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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自己沒手麼。」段亦弘無語，但還是把陸適的下巴抬高，準備動手。

    「下手輕點，別把我的臉搞花了。」陸適順嘴道。

    「我也是男人，我也需要刮鬍子。」段亦弘說著開始刮。

    陸適發現段亦弘似乎總是有意無意的向他強調「他是個男人」這個事實，他有點不以為意，他陸適從來就沒有把段亦弘當成一個女人來看過，難道段亦弘感覺不到麼?

    陸適抓住段亦弘正在他臉上動作的手，看著他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把你當女人處?」

    「……沒。」段亦弘否認道。

    「放屁，別和我扯謊。」陸適道。

    「難道不是麼?」段亦弘反問。

    「不是。」陸適回應的很肯定，「是什麼讓你有這種感覺?」

    「……」段亦弘不說話了。

    陸適想了想道：「這樣，我要怎麼做你才不會有這種感覺?」

    本來懨懨的段亦弘立刻精神煥發：「讓我上你一次。」

    「就因為這個?」陸適憋不住笑了出來。

    段亦弘：「……」

    「那照你說的，這世界上還要同性戀做什麼，所有的零號都去變性得了。」陸適笑道。

    「憑什麼我得在下面?」段亦弘頗不甘心道。

    陸適捏了捏段亦弘的臉頰，難得的好商量道：「好，下次讓你在上面。」

    於是段亦弘覺得自己颳起鬍子來都有幹勁兒了。

    倆人在浴室里你儂我儂了大半天才慢吞吞的收拾起這個房子裡的東西。其實他們也不需要收拾什麼，陸適在Z市的那棟別墅里生活用品什麼的都有，畢竟那裡才是他呆得最久的家。

    段亦弘把一包兩人必須用的東西塞進陸適車的後備箱，坐進駕駛座主動請纓要開車，陸適讓出自己的位子坐到了副駕，幫段亦弘繫上安全帶。

    雖說Z市離B市不遠，但要開車還是得有一定的距離，段亦弘開著車，想到有些時候陸適就是這麼自己開車兩頭跑，心裡就有些愧疚，現在的陸適是真想安下心來和自己過一輩子了，那自己還在心門上罩上一層透明薄膜做什麼?

    段亦弘咳了一聲，直了直身子，心裡那層始終罩著的薄膜被他撞得粉碎。

    段亦弘看著前方開闊明亮的路，和道路兩旁鬱鬱蔥蔥的樹，覺得自己的呼吸徹底順暢了。

    從B市出發是大中午，他們的車速不快，帶著玩兒的性質一路走走停停，回到Z市已經臨近黃昏了。

    再次來到這幢大得空曠的房子，本來掛在門口的那倆大紅燈籠被拆下來了，沒有任何鮮艷色彩，又充斥著許多不好回憶。

    站在院子裡，段亦弘的心境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要說他完全忘記了之前發生過的那些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一些零星卻又鮮活的記憶還是不可抑制的漫了上來。他至今仍清楚地記得那些事情，喝醉酒被陸適強上後的第二天，他使勁搓著自己身上紅的紫的恥辱的痕跡，忍著那處撕裂般的疼痛，氣血湧上頭時往陸適手臂上砸的那一下，和瘋了一般把東西一股腦兒塞進旅行箱奪門而出……這些事好像足以讓他和始作俑者斷絕任何來往，甚至變成一輩子的仇人，可如今，他卻做了他的情人。

    段亦弘嘆了口氣，始終是命數，是緣分啊。

    手被人牽住了，陸適一手牽著段亦弘，一手提著行李來到大門前，對段亦弘道：「我手空不出來，你輸下密碼。」

    「嗯。」段亦弘還記得之前那個密碼，陸適說過是他的生日，他按照那個密碼輸入之後，卻被提示密碼錯誤。

    段亦弘看陸適，陸適挑眉。

    段亦弘心說不會這麼老套吧，但他還是心跳加速地輸入自己的生日，還是被提示密碼錯誤。

    「還挺自戀。」這時候陸適在旁邊插了一句，風涼的很。

    段亦弘的臉又掛不住了：「那你自己輸。」

    「咱倆的生日。」陸適提示道。

    於是段亦弘把倆人的生日輸進去，門果然開了。

    「矯情。」段亦弘做出中肯的評價。

    「寶貝兒，剛剛是誰輸入自己的生日?」陸適拿自己的腳蹭了蹭段亦弘的小腿曖昧道。

    段亦弘躲開陸適繼續騷擾他的腳，掙開陸適的手，逕自走了進去。

    不過讓段亦弘驚訝的是，這房子內部好像被重新修葺過，他走之前清一色的黑白灰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米白淡黃等暖色調，富有設計感，看起來不僅不會女性化，反而有種清爽大氣的流行氣息

    ----一如他那間莫名被賭徒房東收回去的公寓的風格。

    進門之前那些陰影也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怎麼樣?」陸適問道。

    「挺好。」段亦弘心裡滿意死了，但嘴上硬是沒有徹底表達出來。

    「滿意就好。」陸適嘴角彎彎的。

    陸適把東西放了，兩人在客廳坐下休息，陸適突然對段亦弘道：「其實有件事兒，我還沒坦白。」

    「……什麼事兒?」段亦弘的心一下子被陸適帶的緊張起來。

    「當初你的房子，是我讓房東收回去的。」陸適慢吞吞道，一點愧疚的神色語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