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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9:04:02 作者: 春江闊
事已至此, 問題的高度被上升得足夠高,鄭夫子裝聾作啞已不合適, 於是將調查詢問的差使交給助教。
「你去問問吧, 我最近忙的緊。」
助教無奈地接了差事。
要想調查清楚問題, 就得先找當事人。
他第一步沒去直接找寧頌, 而是將那幾個號稱是上了課, 花了錢的乙班學生叫來問。
可誰知道, 得到的答案出乎他的意料。
「誰說我們找寧頌補課要交銀子了?沒有呀。」
乙班學生一臉無辜,在聽到問話時, 眼神中還帶著幾分震驚。
在弄明白助教問什麼之後, 這位乙班學生甚至還有些生氣:「這是誰說的,怎麼憑空污人清白?」
「頌哥兒明明只是給我講個題罷了,怎麼到了別人口中,變成了這樣?」
乙班學生死不承認。
非但不承認雙方的交易行為, 還將「補課」定義為朋友之間的互幫互助。
「要這麼說, 頌哥兒還留我們吃飯了, 難道這也是交易麼?」
一個乙班學生不承認,其他人更不承認。
助教沒想到這一出,傻了眼:「那他就什麼都不要, 免費給你們補習?」
「是呀。」
乙班學生坦坦蕩蕩。
「對了,也不是。」
面對助教忽然亮起來的眼睛, 乙班學生笑嘻嘻地補充道:「我給他帶了我家裡做的蘿蔔乾,這算是交易嗎?」
助教無語凝噎。
一個帶蘿蔔乾,一個請吃飯。
這再怎麼說,也不算是做生意。
「那你為什麼給別的人說寧頌那裡能補課,還很便宜?」助教抓住乙班學生不放,非要問個一二三出來。
「沒有啊。」
乙班學生眨眼:「我沒說過。」
「誰說我說過的,叫他出來與我對峙唄。」
助教:「……」
那他當然不能把舉報的供出來。
一方什麼都不承認,無論說什麼都一口咬定沒這回事,另一方好好上著課,看上去什麼都不知道。
一件本來就很簡單的事情,就卡在了這里。
助教頭疼。
他不是不知道這些小傢伙在弄鬼,可問題是他缺少證據。
沒有證據,他怎麼判定舉報那人說得對不對?
調查沒有進展,一邊撬不開學生們的嘴,另一邊又擔心拖得時間太長,鄭夫子會過問,助教煩的頭疼。
「小祖宗,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再一次將乙班學生叫來,助教幾乎是要服軟說軟話了。
「可是我們真的沒有什麼問題。」乙班學生絲毫沒有動搖地說,「既然沒有,那就是沒有唄。」
或許是乙班學生的這句話點醒了助教,他忽然意識到自己鑽了牛角尖。
鄭夫子只是讓他調查「有」還是「沒有」。
他何必非要證明有這回事,並且拿出證據來?
明明「沒有」也是一種答案。
猶豫了一個晚上,助教同鄭夫子匯報這件事。
「那位學生告狀告的有點誇張了,可能是有什麼誤解,寧頌與那幾個乙班同學只是關係好,一起學習。」
說罷,助教膽戰心驚地等待著鄭夫子的反應。
誰知道鄭夫子只是「哦」了一聲,就沒有了下文。
「……這事兒?」助教小心翼翼地問。
「既然無事,那還有什麼好說的?」鄭夫子反倒是奇怪地問他。
是啊,既然事件不存在,舉報不屬實,那還有什麼好糾結的?
出了鄭夫子的房門,助教反應了過來,長舒了一口氣,露出了悵然若失的神情。
他怎麼這麼一大把年紀了,在人情世故上還不如一個小朋友?
隨著助教的匯報,這件看似十分重要,但其實除了舉報人,其他人都不在意的事件就這樣劃上了句號。
李閣等了數日,見學堂里仍然風平浪靜,整個人等不及了。
他去找助教催促。
「那件事還沒有結果嗎?這都多少天了。」語氣中還帶著幾分埋怨。
助教心中冷笑了一聲,面上仍然是微風和煦。
「什麼事啊?」
在李閣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告狀內容時,助教溫和地說:「這件事已經調查清楚了。」
李閣興奮地睜大了眼。
助教將結果說了,反問他:「你是不是聽錯了,或者是理解錯了?」
「這怎麼可能?!」
聽到助教所說的內容,李閣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他著急地道:「明明就是這麼一回事,我怎麼可能聽錯?」
在此之前,他可是花了大價錢,專門找了一個人詢問細節的。
就連寧頌的收費標準他都問清楚了。
怎麼到頭來,助教說沒有這回事呢?
「您不是在包庇寧頌吧?」由於太著急,李閣乾脆將矛頭對準助教,非要助教拿出一個自己滿意的結果來。
助教臉上笑著,心裡頭卻有一萬句髒話要罵,縱然如此,仍然耐著性子好好與李閣說話。
「你怎麼能這樣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