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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煙自嘲的笑了笑：「我曾對程然一個好朋友說過，可是，他壓根不相信程然和許白露交往過，更不相信冰清玉潔的許白露小姐會做出那樣的事說出那樣的話，他對我說，讓我不要因為嫉妒去詆毀別人，然後很快……程然和許白露身邊的那些人，都知道了我嫉妒許白露，詆毀許白露的名聲，我抗爭過，和他們對峙，爭吵，但我拿不出證據，我連一丁點證據都拿不出來，三哥，這就是我信任別人得到的下場。」

    「所以在你的眼裡，你決定嫁的人，也和那些人一樣，根本不會相信你？」

    姜煙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我只是想要先拿到證據，然後再對三哥講，我怕三哥也認為，我是介懷許白露的身份，故意在詆毀她。」

    「姜煙，你信任過我嗎，不，確切的說，你雖然決定嫁給我，但是在你的心裡，你也不過是把我當作了一個工具而已，對不對？」

    「不是的三哥，我，我對三哥……」

    姜煙卻說不出口。

    她剛才，甚至差一點就脫口說出了那一句，我對三哥，是喜歡的。

    可她現在，還有什麼資格和立場？

    「你對我怎樣？」

    姜煙使勁咬了咬嘴唇，她鼓足了勇氣，一下緊緊抱住了陳景然的腰，卻又怯弱的閉上了眼：「三哥，我是喜歡你的。」

    「這話你自己都不信吧。」陳景然譏誚開口，伸手把姜煙推到了一邊。

    要不然，為什麼連睜眼和他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姜煙被他這樣一推，整個人卻直接軟軟的倒在了地毯上。

    她懷著身孕，又兩頓都沒吃飯，沒喝水，本就身子虛弱，折騰這麼久，卻是連一丁點的風吹草動都受不住了。

    陳景然剛開始還以為姜煙這個小狐狸又在耍滑頭，但見她趴在地毯上，真的半天都沒動一下，心裡卻也不由得慌了起來。

    「姜煙，你又怎麼了！」

    姜煙伏在地毯上，肚子裡空的難受，胃裡不斷的抽搐痙攣，她想要應一聲，卻又怕自己一張嘴就直接吐出來。

    她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怎麼處理孩子的事，她更是根本沒想好，孩子要不要，孩子的事，要不要讓陳景然知道。

    「姜煙，你給我起來！」

    陳景然一步上前，攥住姜煙的手臂想將她拉起來，可這突然的動作，卻讓姜煙胃裡一陣的翻江倒海，她再也控制不住，直接嘔了出來。

    「姜煙……」

    陳景然看著她半跪在地上，雙手撐著地，吐的昏天暗地，卻又因為肚子裡沒什麼食物，吐的都是些汁水。

    陳景然看她吐的實在太難受，到底還是輕輕給她拍了拍背：「要不要去醫院？」

    姜煙慌亂的搖了搖頭：「不用，三哥，我就是胃裡有點不舒服。」

    「矯情！」

    陳景然輕哼了一聲，轉身走到一邊拉開柜子，拿出了幾盒藥，丟給了姜煙：「自己看說明書，看看吃什麼。」

    姜煙哪裡還敢隨便吃藥，「三哥，不用了，我喝點熱水就好了。」

    「隨便你。」

    屋子裡的氣味有些難聞，陳景然走到窗邊，直接拉開了窗子。

    夏夜的涼風吹進來，姜煙卻覺得冷，她不由得抱住了手臂，嘴唇都有些泛白。

    陳景然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他越過她，直接出了臥室。

    少頃，有傭人敲門進來，拿了乾淨的衣服，端了熱牛奶進來，放在姜煙身邊：「姜小姐，您喝杯牛奶，然後去洗個澡吧。」

    姜煙輕輕點了點頭。

    溫熱的牛奶進入肚內，胃裡立時熨帖舒服起來，姜煙小口小口的把牛奶喝完，覺得自己身上稍稍的有了一點力氣。

    她站起身，拿了乾淨衣服，進了浴室。

    陳景然坐在書房，開了電腦。

    他知道姜煙的郵箱，直接讓公司的程式設計師破解了郵箱密碼，陳景然看到了郵箱裡那一段錄音。

    他沒有遲疑就打開了。

    是許白露的聲音，卻又有些陌生，因為在他的認知里，許白露根本沒有那樣尖酸刻薄的說過話。

    「程然，我早和別人睡了……」

    「程然，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告訴你，你最好別再死纏爛打，要不然，我一定把你媽是小三的事告訴全天下人知道……」

    「程然，你都戴了那麼多綠帽子了，你還這麼死皮賴臉的纏著我呀，你是捨不得我，還是捨不得你給我的那些臭錢？」

    「程然……我想要的日子，你一輩子都給不了我，像你這樣沒用的男人，還想耽誤我的人生，你怎麼不去死！」

    陳景然關掉了錄音。

    他身為一個旁觀者，聽到這些尖刻的話語都覺得一陣陣不寒而慄，而身為當事人的程然，他又是何等心情？

    陳景然不由得又想到了墓碑上程然的那張照片，那樣青春的，笑容燦爛的程然，就那樣慘烈的死去，屍骨不全。

    陳景然坐了許久，他方才撥了宋興的電話：「明日你去沈家一趟，去告訴沈先生……」

    「還有，有個東西，你去完沈家後，回陳家老宅一趟，拿給老太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