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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1:03:55 作者: 耳東霽
傅景行皺眉,難不成是林山進來的時候,被人看見了?
「姐姐,你別怕!」姜瑟瑟輕聲安撫,「他們不敢進來的。」
傅景行無聲笑笑,果真被寵的都有恃無恐,不過,這也是他躲到這兒的原因。
姜瑟瑟是太子的妻妹,又是姜平的心尖寵,借來人一個膽,他也不敢闖這兒來搜。
但今夜這些人,真的是沖毛賊來的嗎?!
「姐姐?」姜瑟瑟又在叫他。
傅景行偏頭,正要回應時,身子猛的一僵。
瑩瑩光暈下,褻衣被姜瑟瑟蹭的領口大開,依稀能窺見裡面的春光。
偏偏姜瑟瑟渾然不覺,還抱住他的胳膊,小貓似的蹭了蹭,「姐姐放心,我會保護你的呀!」
胳膊驟然壓在綿軟上時,傅景行像被人打了一悶棍,整個人狼狽必現,迅速抽出胳膊,避如蛇蠍的翻身下床。
姜瑟瑟:「?」
傅景行站在暗色里,薄唇緊抿,臉色有些難看。
外面還在盤查。
「府上的人都在這兒了?」
「都在這兒了。」
「沒有遺漏的?」
「遺漏什麼?!」姜平終於發飆了。
這些巡夜軍,說是來府上捉賊人,可入府後,反倒一直在盤問下人。
「馮校尉究竟是來捉賊的,還是來查本官府里人的?」
小將心裡咯噔一聲,忙賠罪,「大人,您息怒,卑職哪兒敢查大人您,實在是有人……」
「不敢現在就給本官滾!」姜平粗暴打斷小將的話。
小將心裡也苦。
姜平是太子半個岳丈,要不是上頭有命,借他個膽,他也不敢來招惹,現在見姜平真動怒了,當即見好就收,「是是是,卑職這就讓人撤,這就讓人撤。」
巡夜軍又呼啦一下全走,姜平被鬧的很糟心,讓護院們多提防些後就走了,下人們也各自回去睡了。
春杏推門進來,就聽到姜瑟瑟在喊姐姐。
「小姐睡糊塗啦!那位姐姐在房裡休息呢!」春杏隨口答完,才想起來,今晚這麼大的陣仗,傅景行竟然都沒露面。
真不虧是東宮來的人,這麼大的陣仗,竟然還能安枕而眠。
「沒有啊!姐姐剛才就在這兒呢!」姜瑟瑟打著哈欠,四處張望,「咦,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
春杏只當她是睡迷糊了,也沒當真,「不早了,小姐趕緊睡吧!」
「可是姐姐……」
「小姐先睡吧!奴婢保證,明早您一醒來,姐姐就在您面前站著了。」
聽春杏這麼說,姜瑟瑟才乖乖躺回床上。
春杏本是一句玩笑話,卻沒想到,姜瑟瑟第二天醒來,第一句話就是:「姐姐呢?」
「姐姐不在房裡,」春杏有些哭笑不得,「我讓人去找了,小姐先起吧!」
姜瑟瑟剛梳洗完,正要去找傅景行時,管家步履匆促進來,說姜平找她。
「這個時辰,爹爹不是剛下朝嗎?找我做什麼?」
管家滿臉一言難盡的表情:「二小姐您去了就知道了。」
「哦。」姜瑟瑟慢吞吞起身,跟著管家走了。
過了影璧牆,遠遠就看到,一臉如喪考妣的姜平,被柳姨娘和姜箏簇擁著。
姜箏是柳姨娘所出,跟姜瑟瑟同歲,雖是姜家的三小姐,但她才情不及姜婉,又不如姜瑟瑟得姜平寵愛,一直都是背景牆般的存在。
此時,姜箏正扯著姜平的袖子,在小聲啜泣:「爹爹,箏兒捨不得你。」
他們面前,丫鬟小廝們正在忙碌的裝車。
「爹爹,這是怎麼了?」姜瑟瑟小跑過去,粉白的小臉上全是疑惑。
「瑟瑟啊!」姜平扭頭,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爹爹要去滄州公幹。」
以往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都是禮部新來的那群進士去。
今年也不知道怎麼了,連他這個侍郎也得去,還美名其曰說,是新來的人不懂,讓他去監督。
而且這個命令下的又急又快,姜平什麼都沒準備,就被催著要出發了。
「姜大人,其餘幾位大人已經在城門口等著了,您這邊……」有其他家的小廝來催促。
姜平不耐煩道:「我知道了,這就走。」
姜箏當即上前,將一個食盒遞過去,「爹爹,這是箏兒親手做的糕點,您帶著路上吃。」
「箏兒有心了,」姜平扭頭去看姜瑟瑟,「瑟瑟就沒有什麼要給爹爹的?」
「有,」姜瑟瑟在荷包里掏啊掏,終於逃出一疊銀票,塞到姜平手上,「喏,爹爹路上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姜箏:「?!」
姜平一愣,被她這孩子氣的動作逗笑了,「好,我們瑟瑟真大方。」
「那是。」姜瑟瑟傲嬌的像個小孔雀。
姜平看著這張酷似亡妻的小臉,心裡的慈愛愈發濃了,「你在府上好好的,爹爹從滄州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好呀!爹爹一路平安。」
姜箏眼底剛浮起一抹憤恨,後背就被人重重拍了一下。
柳姨娘笑的溫婉:「老爺放心,妾身一定會照顧好二小姐的。」
送走姜平之後,姜瑟瑟回到自己院中,就看到傅景行坐在廊下。
「姐姐,你早起去哪兒了呀!」姜瑟瑟歡快跑過去,「剛才春杏去找,說你不在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