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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方魚需要一遍又一遍的在多媒體電腦上播放伴奏，為了方便行事，她直接就站在了電腦前，隊伍里空出她的位置來。而這個位置，就在白紙的右手邊。

    又是一遍練習，最後部分還是有些混亂。本來大家就打算合唱一下，但是王女士覺得不夠令人耳目一新，於是小手一拍，決定最後那段慷慨激昂的高潮部分分成二重唱，錯開一個拍子，讓人有如同黃河滔滔洶湧而來的氣勢與壯美。

    雖然王女士說的很好聽，但大家還是陷入了沉默。

    可惜所有反駁無效，二重唱的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並且交到了文藝委員方魚的身上。

    「方魚，我們真的沒辦法忍住不被帶跑啊！」

    方魚懶懶地抬起眼皮，又落下，「麻煩你忍一忍。」

    「不行啊，這是本能反應啊！而且我邊上就是A部分的人，我一個B部分的太容易被帶跑了。」

    方魚：「我們再來一遍。」

    衛大偉哀嚎：「要不您給我們示範一遍？」

    方魚已經操控著滑鼠指針挪到了播放鍵了，「駁回。」

    衛大偉垂死掙扎：「拜託拜託，求你求你！」

    方魚抬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作怪，然後淡然道：「我不會。」

    衛大偉聯合一眾B部分的人一起勸說：「不會二重唱沒關係呀，你是文藝委員一定能很快捉到竅門的！我們相信你！」

    方魚搖頭，「我不會唱歌。」

    白紙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

    衛大偉：「……什麼意思？」

    方魚：「我，走音，跑調，沒有節奏。」

    站在方魚身邊的白紙又將那口氣緩緩吐出，神色鎮定。

    衛大偉憋了一口氣，然後問出一聲靈魂發問：「那你為什麼是文藝委員！？」

    方魚歪著腦袋：「選班委那天你睡覺了？我們班不是抽籤選的嗎？」

    對哦！

    抽籤選班委厚！

    這是哪個傻/逼的主意哦！

    王女士----！！

    想到這，衛大偉一口氣泄了個乾乾淨淨。

    方魚看了看安靜的眾人，滿意地按下播放鍵。

    「風在吼，馬在叫，黃河在咆哮----」

    突然，白紙身邊的空擋，被占住了。她下意識轉頭一看，就看見師銘白皙的側臉，眼眸低垂，眼睫微顫。

    她看了眼他手中的歌詞，是A部分的。

    可是白紙是負責慢一拍的B部分。

    她突然很想打小報告了。

    第 7 章

    白紙雖然歌唱得不錯，氣也挺足，但就是找不太準節奏。所以她特別理解剛才那位大兄弟說的被身邊人影響這種事。本來方魚不在身邊沒有人帶著她唱，她已經有些困擾了，現在更高，還來了個敵組的，意圖擾亂軍心。

    伴奏進入了第二段，整個教室響徹著豪放的歌聲。

    「風在吼，馬在叫，黃河在咆哮……」

    下一小節就是分AB部的部分了，白紙捏著手上的歌詞紙條，右手垂在身邊，有些不安地捏了捏衣角。就在A組開嗓的下一秒，白紙的右手突然被握住了，輕輕捏了一下又放開。白紙嚇了一跳，聲音就這麼硬生生地卡在喉嚨里不上不下。

    她撇頭去看師銘，師銘也回了一個疑惑的眼神。

    白紙：你疑惑什麼？好像是我主動握你的手一樣。

    白紙不再去看他了，專心地跟著大部隊的節奏，努力唱好自己的部分。

    可是這樣的突發事件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裡一遍又一遍地發生。

    每當分部的時候，每當A組唱出第一個音，每當B組要進節奏的時候，師銘就會突然捏一下白紙的手指。

    白紙煩不勝煩，一邊要被他騷擾，一邊還要注意不要進太快或太慢，對於一個本來樂感就一般的人實在是折磨。她乾脆把手塞進口袋裡，師銘熟門熟路地摸過去的時候摸了個空，不解地偏頭看了白紙一眼。

    可惜白紙理都沒有理他，師銘只能看到一個腦袋。

    哎，腦袋也挺好看的，有個發旋呢。

    師銘抿了抿嘴，癟出一個小小的笑來。

    班會課最後五分鐘，排練總算結束了，大家原地解散，收拾東西準備回家過周末。

    師銘正準備開口說什麼，被白紙一個瞪眼給瞪回去了。

    「紙，你去車站嗎？一起呀？」齊琦跑過來，勾著白紙的胳膊將人帶走了。

    高植也跑過來，上上下下打量著師銘。

    「看不出來啊小伙子。」高植摸著下巴，嘖嘖稱奇，「深藏不露啊。」

    師銘雙手插褲袋，望著白紙背著書包離去的背影，看著那個和白紙一起的小姑娘嘰嘰喳喳說了好多話，還把腦袋擱在白紙的肩膀上撒嬌。

    師銘就這麼看著，直到白紙的身影消失在轉角，才默不作聲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高植顛顛地跟過來，「你說你，啊？早知現在何必剛才，現在成望妻石了，剛才排練呢你耍什麼流氓。」

    師銘這才正經抬眼看他，皺眉，「你說什麼呢？」

    高植看著他臉上竟然沒有半分心虛或者愧疚，心裡咯噔一聲，想這師銘同學看起來白白淨淨難道是個人渣？那不行啊，他既然發現了就有責任有義務挽回一個墮落的少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