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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0:49:40 作者: 莫里/棄婦A
    邱秋終於想通了一切,原本他參加選秀,是被人在身後推著,走一步看一步,猶猶豫豫,並不知道學習和興趣該如何取捨。其實他那麼喜歡唱歌,沒必要因此感到羞愧或者勉強。

    當然,調整心態面對選秀,並不代表他要放棄學業。他本學期提前修完了大四的所有課程,他現在要安心準備考試,結束後認真準備接下來的賽區決賽。

    到時候乾爹來看比賽,他一定要好好表現,讓傅瑞恩知道,他的糖兒子足以成為他的驕傲。

    當他順利晉級,坐在台下的傅瑞恩一定會感到與有榮焉吧?想到這裡,邱秋又靦腆又期待的笑了。

    之後,師徒倆比照著邱秋寫的那張問題單,細細的探討了一番。邱秋做了滿滿三頁筆記,又踏實,又努力,一點都不浮躁。他向來沉穩,即使已經打定主意往娛樂圈闖一闖,該學習的時候絕對不會分心。

    這些被教授們看著長大的孩子裡,王教授最喜歡他,覺得像他這樣踏實專注眼前事的年輕人不多了,這點跟老邱一樣。邱秋剛出生那年,老邱中了頭獎彩票,照樣上班下班編字典,眼睛都不多眨,從沒影響過生活。如果這孩子未來真的進了娛樂圈的話,想必會是一股超凡脫俗的泥石流吧。

    王教授沒忍住,伸手摸了摸邱秋毛茸茸的腦袋,別說,真跟小羊羔似得,手感還挺好。

    ……以後邱秋可是要做大明星的,可千萬別像老邱那樣禿了。

    邱秋背起書包告辭前,王教授把他叫住了。

    「還有什麼事啊老師?」

    「對了秋秋,我給你透個信----你認識的這些叔叔阿姨們都在賭,你們這群『學二代』里,誰能第一個有百度百科。」

    「……???」

    「秋秋,我和張校長、黃院長、李主任、楊教授都在等著你當大明星呦0w<~☆」

    第二十四章

    既然打定主意要好好比賽,邱秋便把每天練歌練琴的時間從一個小時增加到早晚各一個小時。他對自己的分析很透徹,他知道他屬於天賦型歌手,晉級除了靠一把好嗓子,出眾的相貌也是關鍵加分項。

    好在分賽區的選手們大多比較「水」,邱秋手握一副好牌,拿個第三繼續向上沒問題。只是再往後……恐怕真的要藉助乾爹的力量,讓他給自己請一個好的聲樂老師補補課了。

    可這麼一來又要欠乾爹錢,邱秋覺得頭頂的幾根毛都愁白了……

    這天傅瑞恩晚上有應酬不回來吃晚飯,邱秋忙完功課,抱著吉他坐在吧檯旁的高凳上撥弦練歌。他面前的桌上擺著幾張樂譜,有名家名作,也有邱秋自己試寫的小調兒。

    邱秋打算進入全國比賽後,就不再唱流行歌曲,改為演唱自己的作品。只是他沒系統學過作曲編曲,乘興寫個十幾節可以,開頭結尾卻怎麼都不完滿。

    寫歌就像做文章,一氣呵成固然好,可反覆推敲也是必要的,這樣的作品才經得住時間的錘鍊,當得上「雋永」二字。

    看來他要學習前人經驗----戰國時期的鄒忌形貌昳麗,早上照鏡子和城北徐公比美,照完後有感而發進宮諷齊王。邱秋決定要多學學他,每天照照鏡子說不定就能寫出歌來了。

    他正拿著筆對著琴譜吭哧吭哧的填,忽然大門處傳來一陣聲響。

    「乾爹?你回來了?」邱秋趕快放下吉他跑向了大門,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尾巴都搖起來了。

    他三兩步轉過拐角,又猛然剎住閘----進門的不止傅瑞恩一個人,還有他的秘書和保鏢。

    只見傅瑞恩眉頭緊鎖,臉色煞白,襯衫解開了三顆紐扣,完全被汗打濕貼在了身上。他的保鏢架著他的半邊身子,扶著他緩慢往屋裡走,在傅瑞恩身後,秘書手裡拎著他的公文包、西服外套,另一手提著一袋子藥,面色焦急。

    傅瑞恩的手壓著肚子,見邱秋迎出來了,有些疲憊的沖他打了聲招呼。

    邱秋趕快奔過去,幫著保鏢一起攙扶傅瑞恩往客廳走。

    待傅瑞恩坐倒在沙發里,邱秋又忙前忙後的燒熱水、找紅糖。

    傅瑞恩見他慌了手腳,提醒他:「我是犯了胃病又不是來了月經,你給我找什麼紅糖。」

    邱秋一拍腦袋,他以前伺候他媽伺候習慣了,見人捂著肚子就想灌紅糖水。

    他往馬克杯里倒了大半杯水,探出舌尖像小貓舔水一樣試了試水溫,然後才送到傅瑞恩嘴邊。

    秘書見慣大風大浪,看到邱秋手裡的灰太狼水杯連眉毛都沒抬,他拆出幾片藥,細細囑咐邱秋多少小時讓老闆吃一粒。

    傅瑞恩的胃炎是老毛病,年輕的時候忙於工作,不按時吃飯還經常應酬,胃穿孔進過急診兩次。最近幾年注意養生了就沒再犯過,哪想到今天晚上的飯局談成了一個大生意,一時開心,多喝了兩杯就倒下了。

    這病明明生在傅瑞恩身上,他還沒怎麼樣呢,邱秋眼睛到紅了。

    傅瑞恩早就知道這孩子是個小哭包,之前就被自己欺負哭過,哪想到今天又見著他掉金豆子了。

    明明是個男孩子,怎麼掉眼淚就這麼惹人疼呢?

    「人家小姑娘才是水做的,你這動不動就哭算是怎麼回事。」

    邱秋一使勁兒,嘴邊的酒窩都被擠出來了:「我是酒做的還不行嗎?」

    行行行,當然行,乾爹每天光是看著他都要醉了。

    傅瑞恩把他拉到沙發旁坐下,用手掌給他抹乾淨眼淚,又把水杯塞到他懷裡,哄他再去倒杯水。邱秋腳下像是裝了風火輪,跑著去,跑著回,手裡的水愣是一點沒撒。

    那藥見效快,傅瑞恩平時又注意健康,過了二十幾分鐘就緩過來了,手腳有了力氣,臉色也不像剛才那樣白。

    保鏢想扶他回臥室休息,傅瑞恩給邱秋遞了個眼神,邱秋立即想起來自己那座紮營在床上的帳篷。

    噫!

    邱秋趕快從保鏢手裡接過傅瑞恩,拍著胸脯保證自己一個人就能把乾爹扛回去。

    盡職盡責的保鏢正要開口,秘書趕快在旁邊拉了他一把,讓他不要多話。

    邱秋沒注意到兩人之間的眼神官司,小心翼翼的扶著傅瑞恩進了臥室,把他送到床上,打濕了毛巾為他擦臉擦手。

    傅瑞恩不知是真虛弱還是假虛弱,靠在床頭,靜靜的看著邱秋圍著自己打轉。

    邱秋見傅瑞恩的襯衣上全是汗,催著讓他換睡衣。

    傅瑞恩說:「我沒力氣,你幫我脫。」

    都是男人,正直的邱秋剛開始並沒有多想,他俯下身子,手指靈巧的自傅瑞恩襯衣上走過。

    隨著一顆顆紐扣被解開,襯衫自然順著身體曲線向兩側滑落,傅瑞恩肌肉勻亭的身體一寸寸展現在邱秋面前:緊實的胸肌,平坦的小腹,人魚線一直延伸到褲腰之下,就連淺淺凹陷的肚臍都帥的驚天動地。

    邱秋手裡拿著濕毛巾輕輕的為他擦拭著身上的汗液,可是越擦越沒有章法,隔著一層薄薄的毛巾,邱秋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手下的身體有多麼火熱。他不敢抬頭看人,大腦一片空白,臉蛋反而紅了。

    擦乾淨上半身,邱秋的手逐漸向下,顫抖著搭在了傅瑞恩的皮帶扣上。冰涼的金屬扣與他掌心的滾燙產生了鮮明的對比,他笨拙的在上面胡亂摸索著,皮帶扣發出清脆的咔噠聲,在空蕩的房間裡迴響。

    忽然,傅瑞恩抬起手,輕輕壓住了邱秋的手背。

    邱秋這才發覺,緊張到手心發熱的人不止他一個。

    他茫然又無措的抬頭看向傅瑞恩,軟的像是團剛成型的豆腐,一碰就要散了。「……乾爹……」

    傅瑞恩輕斂眼帘,低聲說:「你出去送送小何他們吧,我自己換睡衣。」

    邱秋如蒙大赦,霎時間腦袋裡亂七八糟的念想一下褪了乾淨,他腰軟腿軟的自床邊站起來,低著頭向外走。

    在他身後,傅瑞恩依靠在床頭,看著他同手同腳衝出臥室的模樣,心情甚好的笑了。

    ……

    客廳里,秘書何遇正在數落保鏢。

    「你是不是傻?老闆的臥室你還想進?」

    「可是以前老闆喝多了我也送進去過啊……」

    「那是以前!現在邱少爺搬過來了,臥室里指不定多了些什麼呢,看到的越少、工作才能幹的越長。」

    保鏢趕快點頭:「謝謝何哥。」

    邱秋剛好聽到了最後幾句話,本來就沒降溫的臉更紅了,結結巴巴的解釋:「何秘書,臥室里什麼都沒有,就多了一頂帳篷。」

    何遇露出了「你們倆可真會玩兒沒關係我懂的」的眼神。

    邱秋真是撞死在吉他上都說不清了。

    因為傅瑞恩這裡沒有客房可以留宿,邱秋也沒辦法留下他們。他把秘書和保鏢送走後,又回客廳收拾書本和吉他,他故意磨蹭了好一陣,等到鏡子裡的那個人臉上不再紅了,他才重新回到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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