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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1:23:20 作者: 月半貓貓
    聽他這麼說,卓燁也沒了拒絕的理由,只能點點頭答應下來。

    齊簌林笑了笑,輕輕揉了下卓燁的腦袋,又看向卿炎森和卿炎鷺兩兄弟,「你們兩個要不要也玩一下?」

    「哼。」卿炎森率先哼了一聲,陰陽怪氣道:「小孩子喜歡的東西,我可不會玩這些。」

    卿炎鷺倒是看向了卓燁,「卓燁玩,我就玩。」

    卿炎森眼睜睜看著卓燁友好的沖卿炎鷺笑起來,當即冒起了酸水,怒瞪自己的胞弟。

    可惜卿炎鷺本身就是個木頭,就算被瞪穿了也沒反應。

    晚餐結束後,巫術師很快被請了過來。

    巫術師是一個八九十歲的老者,披著深黑色的頭蓬,面部滄桑,精神矍鑠,白花花的鬍子都有一米多長。

    為了保證神秘和氛圍,巫術師占卜時還要在殿內搭起一個黑色的立方體狀的機械屋,要占卜的人需要一個一個進入機械屋,以免個人的占卜信息泄露。

    卿炎鷺為了讓卓燁安心,第一個打頭陣,進去後第一句就是:「我要占卜一下第三機械定律能否被超星星團和電子的質量所質變,如果有質變,是第一質變還是第二質變。」

    巫術師:??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滿頭汗顏的把卿炎鷺送出去,卿炎鷺皺著眉頭,瞪了巫術師一眼,接著沖卓燁木然道:「不准。」

    巫術師差點以為卿炎鷺是來砸自己招牌的。

    只是當巫術師看到卓燁時,原本氣呼呼的樣子立刻收斂了起來,他像是看到了什麼新奇的東西一樣,在機械屋內注視了卓燁好幾分鐘。

    卓燁也很沉得住氣,他打量著機械屋內部,發現周圍都黑漆漆的,只有桌上放著一顆發光的電子光球,在光球旁邊的桌上還有一個形狀奇怪的罐子,裡面裝了數十根圓柱狀的鐵棍。

    見巫術師真的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他才開口道:「您在看什麼?」

    巫術師這才回神,滿臉驚疑又帶著點不可置信道:「太奇怪了,你給我的感覺太奇怪了。」

    「什麼意思?」卓燁一聽就知道巫術師要故弄玄虛了,忍笑道。

    誰知巫術師下一句話就讓他笑不出來了。

    「你是不是死過一次?」巫術師道,「還忘記了一個對你來說無比重要的人?」

    卓燁面上沒做出任何表情,繼續注視著巫術師,抬手抵住了下頜,「所以我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一次巫術師卻沉默了,他拿起了手旁的罐子,遞給卓燁道:「抽一根吧。」

    在卓燁抽取時,他才道:「你的命線是斷開的。」

    「命線?」

    巫術師道:「宇宙給每個生物都賦予了命線,綁定了靈魂,經歷的越多,命線就越長。」

    這些話對卓燁來說都是沒有科學依據的謬論,他扯了扯嘴角,把抽出的鐵棍遞給巫術師。

    棍面上刻印著古怪的字體,接著就聽巫術師順著棍面念道:「生生燈火,明暗無輒,這是個下下籤啊。」

    「下下籤?」

    「就是說,剪斷你命線讓你活過來的人,註定要和你分離。」巫術師摸了把鬍子,「不過這樣也好,只要沒有他,你這一生都會無比順遂,也算是破了命格。」

    卓燁眯起了眸子,「你到底在說什麼?」

    聽這人的意思,他的重生是人為的?

    可這怎麼可能,人類不可能操控時間。

    但卓燁很快想起自己總是在夢境中看到的金髮男人,又不確定了起來,就像巫術師說的,他清楚自己忘記了一個叫魏言的人。

    魏言明明是他的搭檔,可和魏言有關的相處細節,他卻一樣也想不起來。

    巫術師眯起眼睛,還想繼續說下去,可渾濁的眸光卻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似的頓住。

    他看到一雙半透明的手從虛空中朝著他掐來,接著他的瞳仁內出現了用語言難以形容的慘烈畫面。

    下意識按住了自己的脖子,大口的喘息起來,並在朦朧中看到了一個被宇宙反覆吞噬撕碎,卻依舊固執向前的人類,那殘忍的畫面令他一陣作嘔,並慘白了臉色。

    卓燁下意識要去扶他,卻被巫術師擋開了手。

    「別碰我!」巫術師喝道。

    見卓燁下意識縮回手,他閉了閉眼,低聲道:「不是說你。」

    許久,他才戰慄道:「也許就是你忘記的人救了你,他是瘋子,是惡鬼……不,多的我也不能再說了,你也沒必要再問,現在對你來說已經是最好的命運,有些夢境你就當他是一場夢,睡醒了,忘了就是。」

    卓燁沒想到等了半天,巫術師就說了這麼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

    他站起身,轉身要走,離開前想到什麼又停在了原地。

    許久,轉過身道:「我為什麼一定要忘了他?」

    巫術師嘆了口氣,滄桑的眸子內也充滿了遺憾,「也許他為了救你,付出了太多,已經救不回來了,想起來也沒用。」

    「他是不是在小瞧我?」卓燁突然道。

    「什麼?」巫術師沒反應過來。

    卓燁冷靜的走回來,握拳用力捶向桌面,將原本放置在桌上預示著「下下籤」的鐵棍給震落下了地。

    「我不管你說的那人是因為什麼原因要救我,就算現在的他對我來說是個陌生人,那他既然能救我,我為什麼就不能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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