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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1:25:08 作者: 時不可淹
    白紙知道他怎麼也不會拿出來,也就隨他去,兩人並肩走進包廂里去。

    門一開,音浪便滾滾而來,差點沖得她腳沒站穩。

    昏暗中也不知道是哪位豪傑在嘶吼死了都要愛,倒是齊琦看見了他們,趕緊揮手叫他們過去。

    落座後,就見桌上放著一排朗姆酒,齊琦看到她的目光便解釋道:「班長買的,說是要不醉不歸!」

    白紙好笑:「還沒成年呢,想要哪門子的不醉不歸,而且朗姆酒想怎麼醉?」

    她轉頭對師銘說:「等會你別喝啊,喝了酒再出去吹風小心著涼。」

    師銘非常乖順地點頭,齊琦看得牙酸咂嘴。

    這時候,唱死了都要愛的豪傑終於盡興而歸,趙楠一屁股坐下來,還彈了彈,接著就看著很興奮似的問:「你們晚飯吃了沒有啊!我們叫點吃的吧?」

    白紙看了眼桌上的朗姆酒,回道:「兩杯果汁就行,謝謝!」

    趙楠比了個OK的手勢,叫了服務。

    進了KTV之後的師銘雙手插兜躺靠在沙發上,往白紙的身後縮,整個人看起來沒精打采的。

    白紙轉身壓過去,替他擋住了絢爛的光,他的眉眼瞬間沉靜下來。

    「怎麼了?太吵?」

    師銘抬起眼皮子看了看她,伸手勾住她的脖子,將她往下拉了拉。

    白紙以為他有話要說,順著他的力道靠過去,結果都快壓在他身上了,師銘也不見停手。

    「幹嘛呀?」她聲音軟軟地抱怨。

    師銘只覺得耳根一陣溫熱,心軟了一瞬,說道:「吵。」

    短短一個字,卻帶著些小小的委屈,說完他就抿起嘴看著她,一副我不說我委屈的樣子。

    白紙笑了笑,伸手在他鼻子上用力一刮,「這能演。」

    師銘見白紙是沒有坐坐就走的想法了,卸了力道,放她支起身子,然後自顧自地往她背後那一小團空間裡擠。

    齊琦和剛剛落座的高植:「嘖嘖嘖。」

    而趙楠叫了服務之後,繼續他的血性搖滾曲風扯著嗓子嚎。

    齊琦看了會兒,突然說道:「我怎麼覺得他這樣子不太對勁呢?」

    高植嘆氣,「還不是出國這事兒鬧的。」

    齊琦好奇起來:「怎麼了?難不成他不願意?」

    高植搖頭:「不是不願意,是太願意。」說完他看了眼唱起離歌的趙楠,心裡不知怎的也不好受起來。

    「他因為出國這事兒和家裡人吵起來了,他想出國讀導演,可是家裡人覺得這不是個正經的工作,希望他安安穩穩考個大學。」高植悶悶地開了瓶朗姆,喝了一口,甜的,「據說吵了好久,還差點被趕出家門,然後他就暑假自己接了個兼職,跑姥姥家住去了,這才抗爭勝利。」

    齊琦呀了一聲,「看不出來啊,這麼厲害?」

    白紙疑惑道:「那他成功了,也應該是高興啊。」

    高植聳了聳肩,「這就不知道了。」

    白紙還在想這件事,突然感覺背後的衣服被拉扯了一下,她轉過身去,看見一個閉眼裝死的少年。

    白紙嘆氣,靠過去,再次替他把跳動絢爛的燈光擋住,問道:「怎麼啦?」

    師銘睜開一隻眼睛,從鼻腔里擠出一個哼來,「聊什麼呀,這麼開心。」

    白紙戳他腦門,不理他了,轉過身繼續看同學們唱歌聊天。

    唱了個痛快的趙楠又坐了回來,二話不說就開了瓶朗姆酒咕咚咕咚地灌,頗有一醉解千愁的樣子。

    白紙看著牙酸,稍稍攔了攔,「行了,調酒用的朗姆酒雖然說醉不了,喝多了也難受。」

    趙楠啪的一下把酒瓶子拍在了桌上,嚇得正在唱歌的同學愣住了,就剩下原唱低低地唱著:「小邋遢,真呀真邋遢……」

    額。

    氣氛還沒從兒歌那兒轉回來,就聽見趙楠哇的一聲嚎出來了。

    「我怎麼這麼命苦啊!我做錯了什麼啊!你們不知道啊我兼職的那個地方簡直不是人呆的啊----!」

    半小時後,誰能想打呢,趙楠居然是全場唯一一個醉醺醺的人。

    他大哭大鬧的樣子,讓送小食進來的服務生都眼神怪異地看著他們,仿佛下一秒就能報警似的。

    趙楠嚎夠了,開始從黃河之水改為涓涓細流,小聲抽噎著說:「我爸真的是太狠心了,居然說趕我走,嗝,就趕我走,我,我,我不就是想闖一闖嗎?我,嗝,就是想做導演,這是我的夢,夢想啊----是Dream你知道吧?啊?」

    他一把抓過坐在他邊上的高植,非要逼著他拼寫Dream,高植死命後昂著腦袋喊救命。

    趙楠又鬆開了他,把喝空了的朗姆酒整整齊齊地擺放好,與桌線對齊,強迫症上身似的,一點誤差都不能有。

    擺完之後,趙楠滿意地看了看,然後又哇的嚎出來:「你們看啊----!你們看啊----!我擺的這個多,嗝,多有藝術美感啊!我天生就是做導演的嗚嗚嗚!」

    高植捂著耳朵:「做做做,是是是。」

    之後趙楠開始舉著酒瓶當做話筒,逼問每一個人你們的夢想是什麼,和選秀節目似的,不讓人說到涕淚橫流都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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