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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小染姐嗎？老大喝醉了，你能來接他嗎？」

    兩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陸遇深，林一染打開床頭燈：「他喝了很多嗎？」

    「嗯……都不省人事了。」

    「那把地址發我吧，我這就過來。」

    「好嘞。」

    通完電話，陸遇深半眯著眼啞聲問：「怎麼說？」

    「嫂子說一會兒就來。」那男生猶疑著問，「老大，你是真醉了吧？」

    陸遇深闔上眼，「嗯。」

    林一染到的時候，包廂里已經沒剩幾個人了，最熟的謝啟和趙讓都不在。陸遇深一個人靠左在一側沙發的角落，沒穿外套，襯衫扣子鬆了兩顆，露出精緻的鎖骨，一手支著頭，閉著眼像是睡著了。長睫在眼瞼下覆上一層陰影，臉色有絲蒼白，薄唇紅潤瀲灩，忽明忽暗的燈光打在身上，像一幅畫。

    林一染沖旁邊的人微笑著打了招呼，走近陸遇深，輕輕搖了搖他：「陸遇深，回家了。」

    陸遇深緩緩睜開眼，瞳孔水潤迷濛，看了林一染幾秒鐘，忽然摟著她的腰，臉埋進她懷裡嘟囔道：「你來了。」

    林一染一僵，下意識去看別人，大家都很有眼色的別開頭不看他們。

    林一染湊近他耳邊柔聲道：「先起來，我們先回家好不好？」

    陸遇深手鬆了松，像是聽進去了。

    兩個男生幫林一染將陸遇深扶到計程車上，林一染沖他們道了謝，關上門對司機報了陸遇深家的地址。

    剛說完，陸遇深便死死攥著她的手，擰著眉嘟囔：「不去這裡，去你家。」

    林一染看了他兩秒，又對司機報了另一個地址。

    這下陸遇深老實了，安安分分躺在她腿上睡覺。

    陸遇深應該是醉得不太狠，林一染一個人還能扶著他進小區上樓。

    進了屋，林一染一手扶著他，一手在鞋櫃裡拿出新的拖鞋示意他換上，陸遇深沒立刻換，「別人穿過？」

    林一染沒好氣地道：「沒有，新的，給你準備的。」

    陸遇深這才滿意，彎了彎眼沖她撒嬌：「你最好了。」

    喝醉的陸遇深十分纏人，似乎都忘記他倆還沒正式和好呢，一直粘著她不撒手。將他安置到沙發上坐下，林一染輕哄道：「你乖乖坐會兒，我去給你倒熱水。」

    陸遇深不情不願地鬆了手，眼巴巴地看她進了廚房。

    等林一染端著水杯出來，陸遇深手裡拿著她的玩偶抱枕，不知道在想什麼。見她出來，便一臉不高興地望著她。

    林一染愣了愣，將水杯放下，坐在他身旁：「怎麼了？」

    陸遇深指指手裡的玩偶：「這個本來是在我家沙發的。」

    林一染：「……可是這是我買的。」

    陸遇深更生氣了：「可是本來是放在我家的。」

    林一染無奈，「好好好，明天給你帶回去好不好？」

    陸遇深搖搖頭，將頭靠在她肩上：「你本來也是在我家的。」

    「……」

    陸遇深委屈地控訴：「你有了新房子，就不喜歡我家了，你這麼用心地裝修好，是不是早就打算拋棄我了？」

    林一染：「……不是，我沒有用心裝修，這是設計師弄的，我都沒參與過。」

    陸遇深似乎根本聽不進：「你喜歡這裡嗎？」

    「還，還好。」

    「你看，你就是不喜歡我了。」

    林一染：「……」將他頭挪開，端起水杯，「來，喝水好不好？」

    陸遇深就著她的手喝了兩口便別開頭不想再喝，等她把杯子放下，又說：「你喜歡新房子，我也可以給你買新房子，你喜歡住哪我就買在哪，我現在買得起好多房子了。」

    「我沒有喜歡新房子……」

    「那你和這個烏龜一起跟我回去嗎？」

    林一染：「……可是，我們還沒和好呀。」

    「那就和好啊，現在就和好。」

    林一染默了默，認真道：「你不怕我再傷害你嗎？」

    陸遇深看了她一會兒，又將頭擱在她肩上，灼燙的呼吸撒在她耳邊：「怕，但更怕沒有你。」

    「可你上次還說，沒有我總好過給你希望再讓你絕望呀。」

    陸遇深偏了偏頭，頭髮微微刺著她的臉頰，小聲嘟囔道：「那是我裝逼的。」

    林一染：「……」

    陸遇深抬起頭，看著她：「你還想離開我嗎？」

    林一染怔了怔，搖搖頭。

    「那你那次，為什麼要離開？」

    「我……我怕自己給你帶來不幸。」

    陸遇深蹙起眉：「有你在的一切都是幸事，沒有你之後才是不幸。我以為我一直都表達得很清楚，對我來說，你在我身邊才是最重要的。」

    「嗯。」

    「那，你和這個烏龜跟我一起回去嗎？」

    沒等林一染說話，又補充道：「或者我和它一起留下也可以。」

    林一染笑了，揉了揉他的頭髮：「好，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