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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1:21:21 作者: 眉如黛
《我是真的為你哭了(出書版)》作者:眉如黛【完結+番外】
文案
何授,一個不敢出軌的gy,一個遭受歧視的sissy,一個善良到遲鈍的平庸男人。
當他莽莽撞撞的遇見了一個與他完全不相配的堪稱完美的男人之後,他的平淡被全盤否定,生活也被全盤顛覆。
蘇陌,那個英俊的如同阿波羅的男人,有的是無窮的精力和魅力,只是這樣的思慕註定不受祝福。當何授鼓足勇氣的告白後,兩人曖昧的關係也隨之斷絕。蘇陌的視而不見,冷眼相待,讓他以為,只要等待,那個男人,會回到他的身邊。可是蘇陌卻用一種最殘酷的方式將他傷害。
「假如你們願意,我可以變成無可指摘的溫情的人。不是男人,而是穿褲子的雲。」
奢華的轎車裡,馮洛看著何授傷痕般的影子,輕聲問蘇陌:「你說,老天爺為什麼要造一些C啊?」
那樣的人,如果不是生下來給別人欺負的,就該是讓人好好護著,不讓他受一丁點委屈的。
書評:
【舊時繁華蒼涼夢,陳年風流寂寞魂。】
我的夢中從不曾出現過風景,也少有無止境的喧譁與嘶吼。它們都很沉默,像當年只屬於我的愛人一樣美好。
當腐女到現在差不多也四個年頭了,在那些個似水的流年裡我看過的這方面書籍很多,算不上一直珍藏著,卻也多多少少記得一些令我感動的、難以忘懷的和共鳴著的。
與那些華麗的,富有哲理的文章比起來,這篇顯得單薄又微不足道。而我也看完它有些時候了,再重新整理劇情,回顧細節,竟開始放不下了。
嗯,我比較沒有主意的是,推薦這篇文章的理由。
也希望,可能在不遠的將來,會有人真正領會到出這本《我是真的為你哭了》的價值。
只是單純的里喜歡裡面的受君。他啊,傻得要死,後來下定決心離開,而後吸毒,明明還是那麼愛攻君,卻沒有回去找他,自己飽受痛苦。
想來各位也都領略過纏綿悱惻的古詩詞吧,對於現在我們熟悉的郭沫若、普希金的現代詩,又有什麼看法呢?
前者,含蓄有味,似是處在似水年華里,每有會意,或是鬱鬱寡歡,或是心曠神怡;後者,直抒胸臆,若夫行於曠廣大漠中,舉手投足,許是豁然開朗,許是滿目蕭然。
攻君明顯是後者。
當然,人的多面性拿出來探討可以成百上千,我也只是舉個例子,讓大家在讀這篇文章的時候心裡有個大致的定位。
因為我看書的時候很少記主角的名字,就算記下來也很快會忘記,於是記住他的性格會是我以後回味文章的一大樂趣。
同性之間的愛本就不是什麼傷天害理大逆不道的事,但我們也都明白這個社會也完全沒有為它們讓道的義務。
我也是看到最後,才了解到前面的文中出現的同事用來侮辱受君的那首[ 馬雅可夫斯基的《穿褲子的雲》]是被改編、惡搞過的。雖然在那時也笑過那首詩很逗啊,什麼的,但最後了解到真相的時候,還是不可抑止的發出一種「怎麼這樣啊…」的感嘆。
畢竟戀人的嘲諷、不屑一顧對於以信任為基礎的感情衝擊太大了,於是長久以來堅持的、信仰的全都被自己的狐疑推翻,所謂的動了真情也變得脆弱到一經「不相信」的觸碰就破碎,最後散落了一地的不堪回首。
哪個人不希望自己的愛人這一生只有自己一個戀人呢?但如果這種要求和金錢、聲望、及其權勢比起來呢,是不是,就可以全然捨去了?
我只依稀記得受君在這裡選擇了自己的尊嚴吧。然後乞丐般的逃離了。
故事發展到高cháo的時候,戚慕商出現了。這是受君的表哥,根據作者伏筆,是牽引劇情前進跟結束的關鍵人物。
他吸毒、自殘,教會了受君一切黑暗,卻好像也讓他變得堅強起來。
隱約記得戚慕商離開之後,出現了這麼段旁白。
【畢竟,墮落是他一個人的選擇。不是為了博得同情,也不是單純的自暴自棄,只是無路可走了,絕望了,真的絕望了,所以就這樣了,只能這樣了。不是為了同情,也不希望別人知道。不要別人知道自己過的有多麽痛苦,多麽痛苦,只是習慣了自己默默的承受這些,哪怕那人渾然不覺,青雲直上,一馬平川。都是自己的選擇。 】
然後那故事的結尾呢,被整團迷霧包裹著的結尾。
攻君送受君去醫院之後匆匆離開是去見誰?
攻君的好友,我看故事一直把他忽略的人,在這個故事裡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戚慕商故事的起承轉合是什麼樣子的?
還有,他們幸福嗎?
我自己現在想起來都意猶未盡。所以我也只想記得,受君吸毒之後第一次在畫展上見到攻君。
為什麼呢?因為我哭點很低也很怪。
那時候的受君不知道他們最後會幸福,沒有信心相信他們經歷磨難之後會幸福,只是對攻君哽咽:「我一會就走,… 我很快就會走了。」
【
第一章
我曾以為我最擅長的是等待,後來發現,我最不擅長的,才是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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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授是在網上找到那間酒吧。出門前,他有些期待地找出自己最新的襯衫和西裝褲,努力把唯一的皮鞋擦得亮一點,整整齊齊地穿在身上,卻發現鏡中的那個人還是他,木訥的,呆滯的,平庸的,一如從前。
幾縷額發可笑的落在眉間,何授用手把那副可笑的黑框眼鏡往上推了推,卻發現並無改觀,看得越多,越是覺得鏡中的人一無可取,於是在牆上那面小小的鏡子前,逐漸侷促,逐漸無措,最後逃一般地躲開。
他不敢再看。
不久前他母親才剛來過一個電話,那個同樣和他處在下層的母親對著話筒開始她千篇一律的嘮叨,他知道自己年齡大了,是時候談個朋友了。可是,從母親開始嘮叨的那天,一直過了六年。六年時間足夠他在一家不錯的公司裡面坐穩自己小職員的位置,卻不能讓他擁有足夠的勇氣。
每次面對著話筒,他總是一邊忐忑地聽著,一邊用手指不安地繞著電話線,一圈又一圈,從指到腕。他母親總是在這時候怒吼:「你聽清楚了沒有,長得不好看不要緊!最重要是能吃苦──得過一輩子!」
他聽清楚了,他從來不是在乎外表的人。從記事的那天開始,漂亮的人,漂亮的衣服,漂亮的生活,和他從無關聯。他也想試著按他母親說的話,老老實實地做,扮演一個正常人的角色。可他不行,他喜歡男人。
也許還有更糟糕的事情,他是同性戀中,所謂的C。
從初中到大學,同學之中並不缺乏那些C的同學。翻開紅樓夢,從賈寶玉的「面如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看到他脂粉堆里的廝混,心裡覺得這人也有些C。可是他們舉止、言笑是溫聲細語,長相是風流蘊藉……所以C就C了,往紅顏堆里一站也是賞心悅目。
可他C得可笑。一個本就平庸的人,溫柔便是拖泥帶水,細緻便是婆婆媽媽。上學的時候老師一句嚴厲的話都能讓他當場哭了出來,落得滿堂鬨笑,好不熱鬧。
記得幾年前,他從回收電器的人那裡花了四百塊人民幣買了一台廢舊的計算機,自己昏頭昏腦的找人一步一步地問,逐步地換了硬碟,買了顯卡,裝了網線,老老實實的按時殺毒,那計算機一格一格也還是老老實實地運轉。
他像是盲人一般四處漫無目的的瞎撞,最後無比虔誠的下了個QQ,然後加了一個gay群。名字老老實實地打了真名。
在QQ上掛了4個小時後,有一個人名閃了出來,隨意聊了幾句,問他要不要見面。
他欣喜又不無擔心地說:「我怕你會掉頭就走。」
那人打了一長串的笑聲過來,那哈字連到了天邊去,那人說:「你這人真有意思,只要沒病也沒什麽好挑的,玩玩罷了,難不成我會以為上網隨隨便便就能吊到一個絕世美男?」
他於是有些放心了,在那14寸的顯示器前面傻呵呵地笑著。
只見那人又回了一句:「長得醜沒事,有啤酒肚也行,可就是別是C,我受不了那個……」
他在計算機前愣了一下,然後老老實實的一步一步退出程序,小心地點下關機,然後關閉顯示器。他在計算機前悶坐了一會,然後站起身來在小小的、公司分配的單人宿舍裡面走了一會,最後走累了就去隨便弄了點吃的。
一碗飯配上一個煎雞蛋,幾根青菜。他一邊吃著,一邊努力地想把眼淚逼回去,可是不久後,那淚水就不聽使喚地落在飯裡面。
混在飯裡面一口一口吞入腹中,有些鹹鹹的,也不知道是什麽味道。
他從此不敢再上網,在人群之中把自己瑟縮得越發的緊。
可笑他已經快是而立的人了, 竟是連一次one night stand都沒有。
這一天,公司剛剛發了獎金,粉紅色的鈔票壘成一個足以讓他欣喜的厚度。握緊那些鈔票,竟然覺得膽怯的心裏面也生出一點點勇敢的情緒。
何授想,不如去一次gay吧看看吧,若是沒有人,就買一個。
只要一個晚上,明白了是怎麽樣的事情,心裡就再也不想了。
何授是第一次下酒吧,他按照網上的地址規規矩矩地畫了一張地圖,用紅筆標好了各個主要公路的名稱以及標誌性的建築,然後仔仔細細地將那張自製的地圖折好了,放進左邊的褲袋裡,然後在右邊的褲袋裡裝好了錢和鑰匙,臨走的時候檢查了一遍宿舍里的電器有沒有關好,然後關上兩道門,對著空無一人的屋子說了聲再見,轉身,出門。
等做好這一切,出一個門,便耽擱了二十分鍾之久。何授有些無奈地想著,這不怨他,他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忍受凌亂的屋子、沒有關好的電源,正如他每次安靜的一個人吃好晚飯,都會立刻清洗碗筷一樣,這些都是天生的性情。
他何授生下來就是個C。
他一臉不成功便成仁的痛苦表情向著車站大步走,他想他這次是下了狠心的,就算是買個money boy也要解決了這件事情。
因為沒有試過,所以反而更加揪心。原以為這麽多年來,都是一個人安安靜靜地過日子,再不會圖些什麽不切實際的幻想,結果還是不行,自己沒有想像的那麽堅強。
無論如何,都想要試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