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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燁：？

    一時什麼關心的話都散了個乾淨，卓燁直截了當道：「你不要臉。」

    魏言側了下頭，想起身，見胳膊用不上力直接作罷，「醜人你可以說他不要臉，但對我，那叫務實，實話實說。」

    卓燁：這人是真的不要臉。

    見卓燁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魏言側過頭，金色的碎發擦過他的烏黑的眉宇，每一根髮絲末梢都藏著勾人的弧度，「你這是什麼表情？你好好看看我，誰不會被我這張魅惑眾生的臉迷倒？」

    卓燁：「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魏言：「……欲擒故縱？」

    卓燁：？？？

    卓燁氣紅臉，發現魏言真的有能力讓他的好脾氣兩秒破防，他就是面對封聯卿炎森那群熊孩子都沒這麼破防過。

    深吸口氣，坐下來，直勾勾的盯著魏言道：「是挺好看，所以跟我回帝國。」

    魏言之前騷的時候還沒怎麼，現在對上卓燁直勾勾的視線，又不自在的移開了眼，生硬道：「感謝你們的好意，也感謝你們救了我，但我是聯邦人，沒有去帝國的道理。」

    他知道自己身體是什麼樣，現在還有藥物維持，一旦停藥，他的皮膚會慢慢潰爛，腐朽，最後以最醜陋的模樣死去。

    他絕不想這樣死在卓燁眼前。

    至少以後卓燁午夜夢回能稍稍記起他的時候，他還能是最好的模樣。

    正固執，下巴被觸及，接著腦袋就被卓燁掰了過去，被迫正視卓燁。

    「你也知道是我救了你。」漆黑的眼睛眨了眨，看著他吃癟終於高興起來，用溫軟的聲音笑道：「那你總該給點回報吧？」

    「你救人還要錢的？」

    「我很有錢。」卓燁搖頭，「你賣身算了。」

    魏言怔愣，接著刷一下的紅了耳朵根。

    「胡說八道！」他又要扭過頭，可那點力氣哪裡是卓燁的對手，硬是逃不出卓燁的魔掌。

    卓燁大仇得報，臉邊都露出了笑渦，頭上長角了似的像個小惡魔，「我之前就說了，我是為了你才來的聯邦。」

    魏言僵硬道：「胡說，我又沒見過你。」

    可卓燁卻不聽，只是低頭，用聯邦人結約的手法，勾住了魏言的小指，「芝麻關門。」

    聯邦人的睡前童話中除了守護天使，還有有關約定的故事，是說古人類有一種巫蠱邪術，只要讓小指相指相勾，然後默念咒語「芝麻關門」，就代表誓約生效，兩人要長長久久的待在一起，違背誓約的話會變成小烏龜。

    卓燁這熟悉的動作令魏言一下子出了神。

    當初卓燁因為骨頭疼難受的睡不著，他守在卓燁床邊給他講童話故事，卓燁也是這樣主動勾住了他的小指，笑念道：「芝麻關門」。

    一時失神，錯過了最佳的拒絕時間。

    魏言正思考彌補的話，誰知卓燁卻握住了他的手，溫熱的觸及他的掌心。

    「我姐姐有辦法讓你的身體好起來，我送你的這個項鍊，也能在一定時間保證你的性命無憂。」

    卓燁的聲音對魏言總像是海妖似的，蠱惑的他不想聽都不行，「魏言，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重生了，也不想知道你當時在傳送區是怎麼發現的異常，我只想要你好好的，你跟我走，好不好？」

    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想和你一起幸福

    「如果我的身體治不好呢？」

    魏言無法在卓燁懇切的目光中說出任何拒絕的話，他只能告訴卓燁冰冷的事實。

    他的身體是治不好的。

    上輩子他用靈魂和靈族人做了交換，又在進入高緯尋找時間軸時被粉碎身體，靈魂和身體都是殘缺的。

    現在為什麼能活著，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不試試怎麼知道？」

    卓燁覺得自己離魏言太遠，踮起腳尖費勁的爬上醫療艙，貼著魏言坐下，「之前我就跟你說了，我死過一回，帝國的巫術師跟我說，有人付出一切的救了我，所以才有了我的這輩子。」

    魏言瞳仁微動，藏在身側的手輕輕蜷起指尖。

    他很快扯扯嘴角，漫不經心的輕嘲道：「巫術師說的東西你也信？糊弄人的東西罷了，人死不能復生是常識，誰會發瘋去做這種事？」

    「說不定就是有呢？」

    卓燁抱住膝蓋，偏頭看向魏言，「如果有人願意奮不顧身的救我，那我也能做到和他同樣的事情，他是怎樣救我，我也要怎麼救他。」

    「你蠢不蠢？」魏言瞥了卓燁一眼，似乎有些氣悶，連嘶啞的語調都沉悶了幾分，「對方救你，應該只是想讓你過得幸福，可沒想讓你再一次踏入地獄。」

    「那就一起幸福不好嗎？」

    卓燁秀氣的面龐在白熾燈下透著珠玉光澤，他眼含著笑，倒影著魏言的臉，「瘋都瘋了，也能逆天而行，怎麼在考慮自己的時候就退卻了？」

    卓燁的聲音懶洋洋的，有些輕慢，但魏言卻聽進了心裡。

    他無法移開注視著卓燁的視線，耳內是心房的震顫，無比清楚卓燁的這些話並不是隨口一說。

    卓燁是真的願意去做。

    「我想和他一起變得更好。」卓燁直起身，從口袋裡掏出魏書禮悄悄塞進他口袋的小軟糖，炫耀給魏言看，「你看，只要你和我走，以後就能吃到在聯邦吃不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