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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當時傷口劃得太淺，那細細的血線已經結了血痂，只留下了一點痕跡。弗蘭克舔了舔嘴角，他真想用牙齒撕咬開對方的傷口，把那美麗的血液吞進咽喉。

    「你死了那就是髒了阿哲的手。」穆梓里嫌惡的蹙起眉，弗蘭克的視線太過黏膩，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條冰冷的毒蛇盯上了一樣，噁心的厲害。

    「那小子下手夠狠！」弗蘭克聽穆梓里說起寧哲，眼中更是惡意滿滿，「我太小瞧他了，他和你不是一類人。」

    「幸好我身邊有他，否則對上你這種變態我就吃虧了。」穆梓里提醒道：「把你的眼神收一收，免得我看著就想揍你一頓。」

    「你以為他是什麼好人？」弗蘭克輕嗤道：「我看得出他有多邪惡。」

    「呸！你這個喝人血的傢伙好意思說別人邪惡！」穆梓里懶得和弗蘭克多話，他拿出手機，播放出舒緩的音樂。

    「放音樂幹什麼？」弗蘭克不解的問道。

    穆梓里露出微笑，「你不覺得這裡太沉悶了？需要音樂做些調劑……」

    在這個條件下，不催眠弗蘭克就太說不過去了。因初始同化值頗高，加上穆梓里和弗蘭克的談話使弗蘭克放下了戒備，沒過太久，弗蘭克就進入了被催眠的狀態。

    第一次是要弗蘭克適應催眠，穆梓里對弗蘭克下的暗示很簡單，他要弗蘭克信任他，以便他和弗蘭克的溝通更加順暢。

    「為什麼喜歡吸食人血？」

    「我只有吸血才能活下去。」

    「我不明白。」

    「我的血液正在凝固，新鮮的血液會促使我的血液流動，我的身體才會熱起來。」

    「……」穆梓里表示自己不能理解變態的歪理，「你只喝人血？」

    「是。」

    「人血不好喝，想不想換一種？」

    「換一種？」

    「沒錯，我認為毛血旺很好吃，色澤鮮美，麻辣鮮香，保准你吃了渾身都能熱起來。」

    「……毛血旺？」

    「豬血、鴨血可美味了！」

    一次催眠理療結束，穆梓里關了音樂，伸了個懶腰。

    【叮！罪犯弗蘭克的同化值增加10%！】

    系統的提示證明穆梓里的做法相當有效，穆梓里並不指望一次催眠就能成功，他會逐漸深入弗蘭克的內心，爭取把弗蘭克對人血的渴望換成對美食毛血旺的渴望！

    穆梓里要離開時，弗蘭克莫名有些不舍，他不大記得剛剛穆梓里在對他說什麼了，但總覺得和對方相處的十分愉快，這讓他不禁對穆梓里提了個醒，「你要注意那個沃倫。」

    「？」穆梓里雙手環胸，「你想說什麼？」

    「他不簡單。」弗蘭克眼眸深沉，「是個藏得很深的人。」說不定從他和那個男人碰面起，那人就一直在演戲，騙過他也騙過了穆梓里。

    穆梓里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當他知道寧哲和Mark有關聯時，他就清楚他對寧哲並不了解。不過這又如何？他喜歡寧哲，寧哲喜歡他，穆梓里相信寧哲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他無時無刻都要面對未知的危險，如果寧哲有保護自己的手段，其實……挺好。

    穆梓里再也不想看到寧哲受傷的樣子了。

    弗蘭克以為穆梓里不相信他說的話，對著穆梓里登時沒了好臉色，「遲早……我要把你身上的血液全部喝光！」

    「別做夢了。」穆梓里走出房門，「明天我會繼續來看你。」給你好好洗腦！

    弗蘭克慘白的臉上忽然多了抹紅暈，「呵呵，我等著。」

    接下來的日子，穆梓里在醫院扎了根。他不但要看護寧哲，還要每天和弗蘭克「談談心」，以便儘快同化罪犯。汽車旅館的房間被他退了，他將行李送到了醫院，當然穆梓里沒有忘記把旅館老闆的車還回去，等到事情安排妥當，克魯夫茨這個消失了幾天的傢伙終於出現了。

    「你們這是？」克魯夫茨想不到只是短短時日沒見，寧哲就進了醫院。並且這家私人醫院裡的人，看起來都很不簡單。

    沒等穆梓里找個藉口敷衍克魯夫茨，寧哲就合情合理的解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在伊利諾州認識的一位警長請我和小穆幫他破個案，當晚抓捕歹徒的時候，我不小心被持槍的歹徒擊中小腿。現在這所醫院裡有不少警方的留守人員，等歹徒身體沒問題了，他們就會把人轉移走。」

    「這樣啊。」克魯夫茨沒有懷疑的點了點頭，在他看來，警方會請穆梓里他們破案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你怎麼來了？」寧哲把話題重新轉回到克魯夫茨的身上。

    克魯夫茨英俊的面容略顯疲倦，他用指腹揉了揉額角，嗓音低沉地說道：「或許你說的沒錯……」

    「克魯夫茨，你知道誰是幕後兇手了？」穆梓里急忙問道。

    克魯夫茨嘴角揚起一抹輕嘲的弧度：「我不能確定，因為我找不出證據，但當初的案件確實存有疑點。」

    「你會選擇來找我們，說明已經下定決心想要調查那個人了。」寧哲只覺得眼前克魯夫茨的面孔特別礙眼，克魯夫茨的到來無疑會給他和穆梓裡帶來許多麻煩，如果可以，他真不想讓他的小穆和這種人扯上關係。

    克魯夫茨沒有否認，他並不想求助於別人，可是他始終記得穆梓里說要和他一起查出兇手的話。

    「我會幫忙的！」穆梓里對克魯夫茨比出拇指，「我這裡還有Mark這個幫手在呢！」

    第102章

    寧哲一聽到Mark的名字，當即不動聲色的瞥了眼穆梓里，從穆梓里的表情來看，對方對Mark好像並沒有產生什麼厭惡的情緒……這太奇怪了！最近只要穆梓里給Mark發簡訊，寧哲就會用相當糟糕的言論來打消穆梓里對Mark的愛意，按理說一般人早放棄這段感情了，何況是自尊心本就不低的穆梓里，但現實是穆梓里不僅不放棄，反倒認為Mark一定是有難言之隱才故意拒絕他。

    穆梓里對Mark的感情越是深厚，寧哲的心裡就越是直冒酸水，他這個陪伴穆梓里多年的人，抵不過一個被他虛構出來的人物，想想都覺得心裡苦。

    「Mark是幫手？」寧哲習慣性的開始往Mark身上潑髒水，「他真的會幫忙？我們這次要調查的不是一個普通人，正常人是不會自找麻煩的。」何況Mark都決定和穆梓里斷了聯繫……從此以後，穆梓里身邊的人只會是他寧哲。

    「你又不是Mark，怎麼知道他不會幫忙？」穆梓里斜睨著寧哲，滿面期待道：「以Mark的個性，他一定不願看到罪犯逍遙法外，至少我是這麼確信著。」

    「……」寧哲被穆梓里堵得說不出什麼，最後憋著氣回道：「我會幫你，你用不著去找別人。」

    「Mark不是別人。」穆梓里略有些羞澀的笑了笑，「阿哲，Mark他是我喜歡的人。」

    寧哲喉頭一哽，連平靜的神色都要維持不住，「我……」

    「阿哲你身體沒好，腿也不能動，你乖乖在這裡養病不要讓我擔心好不好？」穆梓里不忘補一刀，「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要是因為我的原因害你再受傷，我真的會很難受。」

    什麼叫挖坑把自己埋了？穆梓里望向他的目光要多真摯有多真摯，寧哲卻是恨不得吐出一口血來。去他的好朋友，說好的愛呢！愛呢！呢！

    圍觀黨克魯夫茨一臉懵逼，他搞不清楚原先曾在他面前秀過恩愛的兩個人，為什麼幾天時間不見就換了個相處模式。寧哲對穆梓里的占有欲有多強，克魯夫茨見識過，但現在穆梓里口口聲聲說喜歡另一個人，寧哲居然忍了下來，真是沒法理解。不過……這挺有意思，他莫名感到了愉悅。

    在幫克魯夫茨調查別人之前，穆梓里想先把弗蘭克同化好再行動。經過這些天的催眠治療，弗蘭克的同化值順利提升至了90%，大約再進行幾次交談弗蘭克就能重新做人了。

    克魯夫茨沒有閒著，他知道他不能在這家醫院隨意走動，於是便主動跟在了穆梓里身邊。克魯夫茨沒興趣待在寧哲的病房裡，畢竟在沒有穆梓里在的情況下，寧哲那張冷峻的面孔上並不會透出什麼善意。

    當穆梓里走到弗蘭克的病房門前時，看守人員對穆梓里熟稔地打了個招呼，隨後滿面戒備的盯緊了穆梓里身後的男人。

    「他是我的朋友。」穆梓里本想打發掉克魯夫茨，可是轉念一想，說不定克魯夫茨能成為催化劑一般的存在，他爭取今天就把弗蘭克的問題給解決了，「放他進去沒問題。」

    這些政府派來的人員在暗中保護了穆梓里很長一段時間，對穆梓里的人品和能力極為信任，因此在短暫的思考過後，同意把克魯夫茨放進門內。

    門內關著一名罪犯。從看守的人數來看，那名罪犯的罪行應該不輕。克魯夫茨知道警方不會讓他這種普通人去接觸罪犯，然而僅憑穆梓里的幾句話，他就能陪同穆梓里一同進門，那些人信任著穆梓里，而穆梓里信任著……他。

    「朋友……」克魯夫茨將這個詞語默念了幾遍，面色不由柔緩了幾分。

    【叮！克魯夫茨同化值增加5%！】

    穆梓里不解的看了眼克魯夫茨，有時候他真弄不懂同化值增加的理由。

    弗蘭克嘴裡哼著輕快的曲調，偶爾側過頭看看擺放在床頭柜上的鬧鐘。在住進醫院的這些天裡，他的心情由最先的惱怒憤懣逐漸轉為放鬆自在，究其原因，也許是每天他都能見到一個有趣的人。

    房門被打開，弗蘭克伸著腦袋看過去，剛想和來人說句話，結果卻看到那人的身後多了一個陌生人。

    「你來了啊。」弗蘭克的好心情在看到陌生人時瞬間煙消雲散，連帶著語氣都陰陽怪氣了起來，「每天都挺準時的嘛。」

    「看樣子你的身體比之前好多了。」穆梓里打量著弗蘭克，「連腦袋都能動了。」

    「哈哈。」弗蘭克笑了兩聲，但疼痛的傷口隨即令他閉上了嘴。

    穆梓里搬了個椅子給克魯夫茨坐，他自己則熟門熟路的拿起手機準備播放音樂。

    「喂！先別給我放催眠曲。」弗蘭克陰冷的目光穿過穆梓里，落在了克魯夫茨的身上，「這男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