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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人各自堆一個，棠梨的手又白又細，在雪地里玩了一會兒就變紅了，但是她像是感覺不到冷一般，眼底帶著點興奮，裹著一大一小的雪球，當做雪人的頭和身子，堆在一起後她去看傅則諶的。

    棠梨看見傅則諶堆的，沒忍住笑出聲:「傅則諶，你這堆的什麼啊？」

    傅則諶眉梢一揚，低眸看向自己的和棠梨的雪人。

    棠梨的雪人腦袋和身子滾得很圓，傅則諶的就是球不像球，正方體不像正方體的。

    棠梨戳了下傅則諶的雪球腦袋，雪球晃了晃，頓時散開，棠梨彎眸，臉上笑容明媚:「傅則諶，你堆得沒有我的好看，你看看我的。」

    棠梨又去撿了幾根枯樹枝當做雪人的手臂，然後又拿了葉子和一些細細的枝條當做眼睛眉毛鼻子。

    做完後，棠梨仰頭看著傅則諶，語氣有些小驕傲:「怎麼樣？是不是比你的好看？」

    「嗯，」傅則諶看著棠梨的笑容，眉眼柔和了幾分。

    棠梨巴掌大的臉，有一半在圍巾里，紅撲撲的，卷翹的睫毛上沾了點水汽。

    旁邊傅央雪也堆好了，看看棠梨的再看看傅則諶的，她也笑著開口:「哥哥那麼厲害的人，怎麼堆個雪人也堆不了啊。」

    傅則諶看了眼傅央雪堆的，然後看著棠梨，淡淡道:「你堆得最好看。」

    他表情一本正經，語氣極為認真。

    傅央雪撇撇嘴:「是我多餘了好吧。」

    棠梨彎眸，看著傅則諶的眼睛，滿滿都是他的倒影。

    傅則諶低眸，瞥見棠梨泛紅的手，他蹙眉，伸手牽起她的兩隻手，然後握在手心搓了搓，低頭哈了口熱氣:「玩得手都冰了，回頭感冒了。」

    棠梨毫不在意，溫暖從指尖蔓延開看，棠梨搖搖頭，看著傅則諶一臉自然:「這不是還有你嗎？」

    傅則諶看著棠梨，嗯了一聲，繼續給她暖著手。

    身後的傅央雪自覺沒趣，去一邊玩去了。

    樓上陽台上，傅硯辭面無表情看著這一幕，眼神冷淡，他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只是在看見傅則諶眼神里的溫柔，和棠梨笑容的時候，眼神有一瞬間的晃然。

    腦海里浮現出傅安寧的模樣，曾幾何時，她也這樣看著他，滿心滿眼只有他。

    他回神，看了眼樓下眾人，轉身推著輪椅回到房間。

    堆完雪人，棠梨和傅則諶又在外面玩了一會兒，見棠梨小臉通紅，外面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傅則諶才帶著她回屋子。

    棠梨今天睡得很早，可能是情緒起伏大了，晚上睡著的時候棠梨也睡得不安寧。

    她夢見自己幾年前在唐人街的那段時光。

    夢裡棠梨穿著樸素，衣服破破爛爛的，頭髮有些凌亂的披著，有一邊頭髮甚至被剪過，參差不齊的。

    棠梨躺在街頭，髒兮兮的臉有些紅，微張著嘴，呼出來的氣很熱，她閉著眼睛小口小口喘著氣，整個人幾乎蜷縮在一起。

    棠梨嘴裡喃喃喊著「爸爸」，偶爾會有路過的行人看棠梨一眼，隨後就漠不關己的走開。

    棠梨微微睜開眼睛，刺眼的陽光落在身上，棠梨抱著自己，進氣多出氣少。

    直到面前多了一雙黑色皮鞋和拐杖。

    棠梨勉強睜開眼睛往上看，隨後對上一雙溫潤的眸子，男人臉色略白，看著棠梨緩緩勾出一個笑，眼裡浸著溫柔如水的光。

    他伸出手，開口，聲音也十分好聽，低沉略帶磁性，看著棠梨道:「我帶你回家好不好？」

    發燒燒得迷迷糊糊的棠梨，廢了半天勁才聽清楚他說的什麼，點點頭，勉強把自己髒兮兮的手遞出去:「好……」

    畫面一轉，棠梨從豪華的別墅里醒來，身上換了乾淨的裙子，頭髮也被重新修剪好。

    棠梨從樓上下來，一眼就看到了客廳里坐著看報紙的男人。

    男人聽到樓上傳來的動靜，放下報紙朝著棠梨看了過來，目光落在她身上白色的連衣裙上面，點點頭很滿意:「這身衣服很適合你。」

    棠梨低頭看了眼裙擺，抿著唇看著男人的眼神有些防備:「你是誰？」

    男人笑了下:「我叫陸錦淵，以後你可以叫我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棠梨……哥哥？」棠梨看著陸錦淵，想問什麼，卻沒有開口。

    「棠梨……很好聽的名字，以後我就叫你梨梨可以嗎。」

    棠梨點點頭，看著陸錦淵沒說話。

    畫面再一轉，在巴黎機場，棠梨穿著一身墨綠色旗袍，頭髮用髮簪挽在腦後，身側有個白色行李箱，她面前站著的陸錦淵臉色透著病態的白，一隻手杵著拐杖，看著棠梨叮囑道:「回去一切小心，有什麼需要就告訴我。」

    「我知道了哥哥，」棠梨的視線落在他臉上，眼裡有些擔憂:「哥哥，你照顧好自己，我這一次回去，不僅要調查我爸爸的死因，還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知道，」陸錦淵笑了下，輕輕咳了兩聲，沒再說什麼。

    棠梨深深看了他一眼，耳邊隨後響起廣播的聲音，提醒棠梨該上飛機了。

    棠梨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最後的畫面定格在陸錦淵看著棠梨的背影上，然後看著空中的飛機。

    棠梨睜開眼睛。

    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天亮了，棠梨看著天花板，鼻子有些難受，腦袋突突地不太舒服，她目光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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