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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

    「這是給你的回報。」卓燁立在他身旁道：「總不能白拿你的東西。」

    對卓燁來說，小小的封聯就像是一個弟弟一樣，還需要人的保護。

    封聯對上卓燁溫柔到灼人的視線，眼瞼顫了顫，胸口有什麼活過來了似的瘋狂跳動。

    他很快垂下頭，攥住衣角，仍由眼淚落在地板上，羞愧無比道：「你不用這樣的，是我對不起，其實我利用了你，我早就想找個理由來書閣，這次也只是利用了你和你們卓家……」

    他在知道卓燁是卓家人之後就起了接近卓燁的心思，因為除了卓家人，他想不到任何辦法讓封程偉允許他去書閣。

    ……他利用了卓燁的善意，利用了卓燁這樣的好人。

    「我已經知道了。」

    耳邊傳來卓燁帶笑的聲音，他猛地抬頭，卻看卓燁只是一臉平靜的道：「我一開始也很奇怪你為什麼會接近我，直到你提起書閣，我就明白了。

    「還有，在來你家之前我的家人已經調查過你，如果你是個很糟糕的人，我無論如何也不會過來。」

    然而調查結果卻出乎卓燁意料。

    那些有關封聯的傳言，竟然沒有一句是屬實的。

    比如有傳言說封聯把封域推下樓梯，其實根本就沒有這回事，這只是封程偉教訓兒子的一個藉口。

    現在來到了封家，他越發清楚封聯在封家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我以前也生活在敵意中，和整個環境格格不入，連呼吸好像都是錯的，是我的家人帶我走出了那片凜冬，他們是對我來說就是指明道路的燈。」

    卓燁的聲音羽毛似的輕柔，「現在我走出來了，我也希望能幫到你。」

    第九十章 他們的緣分斷在了上一世

    卓燁要離開時，卓晟輕聲在封程偉耳邊說了什麼，封程偉原本難看的表情一瞬間更加猙獰。

    他臉色鐵青，惡狠狠的瞪了封聯一眼，卻難得沒有說什麼傷人的話。

    等卓家人一離開，他立刻火冒三丈的沖家裡的眾人道：「以後我封家就沒有封聯這個吃裡扒外的兒子！」

    說著怒氣沖沖地回房間，還用力摔上了門。

    李亞燕還是第一次看到封程偉這麼生氣，一時顧不上別的，匆匆跟上去進了封程偉的房間。

    封聯原本都做好了挨打的準備，誰知道封程偉只是撂下了這麼一句話就離開了。

    他知道這都是卓家人在幫他，心裡對卓家人的感激更甚。

    抬手輕觸著額頭，想起卓燁觸摸他頭時柔軟的觸感，臉上很快不受控制的燒了起來。

    除了他的母親，還是第一次被別人摸頭。

    抬眼時正好注意到封域正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他剛剛還氤氳了水色的眸子倏的冷了下去，硬生生的道：「你不准打卓燁的主意！」

    「知我者還是哥哥你啊。」封域的心情看起來竟然還算不錯，「可我要不要對卓燁動手不是你能決定的，本來以為卓燁就是個好欺負的老好人，沒想到是我弄錯了。」

    「你調查卓燁？」

    「卓燁是卓家人，我當然得調查清楚才好一個一個的將他們姓卓的從帝國剷除出去。」

    封域打量著封聯已經被卓燁收服的樣子，憐憫的聳聳肩道：「為了帝國的未來，封家和卓家的恩怨該在我們這一輩結束了。

    「有我在，死的只可能是卓家，如果哥哥你實在對卓燁有好感，還能活到我成功的那一天的話，我將來可以折斷卓燁的腿送給你當個寵物養著。」

    聽著這話封聯的怒氣幾乎要燒著他，他失控的衝上前朝封域揮出一拳，可這一拳還沒落在封域身上，就有傭人更快的擋了過來。

    封域是被當成封家下一任家主培養的，整個家的人都會站在封域那邊。

    封聯被兩個傭人掐著胳膊抱開，掙扎間只能氣急敗壞的看著封域沖他攤了攤手，轉身離開。

    只是封聯不知道的是，封域在轉過身的一瞬間臉上就沒了半點笑意。

    現在事情發展成這樣，都怪季盛給他提供了錯誤的情報！

    如果不是季盛肯定的告訴他卓燁是個十分心軟的人，他根本不會擅自接近卓燁。

    現在看，卓燁很可能會對他的偽裝起疑心，如果讓卓家人過早的發現他手上正在做的事，他所有的理想就都功虧一簣了！

    無論如何，為了帝國的昌盛，卓家必須要滅亡。

    在封域這種藏在暗處的蛆蟲計劃著陰毒的計劃時，卓燁已經來到了卓清焰的研究室外。

    他被卓晟和蘇千隨一起牽著，一路穿過了數不清的防護網，經過各種報備後，才終於踏足研究室內。

    腳下是一塵不染的光纖地面，四周的牆壁遍布監控和隔音設施，冷白的光淒淒照亮著走廊，整個實驗室都透著一種莊嚴的死寂。

    但即使身處一片寂靜，卓燁還是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別怕，這裡養著你姐姐的『寵物』。」卓晟似乎察覺到了卓燁的好奇，很快解釋道：「它們就算是擺脫了牢籠，不會傷害你的。」

    「不會傷害我？」

    卓燁抬眼，剛詢問出聲，就看到卓清焰大步走出實驗室，白色的研究服上沾著大片暗紅的血漬。

    此時的卓清焰冷艷無暇，滿眼疏離，摘去同樣染血的手套，露出白到發光的纖長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