』。」

    林小酒:「幻象?」

    封寄海:「就好像我們在山下農家樂看到的那一幕,那不是鬼打牆,而是幻象,形成這種幻象的條件其實挺苛刻的,不但需要足夠多慘死亡魂的怨氣,還需要聚陰氣的法陣。」

    林小酒:「這裡有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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