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頁

    白紙笑道：「這算什麼拆散，我本來就是這個想法的。」

    唔。

    完全不是這個想法的師銘保持沉默。

    規規矩矩的婚禮過去了，夜色降臨，喝嗨了的年輕人開始狂歡了。

    高植碎碎念地拉著高城遇兩人控制住今天丰神俊朗的新郎，對著老同學們咆哮嘶吼：「快！沖他開炮！這小崽子當年就會折騰人！嘴毒心狠！」

    高城遇也哭號：「就是他！當初怎麼也不聽人家解釋！神經病一樣見誰都是情敵！」

    衛大偉阿彌陀佛了一下，抓起奶油就投下了第一彈。

    師銘半張臉瞬間就花白了。

    他無聲地掙扎了一會兒，然後看見不遠處的白紙笑眯眯地看過來，然後就放棄了掙扎，像條鹹魚一樣。

    林健惡狠狠地笑了：「你以為放棄掙扎就會讓我們失去興致嗎！我告訴你不可能！」

    王牧原嗷嗷道：「讓你當初在寢室里一個勁的炫耀！居然還最早結婚！叛徒！」

    趙啟南去收集了蛋糕盒子裡所有邊邊角角的奶油，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我要在你臉上畫一條狗！狗東西！」

    師銘翻了個白眼，別過頭去。

    這個囂張的模樣簡直太氣人了。

    白紙隨著人群走近了一些，師銘睜開一隻眼看見後，一臉冷漠凜然就轉變成了小小的委屈，「救命。」

    白紙摸了摸他的側臉，「真乖。」

    收回手後，師銘就覺得耳垂那裡也是粘粘的。

    啊，老婆叛變了。

    一直消極抵抗的師銘，突然像是大力水手附身一樣，掙扎開了高植和高城遇這兩個從來沒有健過身的弱雞，一把抱起白紙就往人群外跑。

    一群年輕氣盛的同學們跟在後面嗷嗷叫著追。

    白余林往邊上讓了讓，仿佛能想見師銘之後悲慘狼狽的模樣，心情愉快地和傅苗苗一起退場了。

    此時此刻，白紙能清楚地聽見她和他的心跳聲混在了一起。

    仿佛血脈交融，從此不分你我。

    師銘捂著她的嘴，在黑暗的房間裡靜靜地等待著外頭的動靜。

    忽然大隊伍的人群跑過，還能聽見高城遇不依不饒的聲音，「肯定就在附近！別被他們跑了！」

    然後他們腳步聲越來越近，幾乎就停在了一牆之隔的走廊那裡。

    高跟鞋的聲音非常明顯，木芝冷冷一笑：「他們跑不了多遠。」

    透著縫隙，師銘和白紙能看見木芝帶領著一大幫人在這附近查看了，起來，眼看著高植的豬蹄子就要伸過來。

    白紙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怎麼就覺得有些刺激。

    忽然，木芝又說道：「往前走吧，應該是跑到前面去了，我記得那裡有個泳池更衣室。」

    於是一大幫子的人又呼啦啦地離去了，嘴裡還裝模作樣喊著口號，氣勢洶洶。

    師銘這才緩緩鬆了口氣，僵硬的身體也放鬆了下來。

    兩人在黑暗中對視，眼眸都幽亮得幾乎要發光。

    師銘率先低下頭來，親了親她的鼻子，小聲道：「壞蛋。」

    白紙彎著眼睛，故作不解，「我怎麼壞蛋了？」

    經過方才劇烈的奔跑和運動，師銘臉上的奶油早就掉落或者蹭到衣服上了，這時候罪證就沒有了。

    他咬了一口她的鼻子，繼續黏糊糊地說道：「老婆。」

    白紙心頭一熱，靠在他的懷裡，「嗯。」

    「老婆。」

    「嗯。」

    「老婆？」

    「嗯。」

    「嘻嘻。」

    「笑什麼。」

    雖然這麼說，但她自己也笑了，笑意止不住地從唇邊漏出來，怎麼也止不住。

    師銘抱著白紙坐到了地上，在黑暗中摸索著她纖細的腿。

    白紙癢得縮回來，有些驚訝，「你幹嘛啊？」

    師銘沒說話，而是順著她腿部的線條，摸到了腳踝處，鬆開了她高跟鞋的綁帶。

    他摸了摸她的腳後跟，確定沒有破皮，然後將她的腿抱到了自己的懷裡，一下一下輕重合宜地揉捏著。

    「累不累呀？」

    白紙輕輕嗯了一聲，「不過很開心，累也值得的。」

    師銘不說話了，手上力道適中，在黑暗裡仔細地為她按摩，消除疲勞。

    白紙透著門縫中那一點點的光線，看見他低垂的眼睫，笑道：「怎麼今天那麼乖啊？」

    師銘悶聲道：「我以前也很乖啊。」

    白紙：「以前很乖，但是不是白乖的，總是要這要那的。」

    師銘抬頭看她，笑了，「現在也是啊。」

    白紙故意問：「哦？你現在是想要什麼？」

    師銘的手掌漸漸地從腳踝處往上爬，停留在大腿附近的位置，然後湊過身子，咬了口她的嘴唇：「利息。」

    然後他才慢慢地坐回來，心裡美滋滋的，面上面不改色道：「要你以後加倍對我好啊。」

    白紙笑了笑，替他輕輕抹去殘留的奶油。

    師銘拉過她的手，舔了口，「甜的。」

    白紙點頭，「沒你甜。」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