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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好像當初被賀雲峰誤會一樣，兩三年前他們剛認識不久，賀雲峰陪他出國的時候，看到弘夜在電梯裡摟著女人……

    然後徹夜不歸……

    再後來帶他去那種亂七八糟的派對……

    當初弘夜回國之後，跟他解釋誤會的時候，那個時候也是這樣的單薄而略顯不滿，及隱約透著一點脆弱的眼神。

    弘夜沒有回答賀雲峰的問題，所以賀雲峰又問了他一次，他說過的隨便想要什麼都可以，他也答應過弘夜。

    可以提要求。

    「我差你兩個要求，你可以提的。」賀雲峰提醒他，當初弘夜在島上替他找到貨的時候，他承諾過弘夜的。

    弘夜生日的時候，他又答應過弘夜的可以提一個，所以是兩個……

    弘夜坐在床邊沉默了很久，他只是安靜地看著賀雲峰，過了很久他才告訴賀雲峰：「你知道嗎，在你消失這一年，我是怎麼過的。」

    「……」

    「你突然消失，突然出現，又突然搬走，又突然回來，如果以後哪一天，你又突然消失了，那我該怎麼辦？」

    「……」

    「我要繼續等你，還是去結婚生孩子？」弘夜先問好他，雖然賀雲峰迴來這麼久了，他沒有提這件事，但不代表他沒有想過。

    「對不起。」賀雲峰覺得自己那麼做是很不負責。

    弘夜等待他解釋。

    「當初我是不希望你以後後悔。」賀雲峰現在想清楚了回來，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如果你還願意的話，我可以。」

    當初他沒有心理準備，他需要給一些時間，讓大家想清楚，他以後當他全部投入的時候，卻什麼都收不回來。

    感情不是交易。

    可是。

    安定是需要條件來交換的……

    賀雲峰說完了之後弘夜想也不想的回答了他：「我的要求就是你不能再消失，也就是不能再搬出去，還有……」

    「嗯、」賀雲峰緩慢答應了，「還有什麼？」最好一次說完。

    弘夜到坐到了賀雲峰的身邊，他摸了摸賀雲峰的滾燙的手，抬眼看向賀雲峰：「你。」他說得非常的清晰……

    你……

    賀雲峰有短暫的愣怔，弘夜說要他，賀雲峰很快就明白了弘夜的意思，他點了頭，他本來就是弘夜的爸爸。

    此時。

    外邊響起了一陣拍手的聲音，啪啪啪，很有節奏感，只是那掌聲顯得有些懶懶散散的，這突如其來的掌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與此同時。

    兩人同時看向門外，原本應該身在邊境的敖洋，卻出現在賀雲峰的房間門口，而且還冷冷地看了賀雲峰一眼。

    「大哥，你真是了不起，這麼不動聲色就讓爸爸這麼相信你，比起我處心積慮的裝傻充愣，我們老爸就是吃你這一套。」敖洋已有所指的「誇獎」著弘夜，他只是才短暫地看了賀雲峰一眼之後，就欽佩的看向弘夜。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弘夜一面否認了敖洋的想法，一面輕輕地捏了捏賀雲峰的手，然後對賀雲峰說，「你早些睡吧。」

    賀雲峰點點頭，也沒有理睬敖洋，弘夜扶他睡下之後，親了一下他的嘴角，就站起身讓敖洋和他一起出去。

    「讓他休息了，他不舒服。」弘夜把賀雲峰的病情告訴了敖洋，敖洋看了賀雲峰一眼，發現賀雲峰已經睡了，他才緩慢地跟著弘夜離開。

    連續幾天賀雲峰都是床上躺著，他去洗手間都是兒子抱著去的，因為其他幾個兒子都要上班，只有敖洋在家裡沒事做。

    賀雲峰在床上坐著，他想要去洗手間的時候就叫敖洋，他知道敖洋不樂意，因為敖洋在家裡沒事也很少出去。

    就只坐著玩遊戲。

    敖洋玩的遊戲都很暴力。

    而且。

    賀雲峰知道敖洋在境內沒有簽證，沒有常駐的戶籍，敖洋從邊境到這裡，來回都走水路偷渡，所以敖洋很少出去。

    因為如果在外面遇上了警察，他很容易被查，如果被查到要被遣送回去，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還有若不是與賀雲峰一起出門，敖洋基本都是不出門的。

    由於賀雲峰其他幾個兒子工作很忙，根本就沒有時間照顧賀雲峰，所以賀雲峰生病這段期間都是敖洋在「看護」。

    賀雲峰想抽菸，可是敖洋不給他點，如果賀雲峰下自己點了，敖洋會把煙杆拿走，而且敖洋讓傭人單獨給賀雲峰準備了碗筷。

    和他們的碗筷都是分開的……

    這幾天晚上都只有他們倆吃飯，敖洋不會給賀雲峰夾菜，不過他會把賀雲峰想吃的，都放在賀雲峰的面前。

    賀雲峰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的碗筷，他沒有多說什麼拿起碗筷吃飯，雖然他的燒已經退了，可是喉嚨還是很痛的。

    他這幾天很少說話。

    敖洋看到賀雲峰的反應，它才冷淡的表示：「你現在有病，你又不是不知道，難道還想把碗筷跟我們混著用？」

    他語氣很不客氣……

    賀雲峰神情溫和的搖頭，他不想傳染給兒子，他吃飯的動作很慢，吃到菜都涼了，而且敖洋吃完飯就去玩遊戲了。

    一直在客廳等到賀雲峰吃飯，賀雲峰吃完了飯，他喚了敖洋幾聲，他的聲音很沙啞，而且敖洋戴著耳機玩遊戲，完全聽不見他說話，賀雲峰剛站起身，想試試自己能不能上樓去，可是他沒走兩步腳就軟了。

    咚……

    伴隨著一聲悶響賀雲峰摔倒在地上，他整個人都跪倒在地上，他的手扶著沙發想自己站起身，可卻站不起來。

    糟了……

    賀雲峰覺得自己情況很糟糕，他的腿很麻，而且很無力，他稍微用力就會抽筋，他完全站不起來，由於敖洋帶著耳機在玩遊戲，根本就沒聽到賀雲峰的動靜，而是全身關注的摁動著手柄，他的遊戲技術很嫻熟，過關也很流暢。

    敖洋放下了手柄剛要上樓，就發現賀雲峰沒坐在飯廳吃飯，但是他之前也沒有看到賀雲峰上樓，他往前走了兩步。

    就踩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

    他立刻就收回了腳，因為他踩到了賀雲峰的手，而且賀雲峰有些狼狽的坐在地上，似乎是跌倒了站不起來。

    賀雲峰抬起頭看向兒子，示意讓敖洋過來抱他：「麻煩你。」他很客氣，如果是以前他會直接讓敖洋過來抱他。

    敖洋蹲下身看他：「你怎麼了？」他伸手捏了捏賀雲峰的腿，看到賀雲峰沒有皺眉，他才確定賀雲峰的腿腳沒受傷。

    「摔倒了。」賀雲峰說話很簡潔，因為他喉嚨很痛。

    敖洋伸手把他抱了起來，把賀雲峰給抱上了樓，但是他沒有回賀雲峰的房間，而是把賀雲峰抱回了他的房間。

    他剛把賀雲峰放下，就看到賀雲峰的雙腿膝蓋都紅了，很顯然是之前還在地上爬過一陣，敖洋把他放床上就走了。

    不過。

    沒過一會兒敖洋有回來了，他手上還拿了藥酒和毛巾進來，敖洋什麼都沒說，就坐在賀雲峰的床邊，拿著熱毛巾給賀雲峰擦了擦膝蓋，然後漫不經心地打開藥油的瓶子，倒在手心替賀雲峰揉了揉腿，他低著頭動作也不快。

    賀雲峰覺得有些痛，剛想收回腿就感覺到敖洋捏緊了他的腿：「是不是不想好了？」敖洋冷淡的抬眼看他。

    賀雲峰有些受不了敖洋的冷漠，但他還是沒有出聲，因為他感覺到敖洋揉他膝蓋的動作，沒有再加重了……

    敖洋一邊替他揉著膝蓋，一邊不太禮貌的大量著他：「你今晚要是想回房睡的話也可以，不過醜話先說在前面，到時候沒人照顧你。」

    賀雲峰的目光落在床上，今天有點熱，家裡的空調很恆溫，沒有讓賀雲峰覺得不舒服或者是悶熱，燥熱……

    「你大哥會照顧我的。」賀雲峰說話的聲音很艱難，他沒說一個字，喉嚨都在痛，那種痛連著心肺都有些隱隱作痛。

    「大哥卻參加娛樂公司的酒會了，回來了也是半夜了。」敖洋提醒他，讓他最好別亂動，他又補充道了兩句，「賀東今天和朋友出去鍛鍊身體了，而且泰焱之前也打過電話回來說最近有個大案子，今天晚上要通宵工作……」

    「……」

    「還有我那個最小的弟弟形烈，他最近忙得很，你的賭場生意那麼好，他也是很晚才會回來……」敖洋一邊不慌不忙地告訴賀雲峰他們的近況，一邊拿著毛巾擦著手上的藥酒，說完他就去拿著浴室去洗澡了……

    賀雲峰知道敖洋說的是真的，因為今天下午敖洋接了四個電話，這種事情敖洋也沒必要騙他，所以他就坐在床上等敖洋。

    敖洋出來的時候，看到他還醒著：「你還沒有睡？」他以為賀雲峰睡覺了，可是賀雲峰卻提醒敖洋，說自己還沒吃藥。

    敖洋又很不耐煩去賀雲峰房間拿了藥過來，還倒了一杯水過來，敖洋這輩子還沒這麼伺候過別人，看到賀雲峰吃完藥，他才準備睡覺。

    敖洋平時很早就睡了，睡覺之前還一定要喝牛奶，而且賀雲峰發現敖洋的睡衣，而且敖洋身上還穿著賀雲峰以前給他買的那些卡通的睡衣。

    敖洋半眯著眸子昂著頭喝牛奶，敖洋喝完之後卻發現賀雲峰一直盯著他，但是他一看賀雲峰，就賀雲峰就不看他了。

    「想喝牛奶？」敖洋放下了被子，順勢湊到了賀雲峰眼前問他。

    「……」

    見賀雲峰不說話，敖洋又問他：「不想喝？」

    「……」

    「到底想不想？」敖洋突然發出詭異的笑聲，這讓賀雲峰不得不拿正眼看他，隨即敖洋沾染著牛奶的雙唇，親了賀雲峰的雙唇一下。

    賀雲峰立刻就感覺到牛奶的味道，敖洋擦了擦嘴巴，又替賀雲峰擦了擦嘴，他讓掉紙巾後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坐上了床。

    賀雲峰也睡覺下了，但賀雲峰一直沒有睡覺，他和敖洋保持著距離，他背對著敖洋，可是敖洋被突然摟住他。

    他剛想動就聽到了敖洋貼在他耳邊睡意濃濃的說：「不要亂動。」他很不耐煩，他拍了賀雲峰的兩下，賀雲峰就不動了。

    賀雲峰晚上睡不著就坐起身，敖洋被他的動靜給弄醒了，房間裡也沒開燈敖洋也醒來了，他看到賀雲峰坐著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