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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9:04:02 作者: 春江闊
韓管家沒有再勸,只是默默地剪了燈芯,給寧頌準備了夜宵。
這一看書很快就到了深夜,到了這個時候,凌恆仍然沒有回來。寧頌撐不住了,回房睡了覺。
第二日早餐時,他才見到了凌恆。
只不過對方吃了飯,渾身低氣壓,看上去格外不爽。
怎麼了?
寧頌抬起眼來,望向韓管家。
韓管家擠眉弄眼,示意寧頌別問。
寧頌點點頭,低下頭去繼續吃飯。終於,等到一頓飯吃完,凌師兄的飯吃完了,情緒這才恢復正常。
「昨日玩得好嗎?」凌恆知道寧頌要帶著寧淼與寧木出去玩。
「兩個小傢伙很開心。」
寧頌大致說了昨天的日程。
在聽到茶館裡客人們聽到今上相關橋段走了大半時,凌恆眸子裡泛出笑意:「促狹。」
話雖如此,凌師兄的心情看上去好了不少。
吃完了早飯,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寧頌帶著寧淼與寧木在小花園裡鍛鍊了半個時辰,這才回了書房。
韓管家得了閒,同他解釋早上的事情。
原來,凌師兄如此暴躁,完全是因為昨日戶部查帳,查出了不少問題,這些問題或多或少都與端陽公主有關。
公主府顯然知道這一點,派了人留在戶部,非要趁著兩任戶部侍郎交接時,將這些問題抹平。
凌恆當然不會答應。
於是,一來一去雙方就槓上了。
戶部一整宿都沒有下值,到了今天早上,又得按時上工。
「這就是打工人啊。」寧頌感嘆了一句。
端陽公主的人一連在戶部待了好幾日,最終也沒有能夠達成目的。端陽公主本人氣得要死,進宮去與皇上告狀。
只不過,她本人最近不受皇上待見,知道自己告狀八成沒有結果,於是腦子一轉,想了點子。
她想求皇上賜婚,讓凌恆做她的駙馬。
自上一任駙馬被問罪之後,端陽公主一直是未婚狀態。
「我看他要是當了我的駙馬,還聽不聽我的話。」端陽公主去御前求親沒瞞著人,同下屬說的話,自然也不打算瞞別人。
京城裡很快就知道了端陽公主的打算。
而所謂陽謀,便是皇上也明知道自己女兒打的是什麼主意,仍然也會考慮一番這個婚事的可行性。
若是凌恆當了駙馬,首先不會再偏向於臨王府一脈,其次也能管得住公主,不會讓公主再像往日那般大膽妄為。
問題就是凌恆自己不答應。
可這人的態度,不也可以改嗎?
於是,京城裡有關公主和新任戶部侍郎之間的那點兒八卦傳得京城裡沸沸揚揚,也不見皇室闢謠。
在皇上的沉默里,旁人似乎也察覺到了點兒什麼。
這種奇怪的氛圍下,寧頌等白鹿書院的學子在受邀參加京中的文會時,大家口中或多或少都會提兩句相關八卦。
京城的學子知道白鹿書院的來歷,也明白這些從臨州府來的弟子與最近熾手可熱的凌大人同出一門,於是一邊說一邊觀察寧頌等人的反應。
他們想從中察覺點兒什麼。
可惜,白鹿書院的學子們也什麼都不知道。
沒能套出點兒八卦來,京城的學子們有些失望。但既然參加文會,也還得做做文章,聊聊詩。
只是,沒說多久題目,話題又轉到了別處。
「你們快看,那個人。」一個京城的學子小聲說。
「別轉頭,用餘光瞄。」
順著京城學子的指點,寧頌與齊景瑜看到了一個身姿頎長、頗有風貌的學子從遠處走來,身邊跟著不少人。
「誰啊?」齊景瑜好奇地問。
「姓祁的,你們不認識?」
見寧頌與的齊景瑜大眼瞪小眼,那位京城學子才解釋道:「端陽公主最近的愛寵。」
「?」
寧頌的眼眸微微放大。
京城學子盡職盡責地科普,原來,這位姓祁的書生,原本只是京郊一個窮苦人家的書生,誰知道一次意外入了公主的眼,被公主接進府里寵愛,還給想辦法弄了一個舉人的功名。
非但如此,這位祁書生自稱自己有些寫書的愛好,於是公主就下了令,給他機會編話本子,並且要求全城的茶樓都得講。
一時間,這位祁書生也是小有名氣。
「近日茶樓里流行的那處《群英傳》就是他的手筆。」京城學子說這句話時,語氣相當微妙。
寧頌想起了那些話本子的內容,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原來製造神劇不光是現代人的專屬。
「等下,可是公主不久之前不是才打算請皇上賜婚嗎?」齊景瑜好奇地問。
京城學子一臉詫異:「這有什麼相關?」
賜婚,是政治目的,駙馬也是一種身份,與公主寵幸愛寵有什麼關系?
寧頌與齊景瑜消化了一會兒,才理清這位京城學子的邏輯。
「……厲害了我的京城。」半晌,寧頌讚嘆道。
吃了半日瓜,寧頌與齊景瑜直呼這趟來得值,反倒是其他白鹿書院的學子一臉詫異:「你們就不為凌師兄擔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