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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1:21:28 作者: 眉如黛
鬱林送到他嘴邊,他才勉強張開嘴,一喝完就立刻別開臉。「也就……一般。」鬱林以為他說的是真的,自己也嘗了幾口,一下子笑了:「你說謊。」嚴維別著臉,還在嘴硬:「臉皮真厚。」
「講真話為什麽是臉皮厚,」鬱林端著碗,「你再嘗嘗。」嚴維躲著他的雙手,「一邊去,哈哈,別弄,癢……」「嘗嘗吧?」鬱林急著推銷他的作品,不依不撓,「再嘗一口。」他伸著盛了粥的鐵勺子,在嚴維緊閉的嘴邊蹭著,嚴維擋了幾下,又燙又癢,笑得快岔氣了:「別弄,我說,我說。好吃,是好吃。」鬱林這才停下來,笑得傻乎乎的。嚴維一邊笑一邊喘氣,粥灑了小半碗,連他臉上都沾到了幾粒飯。嚴維漸漸緩過來,看著鬱林,臉上的笑容漸漸僵在那裡。
他安靜了好一會,才說:「喂,木頭。」
鬱林還在笑,用手指擦著嚴維臉上濺到的粥。「嗯?」嚴維看著他,「你如果要走,就快點。」
看鬱林愣在那裡,嚴維自己用手肘擦著黏糊糊的臉頰,悶聲說:「你不管你的嚴惜了?趁早走,我看了心煩。」「我不走。」鬱林的臉上沒了笑意。
嚴維攥緊了拳頭,「我沒跟你開玩笑。」
鬱林看著他,又重複了一次:「我不走。」
嚴維聽見這句話,發了會呆,突然罵道:「不走也好。王八蛋,你還欠我兩天。」他還在惦記著鬱林沒做到的那個約定,火車上的,一邊罵著,一邊帶上了哭腔:「我當你現在在還。」嚴維沒想過鬱林會醒著。
他睡到半夜,怕鬱林沙著涼,就抱了床被子,光著腳從房裡出來。
客廳漆黑一片,只能隱約看出鬱林蜷在沙發上的輪廓。嚴維把被子抖開蓋在他身上,打著哈欠準備回去。鬱林就是在這個時候睜開眼睛的。
他說:「維維。」
嚴維愣了一下,扭過頭,看見鬱林坐了起來。
「還、還沒睡?」嚴維臉有些發燙,想把旁邊的立燈打開。
鬱林拉住了他的手,低聲說:「別開。不然我不敢說。」嚴維愣在那。覺得自己像是冰涼雪地里一根燒紅的火柱子,要嘛就是熔爐里的一根冰棒,滋滋地冒著熱氣,汩汩地一身涼汗,他小聲說:「木頭,你要是說了會難受,就別說了。我們認識這麽多年,我知道你有時候躲我,反而是為我好。」他說著,看著鬱林,幾乎以為那個人要點頭了,然而他說出口的卻是:「不是這樣的。」「木頭?」
鬱林有些艱難的搖了下頭,「不是這樣的。」他說的很費力,幾乎是一點點擠了出來,「不敢表達真實的情感,這本身就是懦弱的表現。」嚴維心驚膽顫地等著,覺得鬱林的話是一簇橘黃色的焰苗,它在風裡每顫抖一下,嚴維就喘不過氣來。
鬱林拉著嚴維的手,小聲說:「你對我真好。」這是鬱林心裡話。他是喜是怒是累是病,只有嚴維在乎過。就像是只懂得往外泄洪、日漸枯竭的水庫終於被注入水源。
嚴維最想聽的卻不是這句,一杯冰可樂未必能讓想喝熱茶的人也高興起來。
「你才知道啊。」嚴維說著,胸口堵著。
鬱林卻接著說:「你在我心裡,跟別人都不一樣。」嚴維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彷佛看見那簇橘黃色的火,平緩地伸長了焰苗。他有些結巴地應了一聲:「都、都不一樣?」鬱林握緊了他的手。鬱林的手也是溫濕的,兩隻溫濕的手握在一起。
嚴維就「哦」了一聲,眼睛也有了神彩。他還沒從那條小而溫暖的河裡爬上岸,就聽見鬱林說:「我喜歡你。」他呆站了半天,才問:「你剛才說什麽?」
「我喜歡你。」
嚴維這次聽清了,眼淚淌了一臉,鬱林嚇得慌了手腳。「怎麽了?維維。」鬱林越是這樣問,嚴維哭得越厲害。
他蹲在地上,哭聲嘶啞,到後面幾乎是扯著嗓子在嚎:「你他媽的,以後不許把話都堆到一塊說!」鬱林這才恍恍惚惚明白過來。「我以為你都看出來了。我是真喜歡你……「維維,我一直喜歡你。」
嚴維彷佛看見了許多飽滿豐盛的焰火應接不暇地怒放。
鬱林試探地抱住了他,用手替他擦著眼淚,指頭弄濕了,就用手背。
嚴維聲嘶力竭地哭了好一會,指甲死死地掐進鬱林的肉里,「你真的不走了?」「我不走。」
嚴維喘了一會,用手肘胡亂擦了擦臉,突然說:「做吧,木頭。」鬱林愣了一下:「現在?」
嚴維幾下就把自己的上衣脫了下來,「磨蹭什麽。」鬱林含糊地應了一聲,開始解襯衣的鈕扣,嚴維嫌他脫得太慢,還幫著他扯了幾把。鬱林把衣服疊了幾疊,放在沙發背上,嚴維跨坐在他身上,褲子半天脫不下來,悶悶嘟嚷罵了句。
鬱林不由自主地笑了,他伸出手,想幫他。嚴維倒先撐坐起來,說了聲「麻煩」,把外褲和內褲一把拉下來,脫得赤條條的。
鬱林過了一會,把他的頭按低了些,輕輕吻了一下。
「不是這樣,」嚴維一把把鬱林的手拿開,「你這是哄小孩!」鬱林安撫似的揉著嚴維的頭髮,又吻了一下,按在嚴維後腦勺的手猛地用了些力氣,開始掠奪起來,模糊地問了一句:「這樣?」嚴維被他吻得渾身發燙,雙手緊緊地摟住鬱林的脖子。「差不多。」鬱林想了下,伸長了手,從一旁的衣服堆里翻出自己的領帶,從嚴維眼睛上繞過去,在後腦打了個結。
嚴維被他這麽一蒙,下意識地伸手要扯。
鬱林拉住他的手,在他耳邊說:「別亂動,聽話。」他看著嚴維有些手足無措地坐在自己身上,又笑了一會,解開拉鍊,把怒脹的分身掏出來,和嚴維在空氣里凍得有些萎縮的分身握在一起,慢慢地開始套弄。
嚴維眼睛被蒙著,反應異乎尋常地激烈,下體很快就滾燙充血。
嚴維額角全是汗珠,低聲說:「別、別,先等等,再弄就出來了。」鬱林應了聲,手指往後挪,「我去找點潤滑的?」嚴維低著頭,領帶綁得有些松,擋住了他大半鼻樑。「沒事,弄不死人。」鬱林身子往上挪了挪,沙發有些窄,他調整了一下姿勢,才把食指慢慢探進去。甬道里異常乾澀滾燙,攪動了幾下,又探入一根。嚴維皺著眉,呼吸聲急促了起來。
「疼嗎?」鬱林低聲問他,停在那裡沒有動。
嚴維喘息著,伸手摸了一陣,握上了鬱林的手臂,「少羅嗦,要來快點。」鬱林探進了第三根手指,低聲說:「別亂動了。」他看嚴維漸漸沒那麽疼了,才扶著分身,緩緩擠進半截。
「等、等等。」嚴維疼得厲害,雙手在鬱林胳膊上撓了幾道血痕,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鬱林停了一會,才笑著說:「是你說快點的。」「羅嗦!」嚴維額角都是汗,伸手摸到了鬱林的肩膀,吸了口氣,咬著牙自己坐了下去。
狹窄的甬道被狠狠撐開,嚴維疼得渾身都在抖。
鬱林的呼吸終於亂了,那是足以令人發瘋的快感,他的眼睛在黑暗裡目不轉睛的看著嚴維,「維維,痛嗎?要不再等等。」「沒、沒事,弄不死人的。」嚴維還在嘴硬,他好不容易才從火辣辣的疼痛中緩過來,試著抬了一下腰。
幾乎是同時,鬱林猛地一頂,嚴維措不及防,身體的重量都往下一沉,粗長的兇器這才連根沒入,狠狠磨過最敏感的那一點。
「哈、哈啊……」
嚴維被頂得話都說不出來,鬱林的抽送便已經開始了。
他從過去就是這樣,前戲多謙遜有禮溫文儒雅,後面就有多粗魯,這個時候任何抗議都是無效的。
鬱林輕微地喘息著,毫不留情地用力抽送,每一下都撞在最致命的那一點上。
嚴維張著嘴喘息了幾聲,因為疼痛而疲軟的分身又硬了,他等不到鬱林的動作,乾脆自己套弄了起來。只是蒙著眼睛,又被鬱林頂得不停地晃,很快就被迫停止擼動。
手在空中亂抓了一陣,碰到了鬱林的手臂,死死握住,生怕一鬆手就會摔下去。
嚴維只覺得後面脹得難受,時不時求幾聲:「慢一點,木頭,痛。」鬱林像是聽不見似的,過了一會,才騰出只手擼起嚴維的寶貝。
嚴維的汗像水龍頭裡的水一樣淌著,彷佛能感受到太陽穴附近的神經正抽痛著,胸腔里的空氣被一點點抽空。難受里又有幾分銷魂蝕骨,竟不知道是要緩一緩,還是就這樣下去,乾脆徹底地窒息。
嚴維不久就she了出來。鬱林換了個姿勢,雙手抓著嚴維的臀瓣,從後面挺進去。
嚴維的臉埋在沙發裡面,被他一頂一頂的,領帶從眼前滑落,鬆鬆地掛在脖子上。
弄了大半個小時,鬱林還在抽送,嚴維忍不住嘟嚷了一句:「木頭,別弄了。聽見沒,我困了,想睡覺。」鬱林又狠狠頂了一下,嚴維被他頂得不住往前,眼睛已經睜不開了。「我就睡一小會。」他似乎聽見鬱林說不行,可眼皮重得厲害,很快就心滿意足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