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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1:21:21 作者: 眉如黛
蘇陌就覺得喉嚨有些干,然後把何授又翻了過去,用力地摸著何授的臀部,然後把自己的下面送了進去。
這一次,也許是蘇陌自己下面有些濕了,又或是何授沒有那麽緊張,結合的時候並不是特別的痛。何授還是僵了一下,蘇陌就保持著插入的狀態,撫摸了幾下何授的脊梁骨,等他顫抖得不是那麽厲害的時候才開始動。那下面還是很緊,而且居然開始一下一下地收縮起來,配合著自己的律動,一下一下的收縮著──蘇陌幾乎是低吼了一聲,就狠狠按著何授的腰,玩命一樣地做,那裡面咬得他發狂,何授不停地嗚咽著小聲哼,蘇陌做了快二十分鍾,覺得下面精關一松,像沒經驗的毛頭小夥子一樣,居然就這樣快速而簡單的泄了。
何授醒來的時候,覺得渾身都不是自己的,酸痛得不象話,一時動不了,於是就把頭埋在枕頭裡,悶悶地埋了一會。蘇陌還在,擠在他旁邊,側坐在床上,手裡拿了一本何授的珍藏,床底下的書不知道怎麽被他翻出來的,正很投入地看著。
何授想起昨天的事情,越發覺得困窘,把頭埋得更加的深,幾乎想連呼吸都省了,壓根不希望蘇陌知道他已經醒了。這時候蘇陌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是一首漸漸激越輝煌起來,又重歸低訴繾綣的曲子,何授聽得有些怔怔的,然後音樂斷了,似乎是蘇陌已經按了接通鍵。
屋子裡面很靜,靜到連手機那邊的聲音都隱約可見。何授聽到手機里的聲音,勉強辨認出聲音,像是和蘇陌一起的那個男人。那人在手機那頭,聲音似乎有些苦澀,低低笑著問:「從昨天中午到今天早上,雙雙玩翹班,總裁你的好事成的挺久的嗎?」
何授有些鬱悶地想,他不是故意曠工的,蘇陌跟他保證不會出問題的,這時聽到蘇陌回:「沒,我又不是蛋白質注she器,哪來那麽好的精力……」
電話那頭先是訝異地叫了一聲,然後說:「你還真的玩了啊,怎麽從來不告訴我……你也會接受男人?」
第八章
蘇陌也是低低地笑著,那笑聲壓抑著,悶在嘴裡,有一點說不出來的味道纏轉縈繞,蘇陌說:「我好不好這口,在你眼裡也是徹底腐敗的,還差什麽?我不就是想試試……」
那頭的人也在笑,笑了一會,那人突然停了下來,問道:「說起來,我還真有些奇怪。你要是有興趣,長什麽樣的男人沒有,也沒看到你朝身邊的人下手……怎麽偏偏看中那人,欺負人家老實?」
蘇陌笑著說:「你別說──他還真是好欺負,說幾句好話就整平了。」
何授聽到這裡,覺得臉上有點涼涼的,把臉更深地埋進枕頭。這時候,突然有一隻有些溫暖的手落在自己赤裸的背上,一下一下地撫著,蘇陌的聲音傳了過來:「我現在覺得這種傻傻的,也挺不錯的。整天和那些女人勾心鬥角的,煩──我想,最近這一段時間,就是他了。」
手機那頭一片沈默,好久才有些聲音:「你要跟這種人,也不是不行,就是他們容易認真,你要只是玩玩──」
蘇陌又在笑,何授覺得背上被他撫過的地方有些溫暖,那隻手落在何授的頭上,用力地揉了揉,然後離開,蘇陌說:「他認真就認真吧,我不反對他認真的樣子,他要是想跟著我,跟久一些也沒什麽問題。」
那邊說:「你認真的?你真覺得他好?」
蘇陌低低地笑了幾聲,又不笑了,只是說:「那人不是很好,有點傻,不過我覺得問題不大──他做飯也挺好的,有點像我媽。」
何授聽到這一句覺得眼睛又有點濕,不知道對這個人到底是怕還是不怕,只是突然生出了一點想親近的念頭。覺得這個人雖然嘴很壞,脾氣也不好,可是從來沒有說過什麽假話,直來直去的,從來沒有騙過他。
正這樣想著,就感到耳朵上一熱,居然是蘇陌親了親他的耳朵。覺得心頭暖暖的,居然跳漏了幾拍。
何授後來又朦朦朧朧地睡過去,睡了一個上午,醒來的時候蘇陌已經走了,床前是一堆被他翻得亂七八糟的武俠小說,小桌子上撕了一頁報紙,上面大大的寫了蘇大總裁的尊姓大名,何授先是粗略地掃了一眼,確定沒人後再認真地多看了幾遍,直到把內容都記在腦子裡,覺得臉有些燙,心跳得有些快。那幾個字囂張跋扈,可一撇一捺細看又俊秀飄逸,占了整張紙片。
何授恍惚間記起那個人說話的時候囂張的神態,看人的時候微仰著下巴,眼角掃過來,眉梢輕挑,還有笑起來一抹白森森的牙。何授覺得自己有些病了,又像是那次高燒,仿佛浸在溫水裡,連自己的姓名都想不起來。他自己本來就不是什麽意志堅定的人,他不過是C,猶豫不絕,牆頭小糙,用最沒有骨氣的態度去選擇。那凌辱與欺壓的委屈在那個吻後居然淡得渺不可尋,而那個人屈指可數的溫柔卻異常的清晰。
何授覺得自己有些沒骨氣,很沒骨氣。那個人說了他一百句不好,只維護了一句,自己居然就感動得一塌糊塗。那個人的朋友說自己這種人很容易認真,也許吧,那個人說自己有些傻,也許吧。除了父母,沒有人會多看他一眼,可他說不討厭自己。所以自己原諒又如何,動心又如何,感激涕零又如何,他對自己也許不好,可在自己周圍的人里,已經算是對他很好的人了。
何授一隻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感覺心臟有些激動的跳躍著。好感嗎?動心嗎?何授並沒有感到害怕──他也許還不明白喜歡這個人會遭遇些什麽。此時他只是簡單的覺得有些高興,漫長的──無人問津的歲月中,他連一個朋友也沒有,連一個有些微遐想的物件也沒有,他是第一次感覺到這種心跳的味道,呼吸急促。
何授這樣想著,覺得自己沒有骨氣的表現又沒什麽了。他自暴自棄地想著,反正我就是C,我就是沒骨氣,就是賤。這樣想著,何授就開始慶幸起來自己終究去了那家酒吧,終究被蘇陌折辱了一番,而不是真的找了一個中年大叔,或是買了MB。
後來,何授終於明白,他其實並不是沒有骨氣,比起其它拜倒在蘇陌西裝褲下的人,他的懦弱,已經算是有骨氣得多了。
那天下午,何授照常去了公司,辦公室里的人看他的眼神,似乎更加的奇怪。他走到主任那裡,似乎想解釋些什麽,那個有著啤酒肚的辦公室主任勉強咳了幾聲,說:「總裁今天來了,說你不舒服,替你請了病假,你要是還沒好,這幾天在家呆著也是可以的。」
何授愣了一下,難得看到主任好聲好氣地說話,有些受寵若驚地說:「不了,我沒什麽問題,工作還很多,我今天就開始上班……」
主任似乎根本不在乎他的回答,有些厭惡地把頭側開,那表情和昨天的表情如出一轍,像避怪物一樣避他。雖然這之前同事就沒怎樣給他好臉色看──可也不會這樣,像是他身上有什麽病,什麽奇怪的味道,何授這樣的想著,覺得有些尷尬,默默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周圍的議論聲又大了起來,像是密密麻麻的一片烏雲,一片網,要把他裹在裡面,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無法反抗,無法逃避,只好睏死在裡面。
被這樣的環境包圍著,何授有種如坐針氈的味道,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急匆匆地走到公司門口,一聲喇叭的響聲,一輛黑色BMW開到面前,車窗搖下,是蘇陌。何授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有些結巴的問:「你……你新買的車?」
蘇陌挑了挑了眉,說:「以前的老車……昨天忘了問你,有手機嗎?」
何授想了想那個離他很遠的奢侈品,有些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蘇陌還是像那次一樣,習慣不扣上面的三顆襯衫扣子,黑色的西裝上衣也是敞開的,蘇陌從西裝口袋裡面掏出一個LG新款的黑色手機,塞到何授手裡。何授隱約記得那牌子,似乎是哪個韓國明星代言的時候,搔首弄姿地說:「I chololate you。」他不敢多說些什麽,只是有些惶恐地用雙手接了。
蘇陌拿了自己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就看到何授的手機開始震動地響,鈴聲是何授上次聽到的,蘇陌的手機鈴聲……
蘇陌掛了電話,感興趣的看著他:「你也喜歡這歌嗎?是馮洛最喜歡的曲子。with an orchid。」他看著何授,輕推了他一把,說道:「接著啊,吶,這是我的號碼,以後記得開機。」
蘇陌說著,又把車窗搖了上去,何授有些沒反應過來似的,雙手捧著手機,呆呆地看著蘇陌把車開走,覺得心居然還在跳個不停。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站的地方正是公司大門口,所有的一切都落在眾人的眼裡,眾人的視線像一道道利劍,從各個角落she了過來。
人群之後,有個頎長的身影,看著何授歪了歪腦袋,把西裝外套甩在肩膀上,露出一個模糊不清的苦澀笑容。
誰說你是C了,你是嗎?唔──我看看,是愛哭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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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十幾天,蘇陌時常去找何授,但大多沒有用手機,叫人通知一聲,說是哪裡哪裡又出了故障,大到門鎖小到抽屜鎖,何授每次都是有些恍惚地明白,可又怕他是哪裡真壞了,於是揣好工具風風火火地趕過去,可那些錘子榔頭沒有一次派上用場。 蘇陌叫他的時候,大多是在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別人都窩在辦公室,蘇陌就無所畏懼地領著何授在過道里橫衝直撞,開著愛車在街上掃蕩,有時候載著何授去超市,兩個人領著一大堆蘿蔔白菜旁若無人,遇上減價的時候,何授在後面裝東西,蘇陌在前面衝鋒開路,等吃的喝的買好了,都是一身臭汗,蘇陌再帶著何授開回自己家,他自己坐在沙發上面一邊等待一邊想下次的菜單,何授在廚房裡鍋鏟湯勺乒桌球乓的一陣亂忙。
有一次蘇陌家裡沒鹽了,蘇陌就一個人身穿西裝腳踩拖鞋,踢踢踏踏地下樓去買,正碰著馮洛那一幫人,其他的哥兒都大聲地吼:「蘇陌,行啊,收心了你,改天帶我們拜見嫂子!」只有馮洛一個人看著他,有些複雜的樣子。蘇陌倒也玩得開,說了聲hi,大大方方地領著那包加大裝的加碘食鹽再踢踢踏踏地走了回去。
這樣的日子,讓何授很有些幸福興奮的感覺。自己的蝸居倒是不怎麽回去了,十天裡倒有七天是在蘇陌那裡過夜的,晚上做完那檔子事情,蘇陌就側著身子抱緊何授,兩個人擠在那張小床上,周圍是空曠的房間,頭頂上是紅與黑張狂的塗鴉,每當這個時候,何授都由衷地覺得小床很好,那些king size的水床,躺的不過是同床異夢,哪比得上這樣的緊緊相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