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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梓里想都沒想，帶上寧哲就去赴約了，他甚至在路上思考這次會是一起什麼樣的案件，對參與案件還有點躍躍欲試。

    再次見到老伊萬警長時，老伊萬警長脫下了一身警服，身著羊毛開衫的他，像個隨處可見的平凡老人，揚著一張笑臉，一點都看不出在警局那威懾力滿滿的模樣。

    「莫爾。」老伊萬對穆梓里招了招手，當看到穆梓里身邊的寧哲時，他的笑容多了幾分促狹，「沃倫小子也跟著來啦。」

    寧哲輕笑著點點頭，話語中毫不掩飾對穆梓里的親昵，「我不放心他，我跟著來警長您不會嫌棄吧。」

    「哪會嫌棄，有你在就更好了。」老伊萬知道寧哲的能力，能拉到穆梓里和寧哲這兩個幫手，他高興都來不及。

    「你們來的有點早。」老伊萬看了看手錶，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分鐘，「先坐下點杯飲品，約的人大概過會兒就來。」

    穆梓里和寧哲也不客氣，兩人分別點了杯咖啡，接著穆梓里就詢問起案件的具體情況。

    「其實這次的連環殺人案脈絡很清晰，兇手的身份同樣明確，除了對方在逃外，該掌握的信息我們都掌握了。」老伊萬雖然從警長的位置退休了，但他依然將自己視作一名警察，至少短期內沒有徹底放開曾有的職業，好在新來的警長是個不錯的小伙子，沒把他當成多管閒事的傢伙。

    「兇手名叫傑弗里·麥迪遜，他在兩個月內犯下了五起殺人案，其中死去的兩人是他曾經的熟人，或者說的更清楚一些，那兩人都和他交往過。」

    「是因為分手受到的刺激？」穆梓里問道，「他的女友甩了他？或者是他控制欲過強，亦或是過於自卑？」

    老伊萬搖頭道：「那兩人都是男性，沒錯，傑弗里是個同性戀。」

    聽到同性戀這個詞，穆梓里多少有些彆扭，因為他好像不知不覺就成了同性戀，總有點擔心別人的目光。

    老伊萬拍了拍穆梓里的手，示意穆梓里不用那麼在意，「同性戀並沒有什麼不對，無論是男性和女性、男性和男性、女性和女性的結合，只要是出於愛，那都值得被祝福。我看你的選擇沒錯，沃倫和你很般配。」

    寧哲捏了下穆梓里的手心，穆梓裡面色微紅，十分難得的在別人面前主動握住了寧哲的手。

    老伊萬被眼前這兩個年輕人碰撞出的火花閃了眼，他輕咳了一聲，繼續道：「傑弗里和那兩個人的交往並不是普通意義上的戀人，他依靠那兩人生活，在當地的圈子裡頗有名氣，被圈內人稱為『受歡迎的傑弗里』。」

    穆梓里從老伊萬的口氣中聽出了鄙夷，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猜測道：「他是……男jì？」

    老伊萬沒有否認，這次的連環殺人犯和往常的那些罪犯，在身份上確實有著很大的不同，「他在一家應招公司工作，客人們對他十分滿意，有人還會專門點他過夜，可以說是個很會吸引男人的人。」

    「傑弗里專找那些富有單身的男人，並以此為生，死去的兩人分別有著不錯的工作和事業，傑弗里擁有的車和房子都是他們贈予的，據認識傑弗里的人說，傑弗里聲稱他身世顯貴，和總統交情匪淺，擁有私人飛機和聯排別墅，說他的父親是石油大亨，富足的足以買下幾個城鎮。」

    寧哲聽到這裡笑出聲來，「看來這個殺人犯還是個虛榮的謊話精，他之所以突然殺人，是不是生活遭受了什麼變故？」

    老伊萬回道：「就在兩個月前，他的『男友』和他分手了，聽說是沒給他買遊艇，誰知道呢，總之分手後，傑弗里的奢侈生活很難維持下去，他的信用卡拖欠了十多萬快，連車都賣了出去。」

    「如果僅僅是出於報復的心態殺掉他的兩任男友，那麼其他三起案件又是怎麼回事？」穆梓里敲了敲桌面，思索道：「會讓你們將一個身份明確的兇手視作棘手的人物，看樣子他沒有固定的作案方式，也無法預見他的下一個目標是誰？」

    老伊萬讚賞的看了穆梓里一眼，「猜的不錯，這正是我們擔心的，尤其是他的活動範圍很廣，符合他下手的目標人群也不少，鑑於他的危害性，必須儘早將他緝拿歸案。」

    「目標人群？」寧哲向老伊萬問道，「從傑弗里虛榮的個性來看，另外三起案件的受害人是不是事業有成的有錢人？」

    「對。」回答寧哲問題的人不是老伊萬，而是另一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走到他們桌邊的年輕男人。

    「傑弗里專對那些『名流』下手，假使他再犯上一起大案引起社會的反響，那麼我們警局又要背負無能的名聲了。」男人微微聳肩，顯得頗為無奈。

    在看到男人的第一眼，穆梓里就驚訝的睜大了眼睛，與此同時，老伊萬站起身向穆梓里和寧哲兩人介紹道：「這就是警局新調任來的艾德·道格拉斯警長，別看他這麼年輕，實際上是個經驗豐富、實力非凡的優秀警員。」

    艾德·道格拉斯聞言一笑，「和您相比，我要學的東西還多著。」

    艾德·道格拉斯的恭維話聽起來一點都不虛偽，從對方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他是真心實意這麼想，因此老伊萬笑的格外開懷。

    「艾德，這是我要推薦給你的破案好手。」老伊萬正要介紹穆梓里和寧哲的名字讓雙方互相認識，艾德·道格拉斯就笑著開口道：「我們認識。」

    「……認識？」老伊萬不解。

    年輕的警長對穆梓里伸出了手，「沒想到會再次見面，莫爾……」他看了看一邊的寧哲，「還有沃倫先生。」

    穆梓里與艾德·道格拉斯握了握手，愣愣道：「道格拉斯警長，你怎麼會到這裡來？」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警長，竟然會成為克波斯區警局的新任警長？這是不是太巧合了？

    穆梓里下意識的懷疑起了對方，應該說……他懷疑一切突然接近他的人，他對別人的戒備心要比以前強得多，哪怕這位年輕的警長看起來正直又無害。

    艾德·道格拉斯和穆梓里握過手後，又與寧哲握了握手，從頭到尾的表現都沒什麼異常，他自然的落座，與老伊萬解釋道：「我在伊利諾州執行公務時，恰好遇見了這兩位，可以說他們給我幫了大忙。原來您要介紹給我認識的就是他們，怪不得您對他們讚不絕口，如果能有他們的幫助，相信案件一定會有好的進展。」

    就在穆梓里還在考慮道格拉斯到底是不是湊巧碰上他們的時候，寧哲那邊已經接下話茬，對艾德·道格拉斯友好的回應道：「能為道格拉斯警長提供幫助，是我們的榮幸。」

    老伊萬簡直太高興了，他欣賞的幾個人能這麼快的融洽相處，他也能真正放下心，把這些事都交給他們這些年輕人處理了。

    接下來的談話都沒有冷場，道格拉斯對他們毫無保留的敘述了他們警方所掌握線索，寧哲同樣將自己推測的一些想法說了出來。在基本情況都了解後，他們約定好下一次去警局商討，穆梓里便和寧哲向兩位警長告了別。

    出門後，穆梓里疑惑地望向寧哲，「你今天對那個道格拉斯警長太過熱情友善，這不像你。」

    寧哲故意開玩笑道：「吃醋了嗎？」

    穆梓里瞪了寧哲一眼，「別耍貧嘴。」

    「哎……我看到你和他握手我都吃醋呢。」寧哲眼神一閃，與穆梓里十指交握，「真不想看見這種人在你身邊。」

    「你懷疑他有問題？」穆梓里好奇，難不成寧哲發現了什麼？

    「暫時沒有。但我知道你對他不放心，既然如此，我們就好好觀察觀察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小穆，我是不會讓那些危險分子再接近你的。」寧哲如此說道。

    第121章

    穆梓里和寧哲熟門熟路的踏入警局，除了已經離職的老伊萬警長外，警局還多了幾個新人，看樣子受到調任的不止艾德·道格拉斯一人。和穆梓里他們熟識的克雷吉、弗利警員歡快的和他們打起招呼，趁著道格拉斯不在，穆梓里旁敲側擊的向兩人打聽起道格拉斯的信息。至於為什麼不問老伊萬警長，很明顯老伊萬十分欣賞道格拉斯，對道格拉斯的評價不一定客觀。

    「道格拉斯警長啊……」克雷吉是個有話直說的直腸子，說起話來沒什麼顧忌，「剛開始見面我以為他只是個憑藉後台上任的小白臉，後來發現他還有點能力，畢竟是接替老伊萬警長工作的人，沒能力服眾的話，我可不會聽他的安排。」

    「當然這不代表我不討厭他。」克雷吉皺著眉頭，臉上多了幾分嫌棄。

    「討厭他？」穆梓里問，「是他哪裡做的不好？」

    「不，相反是他做的太好了。」克雷吉嘖了一聲，朝天翻了個白眼，「什麼事都按部就班，該有的規矩一個都不能少，偏偏說話又好聽，哄得所有人都乖乖聽他的調遣，要知道按照他的管理方式，我們每天的工作量都增加了不少！」

    「偷懶的人才會這麼想。」弗利反駁道：「雖然我們是比以前辛苦了些，但你沒發現大家的工作效率都提高了嗎？而且自從道格拉斯警長來了之後，我們警局很快就破獲了幾起案件，有這樣的警長在，絕對是好事不是壞事。」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克雷吉朝穆梓里擠了擠眼，「你瞧，弗利他完全成了道格拉斯的迷弟，想當初他那麼崇拜你，現在說變就變，我和他可不一樣。」

    弗利臉一紅，要不是被穆梓里盯著，他真想把克雷吉這個嘴上不把門的傢伙扔出去。

    從克雷吉和弗利的口中可以得知艾德·道格拉斯是個極為認真負責的警長，在警局就是忙著破案，私下裡不泡吧不喝酒不聚會，潔身自好的嚇人。加上擁有一副好相貌，性子溫和不軟弱，工作能力極強，在警局頗受好評。

    「看來和老伊萬警長說的一樣，他是個優秀的警員。」穆梓里小聲和寧哲討論道：「我知道你肯定查過他的信息了，有發現不對麼？」

    「沒有。」寧哲垂下眼道：「他的信息很乾淨，個人履歷也沒什麼問題。」

    就在穆梓里和寧哲說話間，和他們約好見面的艾德·道格拉斯終於回到了警局，跟在道格拉斯身邊的是另外幾名警員，他們好像是剛完成一項任務，有個被反手扭著胳膊、帶上手銬的人被他們抓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