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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南高中是要求高一高二生必須住校的，因此在周日的晚上有晚自修，所有高一高二生都必須參加。

    夏天的下午六點還不算太晚，天依然是亮著的。白紙走到校門口的時候，突然現在門口坐著一隻灰色的貓。

    看起來不大，剛剛脫離奶貓的樣子，一雙碧綠的貓眼盯著白紙，仿佛是過路打劫的悍匪一樣擋在她進校的路上。

    雖說這么小一隻，繞開就行了。

    但白紙還沒抬腿，那隻灰貓就有了動作，它慢吞吞地走過來，慢吞吞地喵叫了一聲，然後又慢吞吞地----

    坐在了白紙的鞋上。

    感受到了一隻貓的重量，白紙也不能輕舉妄動了，她淡然地和它對視。

    「喵。」

    「……」

    意義不明。

    「喵。」

    白紙嘆氣，「我不能養你的。」

    「喵。」

    「也沒時間幫你找主人。」

    「喵。」

    「……」

    她怎麼覺得這小傢伙理直氣壯又莫名其妙的樣子十分眼熟呢。

    「白紙？」

    ……真是想到誰就是誰。

    師銘帶著滿腔的小目標和小願望，打算回到學校後重整旗鼓，沒想到上天都在支持他，還沒進學校就看見了白紙。

    他走近了一看，一隻小灰貓安然地坐在白紙地腳上，淡定又得意地甩著尾巴，一雙貓眼盯著白紙瞧，一點兒都不在意過來的人。

    師銘微微皺眉。

    那貓還在叫。

    叫什麼叫，沒用的。叫兩聲就能被帶回去？上一個失敗的就在你眼前站著呢。

    想想就喪氣。還不能表現出來。

    「快開始晚自習了，進去吧？」

    白紙看了師銘一眼，點了點頭，正猶豫是不是該動一動腳，灰貓就像是知道了什麼一樣，自己下去了，回到剛在端坐的位置上，繼續揣著兩隻爪子端坐。

    白紙心中又嘆一氣，走上前，把它抱了起來，然後轉身對師銘說：「你先去吧，替我和班長說一聲，我去問問勞動老師。」

    「勞動老師？」

    「就是上次，在物理實驗樓下的那個老師，學校的貓好像都歸他管。」

    一提到上次。師銘又忍不住舔了舔牙根，但面上依然不動聲色，「上次，你替他抓貓？」

    「嗯。」

    白紙本來在走廊那站著回信息，突然就被抓了壯丁，說是一隻橘貓不見了，能不能麻煩她去物理實驗樓找找。後來找到了橘貓後，那位老師說：「我是高二年紀的勞動老師，這學校的貓都歸我管，以後有什麼問題就中央樓三樓辦公室找我，311知道吧？」

    白紙抱著貓，對師銘說：「麻煩了，謝謝。」

    看著白紙的背影，看著她微微低頭，仿佛在和那隻小貓說些什麼。

    師銘用齒間的尖牙，輕咬了一小塊腮肉，不輕不重地磨了磨。

    第 5 章

    白紙一去就是大半個小時。班級里早就開始了晚自習，大多數人都留了一兩門作業放在周日的晚自習來完成，顯得十分認真用功的模樣，這讓過來值班的巡邏的老師滿意不已。但也因為這學習氛圍太濃厚，桌面上一乾二淨，連筆袋都沒有拿出來，靠坐在椅背上沉思的師銘就顯得非常顯眼。

    巡邏老師篤篤篤敲窗邊，師銘瞥了一眼，將窗口留著透風的那條小縫關上，還貼心地上了鎖，然後繼續沉思。

    巡邏老師：……嘿。

    老師從前門繞進來，把窗戶鎖打開，然後拉開一條縫隙，再繞到外面從窗口探了一個腦袋進來。

    師銘：……？

    「作業呢？」

    「做完了。」

    「全部都做完了？」

    「嗯。」

    「那把書拿出來預習也行啊。」

    師銘終於抬起眼皮子看了眼巡邏老師，嘴巴張了張想說預習也預習完了，餘光里瞥見白紙從樓梯處轉過來，舌尖一轉立刻道：「好的，我知道了老師。」說著，就乖巧地打開書包，拿出數學書和筆袋來。

    巡邏老師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往前走，並沒有注意到身後遲到了的白紙閃身進了教室。

    師銘轉頭去看，白紙輕手輕腳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她的前座轉過身來輕聲問了什麼，她認真回了兩句後，拿出一本書來，翻看起來。師銘眯了眯眼睛，想看清楚那書名是什麼，突然背後被人一戳，戳得他差點跳起來。

    他忍住了被戳到脊柱的癢痛，面不改色地轉過身，看見一個十分高壯的男生眼神晶亮，晃了晃手裡的水筆，問：「兄弟，我剛聽見你說你作業做完了是不是？」

    師銘點了點頭。

    男生手裡的筆晃得更歡快了，他壓低了興奮的聲音，興沖沖地說道：「兄弟，好兄弟，能不能借我看下數學小黃\本，這題也太難了，而且我聽說都是學校老師出的，網上根本沒有原題，我搜了一個晚上，嘿還真一道題都沒有，你說數學組那些小老頭是什麼毛病非要自己編題不覺得頭禿嗎真的是……」

    所謂的小黃\本其實是學校數學組老師自己編的數學習題冊，傳聞說是集三個年級所有數學老師畢生之精華，從題型人物到標點符號都精心打磨，全天下別無二冊----俗稱，找不到標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