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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植簡直要感動哭了，但沒想到師銘看都不看他一眼，扯著他的試卷就去找白紙了。

    正巧齊琦不在座位上，師銘乾脆就霸占了那張椅子，反坐在椅子上盯著白紙看。

    白紙這次數學滿分，所以正在看的是物理的最後一道實驗題。

    師銘一來，白紙就發現了，她放下筆，抬頭看他。師銘垂著視線，試卷皺巴巴地捏在手裡，露出來一道被劃得亂七八糟的倒數第二題。

    白紙看了眼師銘緊繃的臉，心裡悄悄嘆氣，輕輕地抽出那張皺得不成樣子的試卷，撫平卷面，然後在倒數第二題亂糟糟的題面邊上，寫下答案。

    白紙看了眼被劃掉一塌糊塗的答案，然後在這個答案邊上又是一個錯誤答案，完美地展現了答題者精分混亂抓狂的靈魂。於是她就在其中找到了思路錯誤的地方，用紅筆圈了出來，認真地批註了正確的公式和算法。寫完之後，她還掃了一下完整的卷面，雖然只有背面半張，但紅叉打了一半。

    她正打算把其他題目也訂正一下，師銘把試卷扯回去了。

    白紙聲音低沉，平白聽出幾分溫柔：「還有哪裡不懂嗎？」

    師銘喉頭微動，並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反而問了另外一個問題：「聽說你這次又是年級第一？」然後也不等白紙回答，師銘眉頭微蹙，視線再次下垂，看著又幾分無奈又委屈，「你怎麼那麼厲害。」

    白紙略微小心地看了師銘一眼，想到少年之前在微信里夸下的海口，生怕師銘這次打擊太大一蹶不振，委婉安慰道：「其實也沒有，畢竟你看，這只是一次月考而已，說明不了什麼的。你那麼努力，肯定會考得更好的」

    師銘心想：我從小到大都是第一。我就沒受過這種委屈。

    但聽到白紙那麼認真，那麼專注地和自己說話，師銘的心情，沒來由地漸漸回暖了。他為了這次考試，為了一個人生好友位，已經壓抑了自己很久不找白紙說話了。

    他想，可能是意外吧。畢竟之前開小差了一段時間，突然撿回來肯定需要過渡期的，下次期末考試，他一定就是年級第一了，然後順理成章和白紙交朋友，寒假一起出去玩，下學期告白。

    這個節奏也是可以接受的。

    於是師銘面色微妙地柔和下來，站起身，拿走了那張抹布似的試卷，似是不經意地說道：「這是高植的卷子，我在給他講題的時候有點疑問，所以來問問你。哦對了，你知道這次年級第二是誰嗎？」

    白紙看他表情柔和下來，正感到有些安心下來，被突然這麼一問，愣了一下，下意識回道：「誰？」

    師銘臉一下子又黑了。

    第 11 章

    白紙從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如此羞恥。她測頭看師銘，師銘也偏頭看她，他的眼睛清澈乾淨，眼珠黑如墨色，輕輕淺淺地朝她笑了一下。

    趙楠彎腰，雙手向上將紅幅高高舉起，白淺瞧了一眼，還用了語文導讀做托盤。

    「到了我們實現諾言的時候了。俗話說得好，有借有還再借不難，求助幫忙也是同理。在此，本班長特此懇請二位將此橫幅送入辦公室，遞交給期中考試第一功臣王女士。」

    白紙舉手，「我從頭到尾都和你們的這個計劃沒有關係，我申請回去。」

    趙楠大手一揮：「駁回。」

    白紙轉頭對師銘說：「這是你答應的條件對吧？」

    師銘眨巴了一下眼睛，說道：「可是我一個人拉不了呀。」

    趙楠看了眼時間，正是午休時老師們茶餘飯後回辦公室閒聊的時間了。於是他伸手拍了拍手掌，一眾人高馬大眉清目秀的男男女女整齊劃一地走出來。

    白紙：「你們還搞了個選美？」

    趙楠皺眉：「這是各個班級為了報答王女士自覺地上供。當然，大家一致決定走在最前面舉橫幅的是你們二位。」

    你們把王女士當成什麼？上供美男美女？？

    眼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趙楠推了推師銘催他們趕緊走，看白紙一副不甘不願的樣子，正想把手伸過去，師銘一個閃身擋住了。

    趙楠訥訥地收回手。

    白紙無知無覺，沉浸在一會兒要被遊街示眾般的羞恥中無法自拔。

    再怎麼不情願，辦公室仍然是轉眼就到。師銘敲了兩下門，推開，一行人就這麼浩浩蕩蕩地進去了。和之前出卷期間的昏暗不同，此時的辦公室窗明几淨，吃完飯的老師們各個紅光滿面，老魏手裡還轉著兩個橘子，花里胡哨的。

    所以眾人一進去，所有老師都看了過來，王女士注意到了白紙臉上略顯尷尬的表情後，意味深長地笑了。

    「哎呀高女士，你看這不是高一的孩子們呢，會不會是來找你問問題的呀？」

    師銘手肘戳了戳白紙，白紙一口深呼吸，兩人將手中的橫幅橫向拉開，與此同時，身後的俊男美女們保持著整齊又爽朗的微笑，大聲喊出了口號：曉曉大仙，法力無邊！我欲成仙，快樂無邊！

    辦公室眾老師：？？？

    王女士此時捧著臉狀似驚喜的樣子：「哎呀，是給我的麼，謝謝你們！」

    眾老師：……

    王女士嘆氣：「哎，這也沒辦法，學生的心聲嘛。下次不要這麼興師動眾了。你說是吧，高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