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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紙又翻過一頁，在今天要講的內容上畫上了記號。

    師銘重重嘆息，「大豬蹄子，你變了。」

    白紙握著筆的手微微一頓。

    師銘還在嘆氣，「今天你能當著我的面紅杏出牆，明天你就能在我的腦袋上賽馬了。」

    白紙這下看不下書了，合上書頁，也轉頭看他，挑眉微微一笑：「哦？」

    暗中觀察的唐越風見白紙居然笑了，難不成真的是這小子的女朋友？

    他面不改色地豎起課本，仔細竊聽。

    師銘繼續自己的控訴，「你剛才對他笑了。」

    「是嗎？只看到笑了嗎？」白紙鬆口氣，「那太好了。」

    師銘這下腦袋也不撐著了，蹙眉，「我來之前你們還做了別的？」

    白紙眨了眨眼睛，靠在椅背上，微抬起下巴，「是啊，做了不少呢，還聊了好久的天。」

    師銘定定地看了會兒白紙，然後轉頭就把正在裝模作樣偷聽的唐越風抓了個正著，「你知道上一個撬我牆角的下場嗎？」

    師銘微微眯起雙眼，眼裡滿是冷漠與嘲諷，「你努力一把估計他就能投胎成你兒子了。」

    唐越風：這是什麼威脅？？？

    白紙不溫不涼道：「那挺好的，姓唐，還能跟著他爸學建築設計。」

    師銘：「哦？原來你也是建築系的？你寢室號是？」

    唐越風：「……雖然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但為什麼拿我撒氣。」

    白紙：「越風好像和你一個寢室樓的呢。」

    師銘這下不看唐越風了，他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向白紙，「你居然連這個都知道？」

    他慢吞吞地眨了下眼睛，像是在腦海里消化了什麼，梗著脖子開口：「我哪裡比不上這個連偷聽都會被抓包的蠢貨？」

    唐越風：「……嘿你好端端的罵人幹什麼？」

    白紙抱臂：「他不會亂吃飛醋還瞎說話。」

    師銘默默地捏緊了拳頭，「他都有資格為你吃醋了？你們不是今天認識的？」

    唐越風湊了過去，「就是今天認識的！你別冤枉我！」

    白紙見師銘還是一副醋唧唧的模樣，真是想不通了，這聰明的小腦瓜怎麼今天這麼耿啾啾的。

    她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地吐出，直到感覺肺腑終於清新了不少之後，才一字一句道：「是，的，呢。」

    師銘點頭：「好的，我這就去把他打死。」

    從頭到尾都被他們無視的唐越風舉手抗議：「這是犯法的！」

    師銘已經再度轉過身來，拳頭剛抬到一半，唐越風求生意識空前強烈，抱起課本風一般地跑到隔壁桌去了，還回頭恨恨地罵了句：「神經病！」

    師銘失去了目標，轉過身緊緊抱住白紙的腰，臉從肩膀頸窩蹭到胸口。

    白紙忍了忍，但教室里人越來越多，她還是沒忍住把他腦袋一把推開，按在桌面上。

    師銘臉都被按得變了形，還是盯著她看，「我錯了。」

    白紙：「哦？錯哪兒了？」

    他十分乖覺：「不該瞎吃醋，還亂說話，污衊你。」

    白紙見他目光真誠，認錯態度良好，於是大發慈悲地鬆了手，讓他得以從桌面上爬起來。

    「哦對了。」白紙突然想到了什麼，涼涼地睨他一眼，「手機給我，我看我的備註名。」

    師銘爬到一半的身子立刻又倒了下去，繼續臉貼課桌，他慢吞吞地眨了兩下眼睛，然後打了個哈欠，緩緩閉眼，嘀咕道：「困。」

    白紙：呵，我看這個作精還敢不敢作。

    早課結束後，師銘得去上專業課，不得不和白紙分頭走。

    目送著白紙的背影離開教學樓後，師銘轉身看見了鬼鬼祟祟的唐越風。

    他走過去，偏頭看他，「走了。」

    唐越風嚇得跳起來，「幹嘛你？還想和我單挑？我告訴你我可不怕！」

    師銘嘲諷道：「剛才搭訕人家女朋友的時候怎麼膽子挺大。」

    唐越風冤枉：「我沒搭訕，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師銘抓住他的衣領就往下節課的教室走去。

    「走了。」

    在教室里，唐越風已經被迫聽著師銘的高中往事追憶，只能在心裡哭求老師快點到教室來上課！

    師銘已經說到了高二升高三的事情，「那時候我才決定要學建築設計，所以不得不報了個畫室打下功底，那段日子我們聚少離多，但這絲毫不影響我們的感情，白紙她天天風雨無阻地來看我，還會和我撒嬌為什麼不陪她，甚至有一回還吃醋了……」

    唐越風癱在位置上，「你說的這個她本人知道嗎？」

    師銘面不改色地點頭道：「當然。」

    唐越風木木地轉過臉，「我錯了，我不該找白紙說話，不該話癆叨叨那麼久還沒你抓到。」

    師銘見狀，終於滿意了，從追憶模式切換到了正常模式，把唐越風扔到一邊，進入自己的世界了。

    師銘安靜下來的時候是真的很靜，畢竟他本來就長著一張眉眼涼薄冷漠的臉，眼尾細長略略上挑，眼眸深邃卻似乎永遠也不知是在望著誰，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別理我，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