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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謙微微一抬眉，有些莫名奇妙，「對不起什麼?」

    江羚：「……沒什麼。」

    「早餐來了!」薛明恰好將早餐端上了桌，江羚藉機轉移了話題，「好香啊!」

    兩人邊吃邊閒聊，大概是習慣了他不吃早飯，倒也沒邀請他加入。

    寧謙將桌子擦乾淨之後，像往常一樣，自己煮了杯咖啡。

    這個早晨似乎和平日裡並沒有什麼不同，可是正因如此，才讓他覺得頗有些不是滋味。

    一旁的江羚和薛明在隨意閒聊，除了剛剛那個小小的插曲之外，竟是一句話也沒跟他說過。

    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咖啡煮好了，明明是習慣了的口味，此時喝起來卻又苦又澀，連舌根都有些發麻。

    他看了一眼江羚，後者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連忙轉頭看向窗外。

    寧謙：「……」

    她這是在幹什麼?躲著他?

    寧謙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看著兩人的早餐吃得差不多了，寧謙道：「薛明，樓下前台說昨天寄來了包裹，能不能幫我下去收一下。」

    「好啊，沒問題。」

    薛明把碗筷撿到了水池裡，便下樓去拿包裹了。

    房間裡就只剩下他們兩人，江羚實在沒辦法再無視寧謙的目光，只好找了個藉口，「我，我先去畫圖了啊，今天還要更新微博的漫畫……」

    「為什麼躲著我。」

    「我沒有啊，」江羚有些心虛。

    寧謙靜默了一秒，「昨天……」

    江羚心裡微微一顫，他果然是後悔昨天說了那些話了吧。

    不等他繼續說下去，江羚就搶先道：「你放心，昨天的事我不會放在心上的，我知道你是為了安慰我才那麼說的，我……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我們還是朋友嘛!」

    寧謙差點被她的話給噎住。

    他就差沒把心掏出來給她看了，結果她就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

    「你還不明白麼，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江羚一怔，「啊?」

    「我……」寧謙剛開口，卻見薛明已經回來了，「老大啊，樓下沒我們的包裹啊。」

    寧謙：「……哦是麼，可能我記錯了吧。」

    ***

    雖然江羚已下定決心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可是每當和寧謙四目相對的時候，大腦都會不由自主地把那天晚上的事重新回放，想忘都忘不了!

    江羚不禁有些後悔，她為啥要把話說得那麼絕啊，至少也應該再試探試探，他那天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心?

    可惜機會已經錯過了，她沒有勇氣去再次確認他的心意，內心卻依稀抱有期待，繼續做朋友總覺得有些不甘心……

    心中各種念頭相爭不下，江羚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和寧謙繼續相處了，以至於這幾天每次看到寧謙，她都想掉頭就跑。

    好在這幾天忙著單機版的遊戲更新，每個人的工作量都不小，所以交集的機會並不太多。

    就這樣一直忙碌到了周五，江羚意外地收到了李澤航的微信，約她出來見面。

    江羚本想推脫，但是李澤航態度誠懇地跟她道了歉，再拒絕下去未免太不近人情。

    兩人約在了一家咖啡廳。

    不過短短几天時間，李澤航看似瘦了一圈，臉色看起來也很憔悴，眼睛裡還有血絲。

    再次見面，兩人多少都有些尷尬，李澤航卻還是禮貌地笑了笑，「江羚，謝謝你還願意和我見面。」

    「客氣了，」江羚忍不住問，「你怎麼了?這幾天沒休息好麼?」

    「我跟我爸媽說了。」

    「啊?」江羚有些吃驚，「你是指……出櫃麼?」

    李澤航點了點頭。

    對於李澤航的隱瞞和欺騙，江羚多少還是有些生氣的，可是此時看到他這副憔悴的樣子，想必和父母的溝通並不順利，不由得又有些同情他了。

    「老人家的思想都是比較傳統的嘛，」江羚安慰道：「不過看得出來你媽媽很愛你，假以時日，他們肯定會理解你的。」

    「我也沒有指望他們能理解，」李澤航苦笑，「我只是覺得再這樣隱瞞下去，無論對誰都太不公平，」

    他微微頓了頓，才繼續道，「我媽她是個比較強勢的女人，從小到大，只要有一點不順她的意，她都會很嚴厲地責備甚至打罵。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對異性懷有恐懼，更不知道如何和女孩子相處。

    「可是江羚，你和我認識的所有女孩子都不一樣，你不嬌蠻，不潑辣，不任性，不霸道，」李澤航笑了笑，「就像一隻溫順的小綿羊一樣，沒有攻擊性……」

    江羚：「……」

    「所以從第一眼看到你時，我就覺得，如果是你的話，也許我真的可以嘗試和你相愛……」

    他的眼眶微微有些發紅，「對不起江羚，是我太過懦弱，我不想辜負我媽的期待，我以為只要我足夠努力……」

    聽著他澀啞的聲音，江羚心裡也不禁有些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