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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到了白紙面前，趙楠打了個嗝，看了眼端坐著的白紙，嘟囔道：「這個看起來惹不起哦……」

    為了照顧醉鬼，白紙想了想，主動回答：「我以後想學計算機的。」

    趙楠哦了一聲，然後眯著眼睛看了會兒，繞到一邊看向白紙身後，叫了出來：「哎！這裡好像還藏著一個妹妹！」

    他努力湊過去看，「這個妹妹我好似在哪裡見過？」

    齊琦抖了抖：「紅樓夢嗎？」

    然後趙楠胡亂地把師銘從白紙身後挖了出來，用酒瓶子抵住他脖子，像挾持似的採訪：「妹妹你的夢想呢？你以後大學想讀啥？」

    師銘涼涼地瞥了他一眼，說道：「沒有。」

    趙楠還想胡攪蠻纏，高植眼疾手快地把人扯了回來，「走走走，我們繼續飆高音，北斗星的愛怎麼樣……」

    白紙看了看師銘的臉色，想想時間也不早了，於是和大家告別。

    兩人從悶熱昏暗的包廂里出來後，深深地喘了口氣。

    白紙轉頭看他，KTV里紅綠燈光映照在他的臉上，讓他垂著眼的樣子看起來更為冷漠。

    「怎麼了？」白紙看著他，「怎麼突然不高興了？」

    師銘靠在牆壁上，一副懶得動彈的樣子，側著臉，也不看向白紙，悶悶道：「沒有。」

    白紙一步一步走過去，到了幾乎貼近他的地步，湊過去讓他看到自己，望著他的眼睛，幾秒後肯定道：「明明就有。」

    她背在身後的雙手鬆開，撐在他的兩邊，抬頭看著他，「告訴我，為什麼不高興了？」

    師銘側過頭本是不想看她，結果被她困在雙臂之間，雖說稍稍掙脫一下便可以逃脫，但他卻怎麼也不想動。

    本能地貪戀她靠近的體溫，卻又在心裡想要逃避她的視線和追問，這讓師銘整個人煩躁起來。

    他突然伸手撓亂了頭髮，然後泄氣似的甩下手，乾脆閉著眼睛，想要拒絕交流。

    看到他明顯一副想要逃避的模樣，白紙再度想起躺在手機里的那條簡訊，她有些想嘆息，但還是忍住了這個衝動。

    良久，白紙一隻手離開牆壁，去摸索他垂下的拳頭，她輕輕地將手指嵌進去，與他十指交纏。

    師銘半闔眼眸，似是在打量她的意圖。

    直到白紙抬頭，一改方才追問時冷淡的面容，露出淺淡的笑意來：「走吧？」

    仿佛一切都無事發生。

    第 44 章

    之後，他們誰也沒有再提起KTV的事情，日子照常地過。

    師銘依然無時無刻不想要粘著白紙，白紙也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的樣子，一起吃飯，去圖書館，聊天，偶爾談情說愛。

    無論白紙想要做什麼都可以，師銘只是想跟著她，和她一起。

    因此白紙說學習，他就學習，白紙說可以休息了，他就甩開筆盯著她發會兒呆散心。

    如果高植和衛大偉課間不來找他，他也不會主動走過去說話。

    師銘仿佛一整天都能坐在位置上，看著前面女孩的背影就足以。

    如果白紙不在了，如果他不被允許跟著，那麼他就會趴在桌子上，不說話，也不笑，臉朝著窗外，等她回來。

    在她回來之前，他就像是沉進了畫裡似的，什麼都不需要，什麼也不想要。

    日子漸漸地涼了下來，王女士在班級里宣布，下周會學校會舉行元旦晚會，請大家踴躍報名表演節目。

    王女士宣布完之後，就將班會課讓給了班級自己商討。

    師銘趴在桌子上，白紙靠在椅背上，兩人就這麼一問一答地聊天。

    「你想報名嗎？」

    師銘眨了下眼，「表演什麼？」

    白紙翻過手上的書，隨口應道：「望夫石？我看你挺能看的，也不覺得膩。」

    師銘低低笑了一聲，「不膩啊，怎麼會覺得膩呢？」

    白紙頓了頓，沒有回答，翻過一頁。

    可是她消停了，師銘卻不想停。

    「你會覺得膩嗎？」他的手指悄悄勾出了她的發梢。

    不過一個呼吸，便聽見她答道：「……不會。」

    傅南的元旦晚會也算是建校以來的一大傳統活動，下午四點到七點之間是各個班級的班級活動，每個人都可以報名表演節目。七點之後會統一在學校中觀看各個校隊和社團的表演，同時還會開放各種夜市和活動。

    直到12點整，學校會點燃長達三分鐘的煙花，每年的煙花表演，都會在高校間引起熱議。

    外頭的天色已經逐漸昏暗，可各個教室里的氛圍越發熱鬧。

    班長趙楠早早地就讓大傢伙把桌子椅子搬一搬圍著一個圈，當中空出一大片場地來表演節目。

    不少外校的同學也悄悄溜了進來，木芝便是其中一個。

    她上周剛拆的石膏，雖然自覺是腿腳利索極了，但白紙還是不敢讓她久站，於是給她安排了位置，自己站在師銘的身後。

    木芝就看著，白紙站定後，自然而然地將垂下的手放在師銘的肩頭，而師銘眼睛雖然看著舞台中央的節目，卻立刻反手捉住了白紙的手心，揉在掌心裡。

    白紙也不覺哪裡不對，依舊看著教室中心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