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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1:09:17 作者: 魔性滄月
    「如果只想著不能接受的可能,相當於從一開始就認定了失敗,就甘於失敗,就已經妥協了。」

    「抱著這點覺悟,是沒有資格探索無限未知的。機會存在,也得去把握。儘可能地做足準備,無論是客觀的還是主觀心理上的準備,都不可以懈怠。」

    「哪怕有著下一秒就被作者寫死的可能,但如果恐懼於此,絕望於此,妥協於此,那麼當真正超出作者預料的可能誕生時,也沒有資格去把握了,妥協的你我,已經是敗者,是看不到那種機會的。」

    「不管未來是如何可怕,至少這一秒,我,藍牧,還未妥協。」

    白歌啞口無言,當他站著看向藍牧的眼睛時,發現那深邃的瞳孔,平靜的背後,是無法描述的器量。

    這可能是他永遠無法仰望的意志。

    藍牧,做好了迎接一切殘酷的準備,自己呢?真的做好了嗎?

    就為了一個都不知道是不是為零的可能,無限超越?而且還是真正的,無限渺茫地超越?

    白歌要的不是這個,他的無限永恆,是為了無限永恆後的無限幸福。

    「荒謬……」

    「連一個終點都沒有,無盡的征途,除了無盡的折磨,還有什麼?你最終會得到什麼?不,根本沒有最終,因為對你而言,任何『終極』都不是讓你停下的風景,你的追求本身,便是那無盡的追求。」

    「但這關我什麼事?什麼作者,那根本是虛無縹緲的東西,你要殺他復仇,又不是我要殺他。我要的是無限永恆,永遠地生活下去,永遠地體會著快樂與逍遙。」

    白歌駁斥著藍牧的話。

    他本有勇氣面對所謂作者,敢於試著找出不受對方桎梏的方法。

    但藍牧無限覺悟的話,卻猶如一柄利劍,刺破了他的心防。

    不夠,這點勇氣根本就不夠。白歌這點覺悟,給放棄與妥協,留下了太多的餘地。

    藍牧直言不諱地向他揭示了想超越作者,至少得具備怎樣的覺悟!

    這覺悟的背後,所描述地是無比恐怖的未來,沒有真正的勇氣,誰敢直視它?

    而現在,藍牧卻一點也沒有遮掩,一開始便赤裸裸地把這殘酷地現實說開來,讓白歌抱有僥倖的所謂勇氣與不屈,一下子不值一文。

    那種覺悟下的未來,他接受不了,在白歌眼中,那不是值得追逐的東西,外表是無限可能的殘忍!

    可同樣一件事,藍牧卻看到的是希望,是那沒有無與倫比的勇氣所不能看到的希望。

    隱藏在無盡的殘忍下,真正連作者,乃至作者的神,亦不忍直視的希望。

    這便是器量的差異。

    沒有準備好直面一切無法預料之恐怖,一切可能的殘忍現實的人,是不會認可這份覺悟的。

    白歌沒有這樣的器量,在他眼中,藍牧所描繪的未來,乃是大恐怖。

    不知不覺,他已經多次地去質疑藍牧,甚至連作者是否存在都飽含質疑起來。

    第六百一十五章 等待

    白歌的夢想,是無限永恆,這甚至是被他設定為心靈堅壁的執著。

    但這初心,並非是想要它走不到頭。

    可是,藍牧卻說道:「絕對無限永恆,這其實也是個無法證明結果的夢想,你凌駕於宇宙,發現還有高維,你凌駕於泛維度,發現還有高次元,你凌駕於泛次元,發現還有更高……最後你來到這裡,發現前面的一切,包括你的存在,都是作者設定的。」

    「如若真理無窮,無限永恆等於無限超越,你只能不斷地在追逐的路上。」

    白歌搖著頭,說道:「我要的不是這個,這裡已經到頂了,我已經執掌這一切信息,一切的設定,自有永有,無限逍遙。」

    然而藍牧,一如既往道:「是麼,無論目標被定的多麼崇高,只要想著實現之後,自己怎樣怎樣……其本身都意味著有終點了,繼而止步於某一個層次。」

    「可以說所有主角皆是如此,不管最後是最強至尊,還是無上神明,亦或者無限掌控者,乃至什麼TOAA。無論說一個層面多麼宏偉浩大,乃至多麼不可描述,其作為一個境界本身,就已經被限制了。」

    「作者無論怎樣去想像一個目標實現後,可以這樣,可以那樣。那麼這個目標,都不能有益於超越作者自己。」

    「我明白了這一點,作者也明白了這一點,因此,我作為主角時,他是不會對我放手的,那個時候的我,還沒有作者想像極限的覺悟。沒有這份覺悟的我,就被放手,那沒有意義,乃至於才是真正的殘忍。相當於把一個沒有培養到極限的孩子,扔到無盡的荒原中。」

    「他寧願給一個虛假的結局,來讓我認識絕望。他寧願告訴我:藍牧,我是會騙你的,我甚至可以讓你找到方法後,絕望地死掉。你不僅要想像到我會騙你,還要克服我作者的作者給你施加的絕望,乃至於我作者的作者的作者的神,給你施加的絕望。」

    「白歌,我如果連作者編輯的殘忍都不能忍耐的話,那有什麼資格去直面連作者都想不到的,誰也想像不到的,那真正無限未知下,可能的殘酷現實?如何去面對白歌你剛才所想像到的一切,並說出來想動搖我的那些不好的可能?」

    白歌已經被藍牧所想要面對的東西,壓得喘不過氣來。

    超越的方法,不會是作者能想出來的方法,但是他們偏偏就是作者所想出來的,甚至於,白歌此刻的想法,也是作者在思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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