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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9:04:02 作者: 春江闊
「凌大人大氣!」好友拱手道。
第34章
正如臨州學政陸之舟所說, 他們兩人是「無事摻和一下」。
因此,兩人只是在學舍門口聽了一會兒熱鬧,等到秀才們商量好了具體的事宜, 他們兩個就走了。
臨走時, 陸之舟同縣學的教諭叮囑了兩句。
大意是等到到時候私塾考完試那日, 將卷子拿給他看。
上官有命, 哪怕不合常理,教諭也只得苦笑連連, 只得應是。
縣學裡, 幾個年紀不小的秀才商量好了聯考的事情, 將話題轉移到了別處, 只是彼此之間閃爍的眼神悄悄地透露了內心的想法。
對於比試這件事, 他們都不想輸。
好不容易熬完了一天的課程, 鄭夫子下了學,匆匆地朝著西山村趕去——
按照這個時間, 書塾里還未放學, 寧頌還在。
這件事得寧頌來辦才行。
鄭夫子對於自己目前在書塾中的定位非常了解。
日暮西山,吹著寒風,在揚起沙塵的泥路上疾馳,鄭夫子的臉有一種快要被吹裂的感覺, 但這仍然抵擋不住他心中的火熱。
趕回了書塾, 果然, 寧頌還未回家。
他待在書房的窗邊,手中捏著一本書,借著尚且微亮的天光讀書上的內容。
在桌旁, 是寧頌寫完的大字。
這亦是他堅持許久的功課——據鄭夫子所知,從入學開始到現在, 除非極個別特殊的情況,寧頌練字沒有斷過。
也正是因為這一份堅持,寧頌的書寫水平也比剛來時進步得多。
無論拿給誰看,也能被稱之為筆法俊逸。
「頌哥兒。」內心懷著對於徒弟的滿意,鄭夫子推門走了進去,一進門,就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墨香。
他眉頭一動,頓時覺得不對勁。
「鄭墨!」
原來,寧頌用的這個墨,正好是他前不久才入手的松江墨,被鄭墨偷偷拿來,與寧頌一起糟蹋。
沒想到兩人幹壞事,被早歸來的鄭夫子抓個正著。
見勢不對,鄭墨腳底抹油,溜得飛快,剩下寧頌一個人在書房裡,承受來自於鄭夫子的埋怨。
「你也是的,和他鬧什麼?」
鄭夫子書房裡的墨多得是,也早和寧頌打了招呼,讓他隨便用。
寧頌平日裡倒是不動,隨便用什麼都能寫。今日肯與鄭墨一起折騰,顯然是有什麼緣由。
「讓小師弟消消氣罷了。」寧頌笑眯眯地說道。
與鄭墨一起幹壞事,當然是有背景原因。
鄭夫子愣了一下,想起了什麼,僵住了——
就在昨日,是鄭墨的生日,他原本買了禮物,後來外甥和外甥女見了,可憐兮兮的,他就將禮物先給了兩個孩子。
想必是被鄭墨知道了。
「這個孩子!」鄭夫子尷尬地說道。
他不懂,鄭墨這小子在吃什麼醋。明明他已經將鄭墨娘親的嫁妝都給鄭墨了,卻去爭這一點兒東西。
「我本來打算給他買個更好的。」大約是注意到了寧頌眸子中的不認可,鄭夫子訕訕地說。
「您說錯了。」寧頌道,「或許鄭墨他內心裡更喜歡您最開始買的那件禮物呢呢?」
又或許,鄭墨更喜歡鄭夫子送禮物的心意,而不是具體的什麼東西呢?
只可惜,這份心意鄭墨還沒有收到,就中途被人截了胡。
「我這不是覺得那兩個小傢伙寄人籬下,可憐嗎……」鄭夫子解釋的話淹沒在寧頌不贊同的目光中。
表兄妹固然可憐,可失去了母親,又沒有父親在意的鄭墨,豈不是更可憐?
鄭夫子不說話了。
到底是別人家的家事,寧頌只是略微提了提,便閉上了嘴。
鄭夫子本不樂意說這個,見狀,連忙轉移了話題,提及了今日在學堂里的約定。
只不過,礙於一點兒為人師表的面子,鄭夫子根本沒說是自己提的議,而是說另外一個私塾的秀才主動找事。
「……其他秀才都答應了,我是沒辦法,才加入的。」
鄭夫子將這樁事說得極為不情願。
「大家都是為了縣試嘛,到時候縣試結果出來不就知道行不行了,何必要折騰這一通?」
鄭夫子一副「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清醒模樣。
寧頌品了品其中的意味,體貼地沒有拆穿他這夫子的一點兒小心思。
「那這次聯考要怎麼樣考呢?」
見寧頌沒有注意到自己話中的掩飾,鄭夫子小小地鬆了口氣,說起了具體的措施。
雖然是聯考,但到底是青川縣幾個私塾之間私底下的比試,當然不會多麼的大張旗鼓。
幾個秀才商量了一下,決定幾個人坐在一起,共同出一套題。
然後約定一個日子,組織學子們答一答罷了。
對於監考嚴格程度,是否作弊,彼此都沒有更具體的規定——突出一個互相信任。
畢竟,大家心裡都清楚,這次聯考的最終目的,是為了縣試而演練,最終目的是為了提高各自的水平。
「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